杨义把录像带给亮子看过之后,当场就销毁了。亮子知道了真相,还真是意料之外,当年突然袭击王照松仓皇而逃,没有料到他事先做好了准备,竟然把原带留了下来。
虽然锁定了目标,可现在王照松在东莞,这几年苦心经营,现在他的底细都不太清楚,连杨义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能主动出击,只能是静观其变,再慢慢想办法。
可是,这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始终悬在头顶,随时都会掉下来,这让亮子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金副局一旦出问题,必然会牵扯到自己,“龙源城”项目即将动工,这个大型楼盘不能顺利建设,那可是灭顶之灾。
金副局这个位置,太多人想送钱给他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么多年金副局的经济问题不是小事情。哪个搞企业的会心甘情愿陪吃陪玩,还要大把送钱呢!可是你不这样做,你的项目就寸步难行,奈何?
事已至此,亮子也只得打算把实情告诉给金副局,一天打电话给金副局,又约好在宏达花园的房子里。金副局似乎预感情况不妙,见面的时候,有气无力地说道:“杨老弟,情况怎么样?”
亮子就答道:“找人打探了,原带还在王照松手里,这王八蛋当时留了一手。”亮子隐瞒了二楞私自留了一份的情况,如果金副局知道了这事,可能会产生更多的联想。
金副局点点头,叹口气道:“当时匆忙之下都能留一手,看来这次是难办了。”
确实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俩人一时无语,这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金副局自然更加担忧,而且现在王照松躲在暗处,就更不好办了。
亮子心里也清楚,这王照松无论搞不搞金副局,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搞死自己,目前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用一种什么方式动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屡屡吃亏,这次是来者不善了。
“金局,也不用过多忧虑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边走边看。这王八蛋无非就是求财,看他怎么出招吧。”
金副局嗯嗯两声,走进房间,拿出那几盘录音录像带,气哼哼地手掰脚踩,似乎还不解恨,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是一顿猛砸。
亮子默不作声,怪谁呢,不是自作自受吗!只见金副局气喘吁吁,挥舞着烟灰缸,就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嘴里不停嚷道:“完了!完了!”
砸完之后,金副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地上的一堆碎片,又说道:“杨老弟,谢幕了,以后帮不了你啦!”
亮子赶紧安慰道:“金局,怎么如此丧气,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可金副局此时已经吓破了胆,他太清楚不过了,如果仅仅是生活作风问题,大不了挨个纪律处分;问题不在这,自己这个位置,只要启动调查程序,就不仅仅只查生活作风问题了,重点就会放在经济问题上,这才是让金副局最为担心的。
“老弟,你不知道体制内的一些东西,太多人巴不得你被查得底朝天,各种各样的手段,不是你认为那么简单的。”
“金局,尽管现在还没有理清头绪,可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的。”亮子说的时候,其实底气不是很足。今非昔比,王照松有备而来,一时无计可施,确实不知道如何应对。
......
亮子离开宏达花园,脑子有点乱,怎么对付王照松?完全没有主意,说不定这王八蛋已经计划多时,随时准备发难。亮子又来到酒吧,这次是真的想喝些酒,以排遣心中的烦忧。
服务员拿来上次剩下的‘芝华士’,给亮子倒上一小杯,亮子一口就干了,呛得连连咳嗽;点烟一支烟,环顾四周,那些吊带超短裙的大长腿不见了,穿梭其间的几个女公关也只是略施粉黛,身着白色衬衣,蓝色中裙。看来义哥的劝阻起了作用,二楞把歪嘴周带来的人撤了。
那天杨义走后,二楞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歪嘴周停止合作,毕竟在这地盘,许多时候还要仰仗杨义和亮子的势力,加之这次私藏录像录音带的事情,都没有怪罪自己,还是要懂得分寸。从关系上来讲,一旦有难,真正能帮助自己的不可能是歪嘴周,一定是这俩兄弟。
歪嘴周正得意又开辟了新财路,一听二楞突然不合作了,对阿勇大发雷霆,问是什么原因,阿勇说不出所以然。只说亮子去了一趟酒吧,没几天就要他把人撤回去。
歪嘴周就打电话质问二楞,“怎么做事的,我调动这么多的资源支援你,客房生意刚有起色,怎么也不商量一下,说撤就撤啊!还讲不讲诚信了!”
二楞也知道,这次歪嘴周肯定会生气,那就由着他吧,权衡利弊,反正就是不合作了,“周总,我也是万不得已,启源大厦大股东是亮子,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今后有机会再说吧。”
二楞敷衍着,心里其实也是有小算盘的,借这个机会摆脱歪嘴周,自己单干既安全赚得也更多。阿勇挨了一顿骂,离开了歪嘴周,又回来和二楞搞到了一起,正好由他和阿花负责这个事情,只是行事要低调,而且联络的一般不是风尘女子,或者是上班白领,或者工厂小妹,后者家庭主妇,甚至是高校学生。总之,这些人一眼看去,打扮平常,走在大街上遇到,你绝对不会想到她们的第二职业是取悦男人。
这样模式的操作,可能生意不会太繁忙,但是每次的服务费用不低,能消费得起的客人非富即贵,客人质量高了,兼职女生也满意,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亮子在酒吧闷闷地喝了一阵酒,连小食都没有点。其实亮子进来不久,二楞就看到了,这一段时间刚刚改了经营模式,二楞每天晚上就待在酒店酒吧里,看到有合适的目标,就通知阿花,要阿勇把人送过来,装作是普通客人进到酒吧。
二楞本想着去打招呼,一看亮子心情好像不是怎么好,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担心一见面起冲突,就打算先观察一会儿。看到亮子一口一口的喝着,不像是来找茬,就叫服务员端去几碟小吃,自己拿着酒杯走过去。
二楞坐下来,递过一支烟,说道:“亮子,怎么啦!还在生兄弟的气?我只是...”
亮子就看了一眼二楞,摇摇头,“不用多说了,来,喝一个!”
二楞喝了一小口,“亮子,我真没想害兄弟,只是想多赚些钱而已,你要相信我。”二楞之所以一定要表明心迹,是担心亮子一旦心存芥蒂,那就不好办了。男人就是这样,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但一旦觉得你是背后捅刀子的小人,那就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
“二楞,不用解释了,义哥同我讲了,翻篇了,现在的大问题是那王照松可能随时动手,而我们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照松要动手?怎么会呢,跑到东莞去了,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啊!”
“王照松是个报复心极强的人,手里拿着原带,迟早是要发难的。现在‘龙源城’开工了,不能出半点问题,如果不能及时回款,资金链断裂,各种贷款就会压垮我。”
二楞喝了口酒,终于放心今晚亮子确实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想到和歪嘴周闹掰了,会不会也来报复呢!“我也和歪嘴周闹翻了,这样看来,这狗日的也可能会报复呢!”
“是啊!所以要万分小心,歪嘴周什么人,你也是清楚的。”亮子提醒道。
“这歪嘴周虽然和王照松没有和好,毕竟是做欢场的,听他说起过,王照松除了两家酒店外,还在郊区弄了一栋相当隐蔽的小楼,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美女如云,不对外开放,专门接待达官贵人。近段时间和京城的一位公子哥迎来送往的,走得相当的近。”
“问题就在这,那王八蛋在暗处,这几年苦心经营,连义哥都不敢轻举妄动啊!”亮子不无担忧地说道。
二楞陪着亮子又喝了几杯,亮子也不再提阿花的事情,表面上算是和好了,也聊不出什么对策,亮子心思重重的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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