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贺季山的伤口还在恢复,每日里的饮食都是极其清淡,这日里沈疏影在厨房为他炖了一碗黑鱼汤,放在青瓷碗里,静静的端了过去。
贺季山瞧见她,便是淡淡笑起,问道;“今天做的什么汤?”
沈疏影依旧是不说话,只将鱼汤倒在祥云小碗里,用勺子轻轻搅拌着,等不烫了才送到贺季山面前。
贺季山却也不接,眉眼间浮起一丝戏谑,挑了挑眉道;“你喂我。”
沈疏影一怔,洁白的面容便是红了起来,唯有脸色却依然是安安静静的样子,果真是用勺子舀起鱼汤,喂到了贺季山唇边。
贺季山乌黑的眼瞳里满是笑意,先是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然后便是整个将碗接了过来,一饮而荆
沈疏影见他喝完,便将碗收拾好,转身离开之际,却被贺季山的大手一把揽了过来,倚在他的胸口。
沈疏影小脸一白,生怕自己会压破他的伤口,简直一动也不敢动,“贺季山,你快放开我1
贺季山自然是没有松手,他一手揽在她的腰肢,将她的脸庞贴近自己的胸膛,眼见着她乖巧温顺的样子,只让他心里一软,忍不住低头,就是想吻她。
沈疏影刚挣了挣身子,就听贺季山一声闷哼,吓得她立时老实了下来,只低语了一句;“你的伤.....”
贺季山却趁着她开口的空当,一举擢取了她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直到过了许久方才放开。
沈疏影呼吸急促,方才那一吻,简直让她差点窒息,她恨极了,恨自己,她明明可以一把推开他的身子,转身就走,为什么会因为担心他的伤口,而任由他索取?
她轻轻的喘息着,只不敢去看贺季山的眼睛,唯有眼眶却是微微的红了起来,心里简直是柔肠百转,乱极了。
“你是真不打算理我了?”贺季山摩挲着她的脸蛋,依然将她紧紧的箍在臂弯,望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柔。
沈疏影沉默了许久,方才轻语出声;“等你身子好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是什么话?”贺季山望着她清秀婉约的一张小脸,心中却是莫名一紧。
沈疏影垂下眼帘,却只是轻咬唇瓣,又是不开口了。
直到听到护士的脚步声,沈疏影脸上的红晕更甚,忍不住低呼道;“你快放开我。”
贺季山却笑了;“怕什么,你现在已经是贺家的人了。”
眼见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却仍然被他揽在怀里,沈疏影简直羞窘到了极点,一张小脸犹如熟透的春桃,肌肤白里透红,是诱人的水润轻透。
贺季山见她美眸盈盈,似有水光闪动,心里终是不忍,刚松开自己的胳膊,沈疏影便是赶忙站起了身子,而护士已经端着温水与药片走了过来,趁着贺季山吃药的空当,她转身,一语不发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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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贺季山彻底将伤养好,已是月余之后了。
这段时间沈疏影一直是事无巨细,小心照料着贺季山的衣食起居,男人每日里喝的汤水,吃的菜品,皆是出自她之手。
贺季山待伤好后,便是去了军营,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
这一日,男人刚回到官邸,便向着西楼走去。
虽说他们的婚书已经昭告天下,整座官邸的人也全是改了口唤沈疏影为夫人,可沈疏影却依旧独自住在西楼,不曾与贺季山同祝
推开门,就见沈疏影只穿了见淡粉色睡衣,窄窄的收腰,那袖子极长,几乎将她的小手都包了起来,只露出十指纤纤,嫩如霜雪。
他看着她正坐在灯下埋首绣着一枚香包,那样专注的神色,只衬得一张小脸貌美如仙,透着最纯净的温柔。
他的军靴踏在绵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直到他站在她的身后,投下一抹高大的阴影,沈疏影方才惊觉过来,转过头去看他。
贺季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宇间却是极其深邃的笑意,他看着她的小手,故作不知道;“在绣什么?”
沈疏影脸庞顿时一红,慌忙要将手里的东西塞进袖口里去,不料贺季山却已经快了一步,将那枚精致的护身符一把拿在了手里。
十分细密的针脚,密密麻麻的显是绣的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正面用着丝线绣着平安御守四个娟秀的小字,而反过来,便是一个大一点的贺字。
贺季山只觉得自己心中一阵激荡,说不清是怎样的一股狂喜涌上心田,他看着眼前的女子,低声道;“这是给我做的?”
沈疏影点了点头,轻轻出声;“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若有人大病初愈,便带一枚这样的护身符在身上,说是可以辟邪。”
贺季山便笑了,“那我现在就带上。”
“现在还没做好,等我绣好后,你在带着吧。”沈疏影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也是忍不住抿唇一笑,从他的手中将护身符拿回。
不料贺季山却是一把反握住她的小手,他的掌心滚烫,只让她顿时一惊,抬眸便撞上他眼底的暗沉。
贺季山上前一步,刚要将她抱在怀里,沈疏影却犹如落进陷阱里的猎物,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去,直到她的后背抵在了桌子上,她唤了他的名字;“贺季山1
贺季山察觉到她眼底的惶然,只得将自己的脚步停下,无奈道;“好,我不过去,你别怕。”
沈疏影心头跳的厉害,她见贺季山站在那里,高大魁梧的身形依旧,脸上也是恢复了原先的神采奕奕,显是伤口已经痊愈。
她垂下眸子,纤细的身子被丝质的睡衣包裹着,露出婀娜而动人的轮廓,她站在那里,眼眸盈盈,透着云一般的温软。
贺季山瞧着她,简直是控制不住,恨不得将她一把揽过来,揉碎在自己的怀里。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沈疏影低着眉眼,只想让他离开自己的房间。
“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才不会赶我走?”男人一记苦笑,那样多的日日夜夜,他一直在等,第一次是他被怒火燃烧的失去了理智,才会强要了她的身子,如今,他又怎么舍得再去逼她。
可这样多的日子,即使他那样的渴求着她,却也只得一次次的忍耐下去。
沈疏影抬起小脸,便迎上他炭火般灼热的眸子,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捧起自己的脸蛋,在自己的唇瓣上亲了亲,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你放心,我会等。”男人的深瞳深邃似海,离去之际说了这六个字来,语毕,终是转身离开了沈疏影的卧房。
沈疏影看着他的背影,握着护身符的手,竟是抑制不住的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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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贺季山埋首于公文中,听到叩门声,他头也没抬,只说了句;“进来。”
沈疏影穿着一件杏粉色旗袍,秀发尽数束在了脑后,清纯而温婉。
贺季山看见她,只将手中的笔搁下,起身迎了过去。
“怎么不声不响的过来了?”瞧见她,男人的眉眼便是浮起一抹笑意。
“我有事想和你说。”沈疏影声音十分的小,简直让人听不清。
“好,我们出去说。”贺季山拉住她的手,不料沈疏影却是挣开了他的大手,站住了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道;“在这里说就好。”
贺季山眉头一皱,那一双眸子雪亮如电,笔直的看着沈疏影的眼睛,道;“什么事?”
沈疏影取出护身符,递到贺季山的面前;“这枚护身符我已经绣好了,你就当,讨个好彩头。”
贺季山将护身符接过,他没有说话,只凝视着她的眼睛,静等只她说下去。
沈疏影深吸了口气,鼓起全部的勇气迎上他的视线,声音清冷而淡然;“贺季山,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你放了我,让我出国读书吧。”
当沈疏影的话音刚落,贺季山脸上的神色顿时沉了下去,整个书房安静的令人窒息。
“出国读书?”贺季山一记冷笑;“沈疏影,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贺夫人1男人的声音低缓而有力,面上沉静如水,让人捉摸不透。
“贺季山,我只想和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你不要这样。”
“我哪样了?”贺季山将她的肩膀一把扣住,眸子里却是噬人的火焰,竟是忍不住吼道;“我说你这段日子怎么会对我这么好,端茶送水,熬汤做饭,还有这个,”贺季山扬起手中的护身符,森然道;“你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放了你?”
沈疏影面色平静,眸中更是如水般澄澈,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你曾经救过我,我不想欠你,这一个多月,我就当做还你的人情,贺季山,往后我不再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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