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递员熟练地给昔寒递过笔,
昔寒接过后在收件人的位置上签了个潦草的名字后谢过邮递员转身回屋,
“哎哟——”低头拆信的瞬间撞上了什么人,昔寒抬头便看到了温迪。
店里的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她也没注意到。
“温迪,你要出去吗?”
昔寒边说边让开道路。
“不出去,我来看看昔寒小姐。”温迪说的时候往昔寒手中的信件上瞥了几眼。
昔寒拆开信封:“应该是嘉禾的回信。”
嘉禾……
好久远的名字……
温迪在心里绷了绷嘴角,这个人一直在跟昔寒联系的吗?
心里酸酸的,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温迪还是没忍住,“啊,这样啊,昔寒小姐之前是找他的吗?”
温迪在说“他”的时候忍不住加重了一下语气,
不过昔寒没有听出什么不对,或许她压根就没想过温迪已经暗暗地将嘉禾和情敌画上了等号,
“对,这不是之前找他拿的茶叶要用完了吗?所以想找他要一些,茶酿酒这些日子卖得好,我刚刚看了下账本还有富足的摩拉,所以我打算再去一趟,顺便看一下璃月的老朋友。”
然后把自己熬过冬天的好消息告诉某些人。
昔寒说过她在璃月生活过一段时间,关于那段时光温迪也曾听一个人讲过,但是当时昔寒还没醒来,温迪不忍多听。
现在啊,他忽然就想知道昔寒在璃月的那些时光,不是知道一个大概,而是细节,他想走走昔寒驻足过的地方,想感受所有昔寒存在的痕迹。
在他沉睡的那些岁月。
情感从未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往昔寒身上落的每一个眼神里都隐隐燃烧着最秘密的火光。
“昔寒小姐。”
“嗯?”
“我陪你去,可以吗?”
少年眼神炙热滚烫饱含真诚,
他言语礼貌,行为规矩,可偏偏在最不能直接触碰的眼神里,昔寒却看出,他,过界了。
“不麻烦温迪哦,”昔寒摇摇头,“我自己可以的。”
少年天青色的眼底暗淡一瞬,转而又用着最年轻的语调恳求:“昔寒小姐拒绝的可真干脆啊,其实我在璃月也有好朋友,本来就想着天暖了去看看的,这不是看昔寒小姐也要去,想顺路而已。”
说着温迪叹了口气,故作伤心:“哪知道昔寒小姐一点不给面子,唉,有点忧伤啊……”
温迪垂下头,连带着帽子上的塞西莉亚花都暗淡了几分,
昔寒看着那朵塞西莉亚,从遇见温迪以来他就一直戴着这朵花,
一开始以为是吟游诗人的浪漫,可当看到永远都是同一朵花时,她后知后觉,这是诗人的专一。
昔寒想到了蒙徳人给塞西莉亚取的花语:浪子的真情。
也许从大雪纷飞的那日开始,就注定了和这个小诗人的缘分,
虽然被荒唐地表白,但是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说,激情一过,或许啊他们会成为朋友。
现在不也是朋友吗?
昔寒贴心地想,如果自己有机会活到温迪成熟稳重真正长成大人的时候,作为朋友的她一定不会提及这段青春荒唐来嘲笑他的。
*
第二天,昔寒拿上包裹挂上了休业的牌子后转身欲离开时看到温迪站在路的尽头笑得灿烂,
“早上好啊,昔寒小姐。”
昔寒将门锁好后朝着温迪走过去,“早上好啊,温迪,不是说在城外集合吗?怎么跑这来了?”
往她这酒馆走可是要绕好一些路的。
“因为知道昔寒小姐会背很多东西。”
说着他伸手要去接过昔寒的包裹,但被拒绝:“没关系的,我可以的,这些不过是看着大,实际上也不重,诶——。”
说话间,温迪已经将包裹拿到手了,“我可不是觉得昔寒小姐拿不下哦,我是想快点到璃月见老朋友,是怕昔寒小姐力气没我大,耽误时间。”
昔寒两手空空,原地愣了愣,
这……笨拙的借口。
她低头笑了笑,决定由温迪去了。
见昔寒答应了,温迪又笑了起来,忍不住偷偷看了昔寒一眼又一眼。
*
路过风起地的时候,看着昔寒微微气喘,温迪嘴角微微上扬,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诺——”
一瓶苹果汁递到昔寒的面前,
玻璃瓶里装着清亮的果汁,昔寒怔怔接过,
还是温的,
“你专门准备的?”
“没有,今早出门看桌子上有顺手拿的。”
昔寒点点头,
而后温迪擦了擦额角,“那个,昔寒小姐,我有点累了,我们去那大树下歇会吧?”
昔寒看着不远处那棵长青的大橡树,
当年,就是在这里,她再次见到了巴巴托斯。
昔寒眉头微蹙,她隔着衣服抚摸着胸口的那颗风元素的标记,虽然很累,但她想要拒绝,可温迪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走了。
“唉——”她叹了口气,无法,跟着温迪往大树下走,
风起地,
温迪将披风脱下找了一个平坦的树根铺上,“昔寒小姐,坐这里。”
看着那张已经被自己坐过好多次的披风,昔寒犹豫下,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温迪,说实话,你这件披风究竟多少摩拉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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