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折磨与挣扎

    穿越回现代世界后，叶伟开着车回家。把双排货车停在家属楼下，分几趟把金条运回家里放在卧室床上。全部运完后，叶伟把装黄金的木箱放在客厅，自己先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睡衣坐到书桌后，叶伟抽着烟看着胡乱摆放在床上的黄金陷入了沉思。他注视着黄金的眼神里没有贪婪，却是充满了迷茫与犹豫。一百公斤黄金等于十万克，一克黄金可以兑换人民币二百块，十万克就是二千万人民币。有了这笔钱叶伟下半辈子完全可以过上很美好的生活，再也不需要进行这种时刻提心吊胆的穿越工作了。至于一九五零那个世界？反正是个平行世界，本世界当年没有我不也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嘛，我又何必为古人操心，再我也带过去那么多科技产品和朝战资料，对得起眼前这些黄金的价值了。
    何况叶伟的根是在这边，叶伟的家人朋友都在这边。一九五零那个世界有什么？什么也没有，所有打交道的人认识都不超过四十八时，哪怕是看着很熟悉的副主席副总理和罗部长，那也只是在历史资料里见过，对叶伟而言他们全都是古人。要是继续穿越，一不心被发现了，自己该怎么办？杀人灭口吗？叶伟觉得在现代这个和平社会，自己还不是个杀人的料。逃跑的话叶伟也不认为自己能跑掉，他很明白国家暴力机关一旦启动将会拥有多大的能量，除非穿越到一九五零避难，永远成为二零一四的逃犯，而且绝对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朋友。当他不能给一九五零的世界带去更多物资时会是什么下场？叶伟从来就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圣人，所谓的圣人也不过是为尊者讳罢了，连孔老二都还有诛少正卯的典故。
    想到这些，叶伟决定还是好好思考一下如何花这二千万，在这个县城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连带简易装修也不过二十万左右，是买一套大平的复式楼还是自己在城郊建一栋别墅呢？叶伟陷入了幸福的烦恼，想了一会他觉得还是自己去弄块地皮建个别墅好，再买台好的车，路虎这个牌子的越野车就不错，极光那个系列很适合自己。想到兴奋处，叶伟不由飞扑上床，张开双手把金条都搂到一起，闭着眼微笑着感受黄金给脸部带来的冰凉感，以及鼻孔里那淡淡的金属气息，他幸福的笑了。
    当叶伟梦想着幸福生活的时候，在一九五零世界，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一天傍晚在莫斯科南部斯大林的孔策沃别墅里，远离北京的中国主席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自从三天前的晚上，收到留守中央主持工作的副主席发来的4a级急电之后，主席就与总理商议起这份电文。副主席在电文里提及到请求以副总理替代总理，主持中苏条约的谈判工作，而总理则尽快返回北京主持土改工作。副主席的这份电报内容在主席和总理看来，是非常奇怪的。在上一次的中央会议里明确了，土改工作是由副主席主持进行，而外交工作则是总理负责，所以主席和总理仔细分析后，一致认为国内发生了重大事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副主席不能在电报中明原因，但是从电文请求采取的措施来看，绝对是非常之举。
    因此主席和总理商议之后，主席亲自给斯大林打了电话，要求从国内调来主持经济工作的副总理，参加中苏借款谈判。得到斯大林的同意后，主席给北京发来了回复电文答应了副主席的请求，而副总理则是在收到电文五个时之后，就坐上了飞往莫斯科的飞机。而就在副总理离开北京的当天午夜，主席再次接到副主席发来的电报，这次电报中有一句话非常离奇：靠天靠地都不如靠自己。因为副主席的电文非常隐晦，所以主席与总理从安全起见并没有发去问询电报，只待副总理到来就能明了。
    远远的看到一行车队行驶过来，主席知道这是去迎接副总理的总理一行回来了。这一夜别墅里主席的房间彻夜灯火通明，第二天在于国内电报沟通之后，副总理也加入到谈判之中，两天之后的二月八日，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成功签定，条约内容与历史上一般无二。次日主席与副总理乘坐火车离开了莫斯科返回北京，而总理则是选择了飞机。
    叶伟这几天假期过得很快活，至少表面上如此。在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他就找张燕把一百公斤的黄金委托变现，借口还是那个之虚乌有开私矿的朋友，张燕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表示全部变现需要两天时间。叶伟这会一都不担心时间，对于他来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式，只等现金到手就可以好好享受下半生了。叶伟开车和张燕一起到了她在市里的公司，结果证明张燕还是看了人们对这种黄颜色贵金属的热爱程度，只是一个上午，张燕便通过电话联系，把手头的一百公斤黄金全部卖了出去，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叶伟的银行卡上就多出了二千万，这张卡是很早以前叶伟就准备好了的，早在当年户籍资料信息化的时候，叶伟就利用自己是资料输入员的身份给自己开立了多个身份信息，这在当时并不罕见，很多人利用并不存在的身份证办理手机卡，一直打到欠费停机然后又换一张。
    手头有了巨款的叶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去买房买车，这么高调嚣张并且危险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于是每天都约上张燕一起出去玩，白天逛街购物吃饭，晚上ktv，或者酒吧。两人关系直线上升，就只差最后一步临门一脚。可惜每每到了此时，叶伟便很不争气的退缩了，还是那句话：太熟，不好下手。不过张燕倒是对这段时间两人关系很是满意，在她看来，距离目标很近很近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叶伟送张燕回家后，自己也回家洗了澡，静静的躺在床上，灯也不关，就这么双眼茫然的望着天花板。他问自己，这几天开心吗，当然开心，巨款到手，每天还能与美同游，自己的下半生已经注定是幸福的了。他这么安慰着自己，是的，就是安慰。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时刻都在提醒着自己：你真的觉得幸福吗？难道你一都不内疚吗？你确定自己下半生不会活在懊悔之中吗？这三个问题每天晚上都折磨着叶伟，让他无法安然入睡，现在也是如此。被内心折磨得烦躁了，叶伟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跳下床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一般，绕着卧室快步走着，口里不自觉的着：“我当然幸福，我有钱了，内疚个屁啊内疚。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我管他们去死，这些钱都是货款，是我自己挣得。我为什么要懊悔为什么要内疚。”声音越越大，心情也越来越狂躁，一脚把挡在路上的椅子踢倒在地。脚上传来的剧痛让叶伟不由蹲在了地板上，他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随着脚趾的痛感慢慢变淡，叶伟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看着房间里凌乱的摆设，他脑海却是浮现了自己那天走出卧室门的那一幕，棕色的办公桌，棕色的茶几，干净整洁的房间，还有那透过窗户暖黄色的阳光，叶伟的眼前甚至出现了在阳光中跳舞的微尘，这是多么的温暖啊，他不禁伸出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回过神来，叶伟懊丧的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在日光灯下，他的手白皙得近乎病态的苍白。叶伟不由怀念起和张岚的握手，和杨处长的握手。他们的手是那么的温和有力，通过握手叶伟甚至能感受到他们的内心是那么的坚定而强大，他们的信仰是那么的单纯而热情。相比这些真正的革命者，叶伟觉得自己内心是如此的渺，难道我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的生活吗？
    张岚朴实的笑容，杨处长欣慰的笑容，以为自己能提前得到一身好衣裳而露出开心笑容的侦查员们，以及他们那被寒风吹得发红甚至冻伤的面容。这些面容此刻一张一张清晰的出现在叶伟脑海中，叶伟自己一都不敢相信，这些带着笑容的脸竟然在自己脑海里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生动，这一刻他无语凝噎。泪光之中叶伟喃喃道：“我真的这么混蛋吗？”
    良久，叶伟抬起手用衣袖擦干面上的泪痕，站起身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烟盒上一支香烟，默默的抽着。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混蛋，就如同也没有绝对的圣人。这是一桩生意，既然我收了货款，那么我需要把这桩生意做下去，做完。叶伟这么安慰着自己，掐灭香烟躺回床上。他决定明天上班找自己的舅舅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