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邓迪先生

    十七亿美元，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
    虽然林紫纹不是金融财政方面的行家里手，但根据粗略汇率一比八也可以心算出来。这一笔财产价值至少不下于一百二十亿人民币。
    她同样也不清楚中国现在富豪身家的状况，但也不妨有这么一个错不了的认识，在中国大陆，至少现在只怕没有几个人能这么雄厚的资产。
    不过现在在这个异国的篮球场中，在观众的齐声呼哗中，这位美国亿万富翁轻描淡泻般地说出这么一句。
    “请接受十七亿美元的财产”。
    这一时，配以场中观众的喧哗，林紫纹恍惚了下，她认为自已是听歧了。
    “史蒂夫先生，你说什么？？”。
    两个美国男人对视一眼，于是在史蒂夫含笑的眼神中。罗杰斯先生将这句话又复述了一遍。
    “你们开玩笑了！！”。
    林紫纹想笑下，轻松下自已，不过却做不到。因为在两个男性的一切表情都向她指出了这么一个事实，他们决非是在开玩笑，做那些亿万富翁无聊之余的捉弄人的玩笑。而是确确实实地他们刚才向自已提出了一笔数额远超她想像之外的财产转移。
    “是十七万吧！！”。她又作了一次努力。
    人的大老板耸了耸肩：“不是十七万，而是十七亿，不是意大利里拉，也不是越南人那些额不抵价的廉价彩纸，是真真实实的美元，由美国政府印刷，并以美国政府实力和信用支付的货币！！！”。
    “我对你说过的，你会很快加入一个名字叫做亿万富翁俱乐部的地方！！”。罗杰斯意味深长地说。
    林紫纹不知所措了，十七万美元，十七亿美元……这两个看起来正常不过的男人究竟是在讲真话，还是在说谎，如果说谎，那么他们肯定就是世界上最成功的骗子，因为他们看起来一丝破绽都没有，完全是一式正经八百。
    她内心闪过一丝害怕，或许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井，远从这个叫罗杰斯的男人在中国邂逅自已就开始启动了。又或者……不过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她都要保持镇定，慌乱要尽量避免，表情还是要自然。
    她现在是处在一个大洋彼岸的名叫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家，在这个地方的这个角落，她孤立无助，因此更不能乱了阵脚。幸好在这个国家，她还能动用一些小小的力量，前提就是要先恢复自由，离开这里。
    她沉默了。
    “我知道茱迪你会很惊奇，惊讶为何本应继承的财产由十几万增加到一百倍！！”，罗杰斯先生察言观色，他温和地说。
    “到我办公室里面吧”。史蒂夫提议道。
    “在里面，我们将尽可能地详谈，为什么上帝扔出了这么大的一块蛋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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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亲的遗产是由两部份组成，一部份不错，就是他留在美国还没有带走的东西，折合起来是十……”。在办公室中，史蒂夫先生侧身坐在办公桌边沿上，解释道。
    “十三万五千二百美元！！”。罗杰斯先生轻声提醒道。
    “呃，就是这个数，十三万五千二百块，它经过美国一流的财产师估值，误差不会超过一千美金。这一份是你来到美国，可以继承的！！”。史蒂夫先生滔滔而谈，左手不时轻摩着真丝领带。
    而罗杰斯而是一脸平静地站在一边，呷着一杯冰水。
    林紫纹淡淡然地点了下头，表示听清楚了。
    “不过另一份财产则是由我们提供的，就是那十七亿！！你也可以完全合法继承它！！”。
    “为什么？？”。
    史蒂夫先生叹了口气，他苦恼地皱起了眉。“我就知道，还得向你再吐露一些情况的！！”
    “它与你父亲有关，由于某些原因，他无法得知他拥有了这么一笔财产。不过确确实实地这笔财产应该归他或者他的后裔所有，迈克因此前往中国，就是寻找这么一个人，他向我推荐你，认为你配得获得它！！”。
    “这些你们其实不必告诉我的，我到美国来，只是为了那十万块！！”。林紫纹机警地说。
    “对！！茱迪，你很聪明！！”。史蒂夫先生的语气似乎有一丝嘲讽，好像他瞧透了某些东西。
    “这么一笔财产，几乎是我整个身家的三分之一，而迈克，他虽然很富有，不过要让他马上拿出十七亿美元的现金，他也办不到。good！！这么大一笔钱，它的百分之一就可以让全世界随便那一位穷小子都做出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并且能合法继承它的人又对它一无所知，只要我们能闭紧我们的嘴，然后我们每个人的财产又能增加那几个亿了！！”。
    “我对你不否认，我打过它的主意。如果不是该死的迈克那天对我说：“嘿，史蒂夫，我们看它也看它够了，该将它还给那个家伙的后代啦！！”这句话，说不定在今后的日子中，我会悄悄地，安然无恙地将它拿到手呢，钱，我是不嫌多的！！有时候我真恨不得第天能在钱海中洗澡，入睡，进餐！！”。
    这番对内心**裸的剖白令林紫纹惊愕，罗杰斯先生则是见怪不怪地，若同不睹。
    “但是我没有，相反却很袒实地向你说了出来！！”。望着错愕的林紫纹，史蒂夫摸了摸额角，将散下来的头发抹了回去。
    “为什么，你明白吗，茱迪小姐！！”。
    “不明白？？”。林紫纹不由自主地答道。
    “因为那笔财产只能有两种结局，一是你继承它。一就是你放弃它，然后便宜了美国政府。你选择呢，如果我的手指有一根落在它身上，我就会招来无穷的麻烦，对我们是这样，对他们也是这样！”。
    “他们？？”
    “对的，他们！！”。史蒂夫是以一种深恶痛绝的憎恨口气说出来，那种仇恨厌恶的感情如此明显是发自内心的流露，那是伪装不出来的，然后他就是径直走回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坚闭着嘴，不再发一言了，从这时到林紫纹离开时，他还是保持着那种刻薄尖酸的神情。
    罗杰斯先生过了一会才开腔：“茱迪，你可以这样想的。为什么我们愿意让你来继承这笔财产，一，因为它本就应该是你的。二，我们不愿意让另一个方面得到它，更不想吞掉它，因此随之而后的打击和麻烦会远超它所带来的利益！！”。
    “所以你就选中了我，让我继承它，于是物归原主，理所当然。二者也能继续与他们保持和平！！”。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方法！！各退一步！！我相信你不会看不出另一个意义？！”。
    “哦！！”。
    “因为你是我保证的继承人，如果没有我，你就无法获得这笔财产！！实际上来说，当你接受它后，必然会对我产生好感，而这种好感，我相信你日后能为我带来帮助，也许还能赢得你的友谊！！”。
    虽然林紫纹心中有数，不过对方这样以欧美式直接说出来还是让她苦笑无言。
    “如果……”（她压抑了下心跳）“如果……”她想了又想，字斟句酌地“我说的是如果，如果这笔财产是真的，并且我接受了它，那么会不会给我带来风险？？”。
    罗杰斯先生微笑地看着她，他轻松地点着头。
    “哈，茱迪，你终于向这方面想了！！不会，因为它完全合法，没有人能强迫你放弃它，除非是你愿意？！”。
    “那么，他们？？”。
    “我了解你的担心，他们虽然跟史蒂夫一样，曾经致力染指你的财产。不过财产被你继承后，他们也无法为力。”。他哈哈大笑起来：“放心，茱迪，他们不是黑帮，不是非法组织。你可以理解，他们跟我和史蒂夫一样，全是一些体面人物，不过请恕我不能透露他们的名字！！”。
    罗杰斯既然这样说了，林紫纹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好把这团疑云压在心底。
    “不过也不妨在你继承财产后，自行调查，包括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父亲的财产是原先的一百倍这些问题。因此这些，我实在有必要的理由，你也务必相信我是有不便启齿的地方的！！”。
    说完之后，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总是有一种感染人的力量的，林紫纹微微摇了下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说话条理清晰，信心十足。那流露出来的神态，还有从中国起就得到对他印象：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与隔水一方，以前素不相识的男人会对自已怀有险恶用心，用这么一个听起来就是骇人耳目的财产继承来图谋自已。自已身家寒微，又无背景奥援，只是中国的一个小小百姓。
    他身尊位重，欺骗自已为什么，是那种因为亿万富翁无聊之余的消遣？？
    但是让自已相信，有一笔高达十七亿美元的就等着自已去接收，有一条金色的道路让她直上青云。这样的天方夜谭又如何能让饱受风霜，人生冷暧明于心头的她如何能信？？
    区区只是只两人的一番话，就深信不疑，她就不是林紫纹了！！
    不过有一件事能肯定的，这两个人没有对自已用强的意思，她先前的担心是无中生有。
    她从座位站起来来，外面传来了更大的浪潮，原来篮球比赛已经结束了，观众中正有序地退场。
    两个男人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她轻轻干咳了一声。
    “真是抱歉！！对于两位先生所说的事情，它对我来说……真的是……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可以好好想想吗？？”。
    史蒂夫没有回应，一面无所谓的样子。而罗杰斯先生也是面色淡然，这个回答似乎没有超出他意料之外，“要我送你回去吗？”。
    “那就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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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还搭直升机。
    九月的异国天空，睛朗有着微风。直升机沿着洲际高速公路西飞，在下面留下了一块飞快移动的淡影。下面绿色夹着桔子黄色的山岭，平原广阔，整齐如一块绿毯子。建造得很漂亮的镇子在下面漂过，黄色的屋子，米色的狗屋也能看到。
    林紫纹还是第一次在天空中俯视大地，美利坚的环境保护是很好，城镇规划有条理。一个个小镇子用复式高速公路串连起来，飞了好远才在地平线发现一个大的工业城市。各种车子如同小船一样流淌在黑色的公路表面上。
    不远处有山岚浅雾，直升机从旁边的斜坡避了过去，它选择的一条避开城市的路线。在下面，树林被来自上面的旋风压倒，出现了一道中间陷下的道路，在直升机过去后，绿色又缓慢恢复了常态。浅雾被打碎，稀释。
    林紫纹打量着窗外漂过的破碎云气，回想起这次拜访的经历，不由也有一种如梦如幻的错觉。
    十七亿美元，十七亿美元，她微微苦笑着。她想告诉自已，不要想这件事，不要相信这样的荒唐。
    不过那又如何，她就算多冷静，经历过多少风刀雨剑，她也还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普通人，如果猛然间听说自已将会得到一笔一百辈子也积不到的钱财，他会如何呢。在中国，一个小民偶尔运来，中了万元的彩奖，也会喜不自胜，于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了罢。
    而这个数字，可是足足十万倍！！
    总算自已把持得住，没有在眼前梦出纷纷下着的美元雨，也没有强迫自已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我是真的希望那位史蒂夫先生没有说出这件事，宁愿他在两天后会地我说，这只是一个玩笑。因为它就像一个魔咒了，它咒住了我，让我鬼迷心窍般，只要坐着，一分心就会想到它。
    “嗯，茱迪，有个方案，你想听听吗？？”。
    坐在她身边的罗杰斯先生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作了一个倾听的手势。
    “你对那份遗产感到不确定的话，把它让渡给我怎么样。我可以另外给你同等的补偿，一样的十七亿美元。不过由于我不能一下子动用太多的现金，因此将会是一半现金，一半以我持有的股票来交换！！”。
    “这个……”。林紫纹怔住了，她在内心深处，一直是将自已当作一个小人物。现在有一个大人物以同样平等口气对她发言，并且动辄就是以亿这个单位，她张口结舌，简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你我只要签署一份财产交换正式文件，将会有足够人数的德高望重的资深人物作为公证。茱迪，你的意见呢？”。
    “我要想想，谢谢你的好意！！”。林紫纹叹了口气。现在这笔财产是否真的存在，是否真的应归自已所有，还是一团疑云。居然就商量到这地步了，不由令她有些啼笑皆非。只是罗杰斯先生这个提议明显是一番善意，让她还是有所感动的。
    “也对，应该想想！！”。罗杰斯先生浅蓝色的眼珠审慎地望着林紫纹，微微一笑。“如果同意了，就通知我一声行了，你有我的通讯方式！！”。
    “会的！！”。
    “今夜有什么消遣方式吗？？”。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谈遗产的事。改为闲聊。
    “躲在酒店里面，或者行街，毕竟我还没有深入体会地美国风土人情！！”。
    “那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愿意来参加酒会吗？？在华盛顿，正好有一个我认识的朋友的宴会在今夜。”。
    “谢谢，不过我还是只想……静一下！”。
    “那我就不勉强。”。
    “先生，你对我的恩情，我会永远记住的！！”。
    “暂时不要说这样的话，因为我相信你会进入我们的行列，那时候你就会明白，这句话并不适合我们这类人说出来！！”。罗杰斯先生说得很认真，一丝笑容也没有了。
    “我只是希望有那一天，我们之间至少还存在着友谊！！”。
    对方说得这么坦白，林紫纹也无须再客气下去。恩情是要记在心头，并不是挂在嘴边。于是她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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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原先那个加油站，下了直升机后，两人都感到意外，因为在那里，居然还是另外的人在等着他们。
    在高速公路上停着一辆极为夸张的超长金色林肯，一个穿得花花绿绿衣衫，戴着一顶帽子的中年男人正笑眯眯在站在车前向他们招手。左手相当显眼地端着一大杯饮料。
    “嗨，迈克，你这个狗娘养的！！你跑到那里去啦！！”。
    这种粗鲁直接的口吻让林紫纹无语。罗杰斯先生的反应也出乎她意外，他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相反还是那种平静淡定的表情。
    “去了趟费城，见了史蒂夫！！”。
    “嗯，邓迪。你怎么也来华盛顿了！！”。他问道。
    那个花衫中年男人笑着走过来，先朝罗杰斯肩上擂了一下。
    然后亲热地搂住了罗杰斯先生的脖子，两人一起走了两步。
    “史蒂夫，就是那个玩篮球**佬么！！”。花衫男人嘿嘿笑着，笑得很油滑，很猖獗：“迈克，你可要小心了，不要中了他的病菌，某一天我可不是看到合伙人也是一个喜欢用绳子捆起自已来，然后让三点式的辣妞用鞭子抽自已的家伙！！”。
    原来这个男人是罗杰斯先生的合伙人，无怪他们交情这么好。只是两个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一对，一个是衣冠齐整，沉稳镇定。而另一个是穿着随便，轻浮失礼。不过林紫纹仔细打量，发现这个男人也有吸引人的地方的。
    他比罗杰斯先生年轻些，也更英俊些。留着短短的，相当性感的络缌胡子。眼睛蔚蓝如同海水一样深，只是那上面现在正闪烁着一种叫做得过暂过，醉生梦死的光泽。他用力地搂着罗杰斯先生的脖子，又大力地吸着饮料。
    “我找他是谈一些正经事！！”。罗杰斯先生语气中有了一丝不满。
    “正经事，喔，迈克，我也没有将正经事抛下。博斯公司已经全交给伦勃朗那一批人，而在总公司坐镇的就是那头两脚走狗福克斯，还有“妈妈”凯斯。他们办事，我放心得很！！”。
    “我现在到华盛顿来，就是要看华尔道夫那个娘娘腔现在过得如何了，是不是已经恢复雄风，不用再服用伟哥！！知道你要参加他家族举办的晚会，因此我也来了！！找些乐子！！”。
    “你最好不要喝多，还有你不要再找安吉利娜了！！”。
    “天哪，你还记得我在上次做了些什么东西么，好像是大叫黑鬼全部去死么！！”。邓迪先生吃吃地笑了起来。“华尔街日报的狗再也嗅不到伟大的邓迪先生再有什么酒后即兴演说了。”。
    “至于那个女人，好莱坞多的是，很快我们就可从新闻上得知她会被华尔道夫那个小子试尽花样后就丢到一边的！！”。
    罗杰斯无言。
    说了这么多后，邓迪先生才将目光转向了林紫纹。十分地肆无忌惮，林紫纹感到他目光就像一头正觅食的狼。
    “这个就是你新找的女人，不错嘛！！”。
    他松开搂在罗杰斯脖子上的手，然后笔直地朝她走了过来。伸出了手。
    “你好，漂亮的女孩，我是卡洛斯邓迪。你可以叫我邓迪！！”。
    “你好，林紫纹！！”。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邓迪先生的目光在林紫纹身上游移着，让林紫纹感到一阵阵的不自然，对方不加掩饰的眼神让就算有几十年心境风历的她也是反感。
    她想抽出手来，不过对方攥得很紧。
    “林紫纹，很好听的名字！！宝贝（这一称呼让林紫纹鸡皮也起来了），你的长发可真漂亮，还有你的眼睛……像钻石一样！！”。
    他狠狠地握着林紫纹的小手，然后将目光投向罗杰斯。
    两个一向合作无间的伙伴迅速地传递了某些讯息。这些讯息还是日后林紫纹也成为他们默契的合伙人后才明白的。
    “嘿，迈克，这妞儿让给我怎么样！！”。
    “王八蛋，你完全想错了！！”。
    在老伙记那里碰上了壁。邓迪先生又移回了目光，“告诉我，宝贝，你是那里人？？，泰国，越南，柬埔寨……日本，喔，天呐，我喜欢日本，我最喜欢日本的女人了！！”。
    林紫纹只觉自已想翻白眼，还是罗杰斯插口解围。
    “林小姐是中国人！！邓迪！！”。他这一声郑重警告中却似另有一丝嘲笑的意思。
    “喔，中国？？！！”邓迪先生眼中的热情全消失了，他现在好像一条被踩中尾巴的狗一样，眼神吃惊。
    “中国！！！”。他又重复了一次，然后从林紫纹的眼神中得到确定后，他像触了电般将手抽了回去。
    “中国！！”。他厌恶地哼出这么一个词。然后，他看林紫纹的目光变为了一种蔑视，倨高临下，仇恨。不再与林紫纹说一句话，他取出手巾，擦了擦手，然后扔掉。
    “你早就应该对我说明的！！”。他不悦地对罗杰斯先生道。
    罗杰斯先生笑笑不说话。这更让邓迪感到自已受到了侮辱，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先走了！！”。他冷梆梆地说。
    只是那边还是一个意外出现，就在邓迪先生要坐进他的金色林肯时。他气恼地指着一个方向大声咆哮了起来，几个下属慌成一团。原来顺着邓迪先生手指的方向，十多米外，一辆黄色的出租车正飞快地驶上公路，直奔远飕。
    邓迪先生将几个下属骂得狗血喷头。
    “为什么会这样，还会有狗一样的记者埋伏在这里！！”。他的咆哮在他的车子离开后，声音仍恍然存在。
    目送这位花花公子离去，罗杰斯先生耸耸肩。
    “茱迪，我很抱歉！！”。
    “我能理解！！”。林紫纹简单地说，她能说些什么呢。对方是罗杰斯先生的合伙人，肯定也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家伙。他与罗杰斯先生交情极深。自已也不是以前没有碰过这样的性格恶劣的混球！！而说一些攻击性的话则可能会引想他的不快，她也不是忍不下这一顿没由来的侮辱。
    “邓迪其实是一个创事业的天才，不过他的缺点跟他的优点一样明显和巨大！！”。罗杰斯这句话似对林紫纹说，又如对自已说的。
    回到帝国酒店，林紫纹做的第一件事告诉服务生，如果见到了一位身材高瘦，脸色青白，穿着肮脏牛仔裤的记者先生。
    “如果我出门前，发现他在那里，请务必告诉我。”。
    “我们会的，小姐！！”。服务生们对她唯唯诺诺，加倍的恭敬。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抓到我的新闻的。西恩。托马斯先生！！
    她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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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害怕，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