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心碎

    林紫纹带着两个女儿直接就是回家.坐在计程车中，一路上她都是绷着脸.一句话也是没有说.其实自从她拉着女儿冒雨截下车子来.也只是对那司机说了一句话.
    ‘东郊某某路某某街!!‘.
    那个中年司机见这个年轻美女那一面的冷相，也是知机的不再多言.不过看到这个女生还拉着两个另外两个年轻更轻的女生.其中一个眉含珠泪，另一个也是神气屈郁.并且坐入车中后.这两个小的明显对年长的怀有一种不寻常的顺从态度.年长的女性则是秀目含怒，柳眉剔展.粉面泛寒.于是心中更是纳罕不已.
    车子到了烟锁雨笼的巷子外，从街上看去，巷子更是冷清又加上了一些神秘.
    回到家中后，林紫纹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厨房，自已倒了一杯水.回来那小小的厅子中坐下.仰起了脖子，嘟嘟都就是喝了一大半.放下杯子后.她扫了下两个明显是又担心又害怕的女儿一眼，嘴唇翕动了下.似想说什么，不过又是闭上了口.
    一大二小三个女性坐在屋子中，两个小的就是坐在林紫纹对面.大家都是没有说话.只是年长的女性目光扫过来.两个小女生都是低下了头.秀丽的小脸都是慌乱不堪.显得瑟缩又可怜.只是瞧在林紫纹眼中，她更是心烦.
    现在她心中有一种怒意在膨胀.在燃烧.她还不是那种极现代的父母.那种父母对儿女们是相当开放.由他们自由在成长生活.至多是在旁边叮嘱几句.由儿女们凭自已兴趣去发展.
    她是那种有些保守的人.相对来说还是一个道德主义者.她喜欢关心自已的儿女，盼望她们成长.并试图用自已的作为来影响她们，因为根据她的人生经验.认为采取措施影响女儿不但是有利的，并且也是有必要的.因此有时候这种手段与方法可能会让儿女们反感，甚至产生敌意.——不过一般父母是不在乎，因为他们都坚信，自已没有做错，并且随着儿女们的成长.误会会消除.
    林紫纹还不至于极端到干涉女儿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的地步.再说在以前，林子文为了生活而奔波，根本也无力也无心能将女儿一切关注到.他只是让女儿们相当自由地成长.不时而时提出些规劝罢了.在她记忆中对女儿们绷起脸皮的时候也不超过十次.
    女儿们也是很乖很听她的话.这么多年来一直让她放心，她也为些自豪，我有两个听话并且学习很好的女儿.我这一生虽然没有儿子，不过有这么一对宝贝，也是比起许多人幸福许多.
    不过除此之外.她也是有一些不可触犯的底线存在.不许女儿们早恋就是一条!!
    虽然成了林紫纹，慢慢地见识了许多并且体会到青春的奇妙，只是林紫纹还是不能一下子改过来的.父亲的意识在她心中已是根深蒂固了.我爱我们的女儿，那么我肯定要对她们有一些不过份的要求.因为这是为她们好.
    如果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底细.并且对她说明有关少女青春期心理与身体的微妙变化.她听了之后.很可能会无动于衷.也许会这样回答.
    ‘先生.我承认你说得很好.也是很有理，不过我一句话也可说明一切.表明我的态度.我是一个父亲.，我有必要为女儿们立一个好的楷模典范和一个合适的成长空间，这是有益的.也是必要的.因为我只有两个女儿.万一先生的放任态度让她们变得前途灰黯的话.那么痛心内疚的只有是我，不是你.
    因为你不是她们的爸爸.你不能完全理解我的心情，也许我不该那么做.然而我还是要那样去办.纵使她们恨我，并且误会我，我也不会动摇自已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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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还有什么好说呢，林紫纹望着两个女儿.内心现在全是失望与痛心.小美，你一向是爸爸最放心，最乖的孩子，不过为什么你会早恋.还有小静，你和小美在一起，你应该是能知道姐姐的事情的.只是你为何不对爸爸说，却是做了欺骗爸爸的同谋犯??
    我一向认为女儿们是世界上最值得放心的.只是这一次的信念完全的崩分离析了.我还有什么话对你们说，指责你们还是一笑置之.只是我能一笑置之么??
    林紫纹苦涩地想着，久久不语.她不说话，这种冷漠的沉默令女儿们更是内心惴惴不安.在女儿们的记忆中，爸爸沉默的时候，就是她最痛苦，内心最挣扎的时候，如果她怒形于色.那么表明事情还是可以解决.
    记得在初中时候，那时候林子文还在工地上搞建筑，不久之前病了一场，(不过他没有告诉女儿).并且由于交学费，这样他已是用尽了银行中的存款.身上也是两袖清风了.不过在那时候，初中要组织学生补交住宿费，每人一百五十块钱女儿们兴冲冲地来找爸爸.
    ‘爸爸，有钱吗??‘.林子文当时一片愕然.当时他搬了家.到的又是一个陌生工地.并且要发工资.也是半个月后才有.林子文当时就是沉默了.
    在当天晚上用晚饭后，，有些心灰的女儿们发现爸爸也在抽那又苦又涩的劣烟.在临睡前，爸爸却是说自已突然有事，就是忙忙出门去了.
    在第二天早上，两个女儿欣喜地发现爸爸在用完早餐后.每人都是给了二百块.那多出的五十块让她们零花的.女儿高高兴兴地将乐呵呵的爸爸抱了又抱，她们临出门上学前，根本没有发现爸爸那比平日苍白的脸色.
    在学校上了两天后，女儿就是父亲工地的人紧急叫来了.发现爸爸躺在工棚地陋床上，满身虚汗.
    于是她们才是明白，那钱是爸爸卖血换来的.而所有四百块钱则是全给了女儿们，在今天在工地上扛了几会水泥板后.林子文就是突然地昏倒地上了.
    女儿们哭成一团将爸爸抱住.林子文看起来很虚弱，不过还在笑着说自已没事，只是在棚中那个人能信啊.围在棚中的工友都能看到他那满头的虚汗还强作欢颜.都是眼眶湿透了
    最后林子文还是没有听从众人的话.没有去医院.只是在床上休息了三天，确切来说，只是两天半.他又上了工地继续工作
    因为穷人家是生不起病的
    只要女儿们能过得好我卖血算什么，爸爸还有不算老.可以再碾磨上十几二十年，.还能扶得上女儿上大学.爸爸当时与工友无意的一句话让才走到门外的女儿们愣住了.然后偷偷地跑开.在一个角落中哭了半天.
    并且发愿，今生再也不让父亲伤心和为难，不再让父亲痛苦地做抉择，不让他失望.
    从此以后她们就是记住了，懂事更多.并且尽量体谅爸爸，极力少向爸爸要钱，不过父亲还是记性奇好，一次次在提起什么时候该交学费，什么时候该交报考费，什么时候该交校服的钱
    磕磕碰碰的.父亲与女儿一路风雨到了今天.女儿们也是没有令爸爸失望过.不过这一次
    她们却真正的让父亲失望了
    她们明白，父亲已是很伤心的.虽然爸爸已经变成一个年轻漂亮的大姐姐般人物.虽然爸爸在外人面前奋力捍卫自已，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爸爸会放得下这件事.
    爸爸.你骂我也好，你打我也好，就是不要这个样子啊，你这个样子是比打我骂我还要难受啊.
    爸爸，你说话啊，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沉默.这样冷着脸一言不发
    两个女儿是同样的想法.担心又指望着.
    只是林紫纹还是没有说话，时间就是这样一点点流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最后在春雨的淋漓沙沙声中，天色渐暮起来.林紫纹平静地站起身来.两个女儿目光跟踪着她.不过爸爸却是没有正眼看她们一眼.
    林紫纹却是走到电话机边.向心愿的楚笑颜请求延假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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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来了.雨还没有停下.看来它是要下个通宵的了.在东郊雨蒙蒙的一条普通小巷的外墙边上.有一个很普通的窗子亮起了灯.
    林紫纹正着围裙在厨房中忙乎着，淮备做晚饭了.长发已是随便扎起，袖子也是团起来.她正在熟练自如地运用着菜刀.将红萝卜切成丝.雪白的刀口吐出一抹抹红丝.她半弯下腰.身子在灯光下形成一个优秀的弧形.
    在旁边，白菜也是切好了.花生也是去了皮.她现在心情很乱，事实上没有多少心情在做餐.于是就是简单将就做一顿了.
    压力锅上面的小锤被冲开了，吐出了丝丝炽热的暧气流.粥也是很煮好了.并且再炖下去.只怕会溢流出来.
    林紫纹挑了下眉，方想伸手将电源关了.不过旁边则有另一个手更快将开关拔下.她扫了一眼.发现是林小静.这个小女儿脸上露出笑容，顽皮地与她对视一眼.
    林紫纹凝视她一眼，将面转了过去.又是切起红萝卜来.
    ‘爸爸‘.林小静那脸上的笑容在凋落，她担心又心酸地叫道.这个叫声让林紫纹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是又重新低头切起来.
    女儿转到了她面前.‘爸爸‘，她又叫了一声.
    林紫纹若作无闻地继续手上工作.，现在厨房内外，除了外面的沙沙夜雨声响外，就是那刀子切在砧板上的刷刷声.
    林小静的眼泪流下来，她本来要告诉自已尽量地笑给爸爸看，不要让内心的悲伤流下来.但是爸爸的冷漠不言让她实在内心都在战颤，心如刀绞.
    ‘爸爸.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知道我和姐姐是令你失望了，让你生气了，不过你不要不理我们好不好，不要啊，应一声我好啊，小静和小美都是你的女儿啊!!‘.林小静扑在林紫纹背后，抱住爸爸就是哭了出来.泪水淋湿了林紫纹的外衣.让林紫纹感到背也凉了.
    ‘爸爸.我和小美知错了，你罚我们吧.你打我也成!!爸爸，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小美姐了!!‘.
    小静哭声更大了.林紫纹的动作无法进展下去了.她的手颤得厉害.并且女儿的哭泣让她也心酸，只是想到她们令自已的伤心与希望的破灭，她心就是又开始痛起来.
    停下刀子，她伸手抹了下面.苦涩地又艰难地一笑.开口道:’我有什么话好说的.我的两个女儿.一个会找男生过一辈子，一个则是会将爸爸骗了个五重迷雾.懵然不知.她们这么出息，我这个做爸爸高兴还来不及，有什么好伤心的!!‘.
    爸爸的反话让小静心痛彻肺，她泪流凝窒，只是抱住父亲伏在她的背后不住在叫:’爸爸.你不要这样说，爸爸.你原谅我们好么，我们知错了，我们会改的.爸爸.你不要说这样‘.
    林紫纹也想哭，女儿的哭声是最让她揪心，让她悲动.不过女儿们这次实在让她太失望，太痛苦了.她要好好地用一段时间来消化这杯苦酒.
    ‘小静.你让开些，我还要炒菜!!‘.林紫纹命令说.
    林小静放开了手，满面泪水看着爸爸.她失望了，爸爸虽然眼角带着悲伤，不过却是眸子分外坚强，她面上表情还是冷清如玉的.她明白了，对于对这件事爸爸是没有通容余地的.
    ‘爸爸‘.
    ‘出去，我要好好静下‘.林紫纹生硬的说.
    ‘爸爸‘
    ‘出去‘林紫纹大声喝道.她解下了围裙.然后狠狠地扔在厨台上.
    小静为这个动作惊呆了，她张口结舌，伤心地望着这个美丽的爸爸.觉得爸爸这一时候真的很残酷.也很无情.
    ‘爸爸‘又一个声音响起，却是弱弱的.来自于门外.两人望去，林小美出现在门边.现在这个美丽的小女生双眼红肿，两腮挂泪，她还穿着那件校服.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单薄到一阵风也能吹倒.
    林紫纹痛苦又痛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将面别开了.
    ‘小静.你别让爸爸烦了.是我不好，是我不该让爸爸失望，‘林小美哽咽地说，艰难地像一个个词如石头般沉.‘是我不对.不该与韩彦在一起，这样让他家母亲发现.闹上学校.让老师们难做人.也让爸爸不好过.，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让小静你为我保密‘
    ‘错，错，全是我错，‘她泪水纷飞.任由它如小溪般流下.‘我对不起爸爸，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小静你，对不起同学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爸爸你会这么生气，我没想到，想到韩彦他是那样的人‘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林小静也在默默地淌泪水.林紫纹背对着女儿，不过听着那陈述.自已也想哭，女儿们有错，难道自已就是没有错.如果自已平日多注意，多关心些，不那么没日没夜地只顾自已的大学课程
    会出现这样的事吗??痛楚在噬咬着她的心.
    ‘我全错了，我对不起所有人，爸爸‘林小美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感情崩溃了，唤了一声.大声哭着，她伸手掩住了脸.然后就是转头跑开，砰地一声重响.就是屋子大门被推开.然后就是踏踏地脚步声冲下楼梯的急音，同时远去的还有那令人闻之心伤的泣音.
    小静大惊，叫道:‘姐姐.你去那里啊，??‘
    ‘你去那里啊，现在是深夜了!!爸爸.爸爸!!‘.她骇然叫道.不过林小美没有回答.看了父亲一眼，林小静抹了下泪，然后就是也急急追了出去.
    两个女儿的离去一下子让屋子静了下来.听着外面渐小的喊声与哭声.林紫纹的心也是一下子裂成了两半.那开始变大的夜雨又是如急鼓密锣般敲打着自已的裂心.
    这么大的雨，这么黑的夜.她又是一个女孩子，穿得单薄，穿着一双球鞋，并且没有打伞，她能跑到那里去，她又是那么伤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林紫纹的压抑了许久的泪也终于流下，她飞快地也跑进了厅子.匆匆抓起了雨伞，也是拼命向外面跑去.算了，原谅她吧.无论如何她做了什么让自已失望的事，伤心的事，痛苦的事她也是自已的孩子，也是自已的心上最珍爱的人啊!!
    她打着雨伞，只穿着拖鞋冲进了巷子处的茫茫夜雨中，天地一片冰冻，雨水淋得疏灯黑火的外面五指难见.雨水溅在林紫纹脸上，和她的泪一起冲下.
    林紫纹冲出了小巷，跑到外面雨声喧哗的街道.现在街道全是陷入雨林中，平日隔几步就是一盏的路灯现在已是光度被压低到最小，并且耳中都是水响.听不到什么，看不到什么.除了雨之外.
    林紫纹一脚高一脚低怀着惊乱的心情向前快步行着，边行边大声叫道女儿的名字.不过在哗哗雨中，没有一点回音.
    她也是哭了出来.只是极力想让自已声音小些.
    ‘小美，小静.你们在那里，!!‘.
    ‘小美小静!!‘.‘
    林紫纹跑过了二条长街，疯了般四下里叫喊着.雨水已是全没过了她的拖鞋，浸得她脚跟冰寒.裤脚全湿了.林紫纹毫无知觉.她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女儿找回来.
    找回来.抱住她们，告诉她们，一切好商量.爸爸会原谅你们!!
    一边跑着，一边回想女儿们的乖巧与听话，还有以往的那些温馨时光，林紫纹就是越发泪流.
    我是一个白痴啊，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爸爸.女儿们还小，不懂事，有什么不值得原谅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们，这样对她们
    我真没有用啊她狠狠自责着自已，想打自已耳光.想痛哭，然而这一切都得让她先找到自已两个宝贝再说啊，
    她浑没有发现自已的红唇已是给过度的用力而咬破了，
    又奔过一条长街，林紫纹的叫声还是没有引起回应.她最后也是乏力了.因为她不记得自已在雨中兜了多少圈子，跑了多远.多长时间了，现在她只是感到身心俱疲.就是要倒在雨中，
    还是没有找到她们，林紫纹伤痛又疲惫地背靠在一支路灯的灯柱上，头仰起顶着那路杆，雨水沿杆下流，浸湿了她的长发，外衣，内衣，裤子.她怔然盯着那茫茫雨幕，黑沉沉的.
    终于禁不住了，粉拳狠狠地一次次打在坚硬冰冷的钢铁上.她也失声地哭出声来，如同一个孩子般.
    哭了个痛快啊，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开始向回走.也许女儿们开始回家了.也许她们就在家中等着自已林紫纹怀着万一的希冀想着，莫名地心中一暧.
    对啊，也许小静已经找到小美了，把她带回家了.对，带回自已那个温暧无雨的家了.见了面后，自已可得不要再发脾气了，再对她们绷着面了.女孩子现在心灵很骄弱，不能受激的
    林紫纹在雨中借着感觉向前迈步，雨伞已是不知掉那到里去了.一边心中极力幻想着.一边又是不住地伸手抹到面上的泪水和雨水的混合物.
    她在这条灯光稀少雨重重的街上走了一半后.一个微弱的，却是如天簌般的声音从雨中传来.
    ‘爸爸‘.林紫纹猛地站在.她初时还以为自已出现了幻听，不过当那声音又一次响起来.她心中就是肯定了，全身微战着.她急急地向那个方向跑去.
    ‘小静.小静‘她一边叫着.她已听出了那是小静的声音.
    ‘小美呢，小静??‘.她喘着气叫道.雨水淋得她心冰透了.不过也有一丝温暖在萌生.横冲过长街，一个身影在路灯下渐显.那个人是半蹲在一支路灯.她正向自已拼命地挥手.
    ‘姐姐在这里‘.林小静的声音在雨中变形，她哭泣也成一种奇怪的音律.
    ‘啊‘.林紫纹抹着雨，奋力跑近.这才发现林小静的怀中好像抱着某种事物.并且脚下的雨水有丝丝的艳红.心头不禁地打了个寒颤.
    她跑到林小静身边弯下腰，林小静衣服破了，全身也湿透.嘴唇冷得发白.脸色发青.双眼也在朦胧.她怀中就是林小美，不过这个女孩子那朦胧的眼神已是变得暗淡了.她面色比林小静还白，还要透明.雨水死死冲下，从她身上流下一股股红色.
    ‘爸爸‘.她只是叫了一声，就是没有力气再叫第二声了.林紫纹看到了她的下身，那双已软下的纤足，林小静的校服正扎在那里，裤子已是烂成一片红，她双脚露出了脚踵上面很大的一部份.血水就是从上面洗下，
    ‘小美姐，她刚才过马路时，有一辆该死的车子‘.林小静哽咽着.伤心地说不下去了.
    一切不用多说了.现在大雨茫茫，那里还有那辆车子的影踪，它应是趁着夜雨的掩护，飞快地逃走了
    林紫纹脑中一阵空.她缓缓弯下身来，双膝跪在深深的雨水中，在那朦胧的路灯下.她颤抖地流着泪从林小静手中接过她的姐姐.自已的女儿
    然后垂下头.压在怀中女儿的胸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声.随着这叫声，天边闪电崩现.春雷沉闷.猛响起来.雨下得更大更猛了!!!
    大家放心，小美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以后也会很健康.
    至于林紫纹，我希望大家能理解她在这一章中的顽固，她不是不爱自已的女儿，而是爱得太深了
    青衫码完.也有几分伤感，下线了.
    谢谢无翼而飞君的提错，青衫已改!!再一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