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北上

    清脆悠扬的洞萧声在礼堂回荡着.这个不大的处所简陋地坐椅上人已是坐得差不多了，除了学校的师生外，就都是一些中年男女家长相的人物.林紫纹在其中显得很醒目.因为她唯一一个年轻的，还是一个女生.
    现在那台上是一个高二的男学生在吹洞萧.一曲清寒.坐在林紫纹身边一个中年妇女，显得相当的兴奋.她正在滔滔不绝地扭过头来对林紫纹说话.，同时还不时向台上望几眼.那一张平凡普通的脸现在已是焕然生辉.因为在台上的她的儿子.
    林紫纹能理解一个母亲对儿子的自豪，不过却是受不住那重而复之的喋喋不咻.因为这个母亲是第五次提起她儿子在小时候就是表现出对音乐的细胞了.如果不是.并且这么走开是失礼的话.林紫纹就是想躲到一边去.于是现在她只能嗯嗯地应着.心中苦笑着。这位大婶，你是不是话也太多了些罢。用句南方人的来说，就是口水多过茶了。
    不久那个男生就是退下场去，当他躬身退席时。家长们都是明显缺乏热情。只是发出稀稀疏疏的掌声。不过那位男生的母亲则是脸上笑起一朵花。用力地拍着掌。声音分明比别人十个加起来还强。林紫纹坐在她身边。自然不好意思冷淡。也是啪啪地鼓掌。
    这下子那个中年妇女对她看得更顺眼了。
    报幕员是一个高三的女学生。戴着一副很大很厚的眼镜。她走上台后。有点紧张地看了下对面的大人。然后才开始报下一个出场的人，
    “高一六班的，林小美林小静姐妹！！她们要合唱一首歌。名字是……”。她顿了顿，“是阳光总在风雨后”。
    虽然这个女生说得干巴巴，并且一说完就是逃下台去。不过林紫纹还是激动了起来。自已之所以又有勇气冒着给人认出的风险来了88中。不就是为了看看女儿们么。现在等了这么久。终于是她们上场的时候了。
    两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已经来到台角边了。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好像都在等对方先迈出一脚。不过马上地她们全沟通了。一起齐步走到了台前。她们的手中都是拿了话筒。
    目光在对面的人群中扫了一眼后。她们就轻易找到了爸爸。对啊。像这么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生在这大堆人中显得相当好认。看到爸爸的目光也瞧过来。爸爸的眼光是欣喜与鼓励。她已是微举起了双手，作势要合拍的样子。
    林丽人这个动作令女儿放下了大半的心，她们互视一眼。
    “人生路上甜苦与喜忧。愿意与你分担所有，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要勇敢地抬头……”
    当然这两个小女生的歌声是无法与许美静相比的，做不到她的那种微带沙哑又有几分磁性的韵律。相反显得清脆响亮。那些本应有一些的轻盈的忧郁与惆怅唱不出来。只是无论她们唱得多么的青涩。然而在爸爸的耳中也是最好的。最动听的。
    如果不是局于这么多人在。她已是忍不住要拍掌了。现在女儿们唱了几句后。开始进了角色了，歌声更是顺畅圆融。虽说在座的都是已经感情内敛的中年人，也许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首歌。不过那台上两个小小的。女孩子还是得到了比先前的人更多的关注，好像这不单是她们是难得一见的挛生姐妹。
    “这两个孩子唱得不错！！”那个一直很碎嘴的中年妇人也是住嘴听了一阵后。有些情不自禁的说。
    “林小姐。你觉得呢？？”。她惊愕地发现林紫纹表情显得很古怪似是激动又似是担心。这个纤条窕窈的明艳女生眼中正在闪出细细的闪光。
    “对不起，我的眼睛刚才给尘飘进了！！”。林紫纹急急的说。她用手掩在眸子上。在按捺心中的冲动。
    为什么这歌声能撩拔起她的心肠来呢。
    “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睛空……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
    林紫纹咀嚼着现在听到的几句，小美小静与我，这近十七年来。何不是如此呢。我一直在你的左右，爸爸与女儿三个总是在一起。风雨中跌跌撞撞地闯过来了。虽然还是没有看到彩虹，不过随着女儿的长大，那阴云犹重的天色已是透出了一丝的瓦蓝。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已会变得这么多思敏感了。许多很细微的都会引想自已内心的颤动！！
    我与怡心，会不会也在风雨后见到彩虹呢？？
    小美小静她们唱这首歌，是不是在为我提醒什么……她移开手，也将心底微澜收起来。
    “林小姐你认识她们？？”，身边的人又问了。
    “她们是我的妹妹！！”。林紫纹答道。不过在心中默念着。她们是我的孩子！！
    “哦。果然一眼看就是了！！你们三个都是一样的漂亮！！”。中年妇女这句恭维令林紫纹倒有点哭笑不得了。收起了心绪后。她又静静地聆听起来。
    这时台上时又开始新一轮的重唱。有人轻步走到林紫纹身边，坐了下来。
    林紫纹侧过头一看。发现是那个小美小静的几何教师，钟离晨。这个斯文白暂的戴眼镜的年轻人她在去年寒假只见了几次面。
    含笑轻声打过招呼后。“林小姐，想不到今天你也来了，可真是意外呢？？”。
    “一时身边也没事。所以就是来了。钟离老师过年可好？？”林紫纹正容说。她是很尊敬教师的。“过年时没有向老师问个。实在是汗颜呢！！”。
    “林小姐太客气了。再客气的话可就是我汗颜了！！”。钟离晨笑道。林紫纹也是嫣容一笑。说声告罪又听起女儿们的歌声来。钟离晨脸微热了，想不到今天与这个佳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并且这个丽人分明是脾性温顺如水。
    看到她侧面那优美的轮廓线，还有那绿发青丝洒肩。那手托在下巴上安然恬淡的一时脱尘形象。钟离晨心跳得好快起来。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许多英雄愿意消壮志，锈龙泉。甘于受人讽讥也是自安，自屈与妻子为兰房画眉施黛。
    因为在那时候。一瞬间也是风华绝代的。
    青衫的分割线
    这次文艺会纯粹是个学校与家长们的一次互动罢了。相当不起眼。当最后宣布文艺会结束后，不少家长就是转身就走。回家去，因为是星期天。除了校内有高三的要考大学的还在加班外。其它两个年级的学生都不在。
    林紫纹和两个女儿从礼堂走出来。女儿们快活得像个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她们所说的，无非是在将要上场时心情是多么的紧张之类。
    “爸爸，我和小美唱得怎么样？？”。小静笑着问。她兴冲冲地挽着爸爸的手。现在她们是最后走出礼堂皇的一批。当时又正穿过空空的广场，所以小静也不用在外人面前姐长姐短了。
    “很好。很好！”。林紫纹笑意盎然。她故作思索地吊了下她们胃口。才是道。
    “相当好。可以打个八十分吧！！”
    林氏姐妹知道爸爸一向中庸的个性。本来也不指望她能说多好。不过听到打个八十分。还是感到振奋。老爸爸可是破天荒给她们优秀了。要知道在平日，以前得知自已们考试满分也不过是说声不错，然后就是日后要多努力。不要骄傲等等语重心长的话。这使女儿觉得自已考了一个百分，倒是要给数落的。
    考了个九十分。老爸却是不说话。
    “耶耶，那太好了！！”。小静高声叫起来。又甩起林紫纹胳膊来。
    “讨厌啦，爸爸，你是不是接下来又要说我们口音发得不对。音调太高了，不要骄傲，以后还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没有啦！！”。林紫纹笑着将女儿拥抱住。“真的没有！！”。
    “我不相信爸爸肯定还在罗索的！！”。
    “没大没小，居然说我罗索！！”。林紫纹娇笑说。真的是启颜醉靥了。
    三个女性笑闹起一团。“爸爸既然我们这样优秀，那么你有什么奖励呢！！”。
    “奖励大大的”。林紫纹松开了女儿。笑容可掬。她打算一会后将爸爸取的成功与女儿们分享。
    “那就好！！”。两个女儿虽不知有什么奖励，不过还是很开心，不知什么时候，爸爸也变得很有味道。她们觉得不但爸爸外表变得年轻，并且心也是年轻了。
    三个女生手拉手向校门外走去。大的站在中间。笑声还是隐约地传入一个站在教学校二楼的年轻教师耳中。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恼！！
    他想起了这句话来。不由就是烦恼地叹了口气。林紫纹的清丽恬淡的形象，落落大方，端凝自如的风范又出现在他眼前。
    佳人如梦，绝世难得。他不觉地念了出来。双手放在栏杆上。头也是伏在手臂上。看着那三个女性走远。
    我真的是能找到梦中所想的佳人。不过我与她真的有缘份吗。事实上先前我欲与她多说几句。还是给外人打扰了，被人拉住问长问短。也许她对我来说，只是一场了无痕的春梦呢！！
    心中患得患失一会后。他毅然地站起身来。嘲笑着自已！！
    自已可是从来没有试探过她的感觉呢，她对自已是否有意无情。还是未知数罢。自已为一个未知来困惑着自已。那实在是不智。
    既然爱她。那么就追求她，如果不主动。只怕她就会像那雪白的羽毛一样转瞬飞去。去追求纵使用是失败也在日后回想多少有几份美丽。总算好过空抱遗憾半世吧。
    他转身入屋子。下了决心，向林紫纹写信。表达他的感情。
    那么如何交到她的手上。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是苦笑。自已下了决心去追求后。反而怕见到林紫纹来了。
    好吧。那么我让林小静转交好了。
    他眼前闪过一张也是相当婉丽，机灵的面。
    青衫带小弟路过
    也在这一天，在咸阳机场外面，两辆福特轿车在等人。这两辆漆黑的车子停在湿漉漉的，雪才化了一半的机场进出口外面的水泥地上。空气清寒。三个精壮的，西装甲履的男子正有点懒洋洋地倚在车身上。
    双手都是插在衣兜中，眼睛不时瞅向那在那机场进出口处。一看到出来并且四下散开的人不是自已的目标。又是扫兴和不屑地将目光移开了，。
    明显他们是来等人的。
    “江哥！！”。一会后。一个看起来是就是下属年纪也轻些的走上来。
    “小米。什么事？？”。
    “六哥什么时候到，现在才快过十一了吧？”。那个被称呼为小米的男性年纪才过二十多吧。他全名是米永义。因为是钱江心腹中年纪最轻的，所以叫上小米这个显得有点可笑的绰号。不过钱江在几个心有腹中最信任的也是这个最年轻的了并让他做自已的秘书。并不是因为这小子面相好，而是因为他实在听话。
    “你问这来干嘛！！”。钱江一挑眉。他本来也有几分俊气的面冷起来。
    “嘿嘿。江哥。我是这样想的。天气这么冷。从香港来的班机可能误点了。我们何必在这里喝西北风呢。不如先到附近的宾馆坐坐。当看到六哥从那里出来后。才快快迎上去也不迟呢！！”。
    钱江冷冷地盯着对方。令小米笑容全僵住。一片片从面上掉下来。
    “你猪脑啊！！”。他用力于小米头上一拍。然后扳着脸转向一边。
    小米愣住了。而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陈少青在钱江没有看到时。脸上露出讥笑的表情来。你这小子多什么话呢。老老实实跟着老板办事就行了么。老板还要喝风。你居然想入宾馆温柔乡了。
    对陈少青狠狠瞪了一眼后。小米又是向钱江凑过去。媚笑着掏出一支烟来。
    “老板。抽支烟！！也解解闷！！。”。
    钱江盯了他一眼后。才将烟叼上。小米用手掩着打火机为钱江点燃烟后。才又讪讪道：“老板。对不起！！”。
    没想到钱江居然大度起来了。“算了”，深深地吸了几口烟后。他心情莫名好了。看着周围在风中瑟缩的国旗。还有那阴晦的天气。他心中也不禁骂了句。这该死的鬼天气，什么时候不来偏要这个时候来。
    “你不知道六哥这个人最是严规定矩的了。他这个最喜欢的就是处处淮备好的人。最看不过是松懈的了。当年在香港，有个兄弟就是因为裤子没有拘紧就是出屋子来，结束他一见不悦。在大哥面前说了几句。这位兄弟本来跟着我们义安也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多多少少也能管一条两条街，做个小小大佬的。不过就是因为这一点。前途全是没有了！！”。
    “你明白了没有。”。钱江说完。
    小米恍然大悟地点着头。“你想想。如果六哥一出机场，看到我们三个人都是松松垮垮的样子。甚至是从宾馆中才跑出来。他会怎么想。怎么处理的！！”。
    “哦！！”。
    “少青。你再去打听下，那班机几时到！！会晚点多少！！”。
    “是的。”陈少青应了一声。匆匆就是跑开了。
    “待会六哥到时。记得腰要挺直些。并且给我放精神些。”。
    “是。老板。”
    “如果六哥看中你了。那就是你这小子发达了！！”。
    “不敢这么想。能让六哥看中。其实我觉得跟江哥更好！！”。小米道。
    钱江面上泛起一丝笑意。这个小米这句话虽说有几分的拍马屁。不过也听得出是有几份真心甘情愿，不枉自已如此平日照顾他。
    “对了。江哥”。过了几分钟后。小米又凑上来。细声的说了。
    “你说，六哥这次来是不是为了公司的事，他会不会发现……”。不过他才说一半。就是给钱江一下子扼住了咽喉。另一手则是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嘴。
    “你胡说什么？？”。他现在眼中射出了狠毒的光来。令小米一下子心惊胆战。全身都冰寒了。
    “你平日有没有向别人乱说！！”。他恶狠狠。现在一改那雍然风度。变得如一头狼一样了。
    小米拼命摇头。他现在给堵塞了咽喉。只觉得呼吸困难。只能以眼色和摇头来表示自已没有泄露。
    钱江面色渐渐缓和下来了。他松开了手。小米一下子整个人也是倒了下来。他蹲在地下。大口大口地吐着气。战战兢兢的。
    “以后少提起这件事，知不知道。同时让公司里的人都将嘴关紧些。，明白不？”。
    “是的。老板……”。小米吃吃地说。他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那好！！”。钱江冷漠的道。他现在面无表情。那烟也扔掉了。只是他心中是否还如外表的平静呢，，事实上他也明白。因为内背心是湿透了。小米无心的一句话让他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那又如何，既然做了，还能回头吗！！他暗中握紧了拳头。司徒平，你来就来，希望你不要妨了我的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妨了我，那么……尽管你是六哥……
    他正了正刚才被弄乱的蓝色领带。
    青衫挥刀划天地
    巨大的波音747客机在高空中掠过，机舱中一片宁静。只有细微的声响。那是翻页声和鼾声。一个空姐推着堆着杂志的小车经过那铺了红地毯的过道时。有一个顾客招手让她停下来。然后挑了一本凤凰周刊。
    这个男性可真是一个美男子。尽管是看起来有点冷。空姐走开后。还对那个乘客于心中有一丝绮念。
    只是他身边的那个穿着黑披风的剽悍男人看起来不像好人。
    “六哥。你还在看！！”。空姐走后。龙泽苦笑说。
    “不看。你要我做啥事！！”。司徒平无动于衷。甚至头也不侧转下。自顾地翻开了封面。他跷着足，左脚悬在右膝上。这也是他的习惯。这个男人现在像座山一般。
    龙泽没有想到要说的。于是只好又将旧话重弹。
    “六哥。你何必呢？？”。
    “闭嘴！！”。
    “好吧。”，只是过几秒。龙泽还是忍不住开口。“那个姓甄的女生有什么好，六哥你远远从香港飞到西安。在这几百万人的城市中找人。能找到吗？？”。
    “她没有什么好。事实上差劲得很！！”。司徒平冷冷说，
    “好，既然这样，六哥。我们回去吧！！”。龙泽可是大喜过望的了。
    “我们现在在飞机上！！”。
    “啊。这我知道。我的意思。我们到西安后，可以不找人。既然来了，那么化两天功夫游下华山，看下兵马俑之类……“
    徒平吐出了一个字。
    “六哥。你这们一点也不值，与其找她不如一游山玩下水还……”
    他话没有说完。司徒平那梳得很好，很光亮发型的头就是转了过来。
    “龙泽。是不是我太过让你了。我的事情，我的主意还有行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主张了！！”。他冷笑说。
    “六哥！！……”。龙泽怔了下。望着六哥那一下子好像变得陌生与冷酷的眼神。他心中也是给冰水淋漓尽致下来。并且有一种受伤的感受。
    “是的。六哥！！”。他低下头。不说话了。在这一时间，他感到了自已与他所谓的兄弟溅血交情也不过如此。
    司徒平现在也才感到自已实在是说话得重了些。不过好强的他是不会收回来的。完全失去了再读下去的心情。
    他在心中狠狠地想着。
    看你跑，居然一声也不跟我说，就是逃回了大陆。有本事啊，有我的住宅中逃出去，还是从四楼上脱身的。难得。
    那么这次将你带回香港后。将你送入十三层。看你还能到那里去！！
    他恨恨地想着。松了松感到发紧的领带。
    大家放心，怡心和紫纹不会分开。不过紫纹对怡心产生误会是有的……
    二。司徒平与甄妩人感情也会扯到林紫纹身上去的。
    本书一直在平淡。不过也在一直慢慢地升温。如果说初变时只是一支小溪，那么现在快成一条河了，波澜当然也开始大起来。，，大家关注就成了。反正青衫会尽量给你们交代的。在本书，不存在什么死心塌地的花痴男和花痴女。人总是现实。不可能面谱化和弱智化的。
    最后平淡中也有刀光剑影。然而劈不到林紫纹身上来就是罢了。呵呵。给大家一个视频。那是偶打算利用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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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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