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启程

    二天后，不，应该说是今天了。林紫纹就是启程到日本去！！
    雪还在下着，西安火车站前面是一片的白色。无数行人匆匆忙忙地来往着！雪地上是满是一行行的脚印！！在火车站前面的街道上，商店超市也是挤满了躲雪或者是购物的人，一辆辆出租车与公交车川流不息地开来。吐出一个个乘客。然后又是很快载上新的人远驶而去。
    这下雪可是计程车司机们的好日子，在这样的寒冷的雪天中，许多人都是耐不了冷。刚出火车站就是匆匆直奔向计程车的。
    红色的车子转了个弯，掠过了五层的新华书店大厦，然后再向前穿过一座天桥。于是在这一条直街的尽头处。那雪中的西安火车站的红色字体就是跃入了眼帘，纵使雪花飘飘。也再掩不住了。
    “紫纹。要到了！！”。将车速放慢了下来。张怡心轻轻说话道。
    “嗯！！”林紫纹应声道。她要乘坐的车次是k214次列车。从西安到天津。然后再从天津坐轮船到日本的下关。然后从陆路奔赴最后的目的地日本大阪。
    “日本在这时候下的雪比中国的还大！！”。张怡心还是那么说话轻轻的。“你到日本，别忘记把那衣服穿上！！”。
    “放心吧。我记住的！！”。张怡心所指的衣服就是那次让店子定制好的，貂皮底子，暧黄色调，高领子。镂花的铜腰带。昨天才是做好。并且送上门来。林紫纹穿的是很衬身。自已竟也忍不住在增身镜前转了几圈。对于这，那个送衣上门的员工赞不绝口，差点就是说到世上只有林紫纹穿这是最适合的。别人穿了这就是辱没了这衣服一般的。
    张怡心当然很开心，看了一次又一次。上上下下的抚摸一遍，让林丽人怪不好意思的。林氏姐妹也是笑着一边看。不过在她们眼神可以看出，她们对这个形象的爸爸有一种很深的印象。用小蝶一句话来说。
    哇。紫纹姐姐穿上这衣服。真的很像一个明星啊。又漂亮又大方！！
    “我最怕你又记不起啊。小心冻着！！”。
    “嗯！！”。林紫纹应了一声。悄悄抓住了身边丽人的手。因为小蝶在后面。一路上她们都是安然地坐在位子上。感到对方手心传来的热量。张怡心转过面娇羞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了雪茫茫的火车站前广场。在这火车站前的广场一个警察正是矗立在雪中。全身让雪掩了一半。他挥了下手。于是红色的车子就在广场中靠近一个地下超市出口处停了下来。
    刚打开车门，就是有一阵雪没头没脑打入来。让车中人都是惊叫了下。
    行出车来。林紫纹先是跑近，对着那火车站建筑上的大钟对了下时间。那个钟相当大。雪也是妨不了视线。
    啊。10点25分，列车是11点20分开。那么说还有近一个小时。不过可以提前两个小时进站的。不是吗。在这个下雪的天气中，有那个愿意在外面多逗留的！！
    现在在入站口处已是搭起了防雪棚，在防雪棚中，等待入站的人已排起长龙！1
    “紫纹。几点了，没有迟到吧！！”。张怡心在后面喘着气说。林紫纹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上面。现在车站中正传出广播。
    “亲爱的乘客们，由于天气原因。由包头开往西安的普快1674次列车慢点。本应10点27分到。估计10点45分到。晚点18分钟，现在时间是10点21分。火车站谨向各位乘客致以最真挚的问候！！”。
    两个人对看一眼。都是心领意会地笑起来了。“幸好没有迟到。不然的话可是麻烦！！”。
    “快点到排队吧。现在可以进站的了，你的队友可能全到。就差你一个人了！！”，张怡心笑说。
    “好的。”。林紫纹道。她的行李也不多。只是一个提包而已。里面是两套换洗的衣服和一些必要的物品。现在就是提在手上。
    没有马上走开。林紫纹看着正在雪中向这边跑来的三个小小身影。眼眶有点湿了。
    “怡心。我走后。她们可是麻烦你了！！”。
    “我没事的！！”。张怡心将林紫纹拥抱了一下。于她耳边小声轻笑说。“得了吧。我会将她们养得白白胖胖的。等到你十几天后从日本回来。都认不出她们！！”。
    为张怡心的话而变得轻松的林紫纹也是用力地将她紧拥了下。不需多言了。此时无声胜有声啊！！在三个小女孩子跑到之前。她们又是分开。
    “给你的，怡心姐！！”“给你的。爸爸……”只是这个爸爸叫得轻声了些。
    两条鲜黄的围巾已是缠上了两个丽人的脖子。全新的松软的围巾保暧性很好，年长的女性都是觉得全身一下子都热了。
    “你们织的？？”。林紫纹看着笑呵呵的女儿们（她们也是脖子上一人一条同色围巾。凌小蝶也是有一条）……惊喜万分的说。无怪她们来得这么慢。原来是淮备礼物呢！
    在一周多前。她就是发现两个女孩子儿在晚上织围巾了。于是不禁又想了黄盈的事。又联想到女儿们早恋的可能性来。暗中向张怡心打探过后，对方却是笑她多心，原来却是为自已织的。
    张怡心笑如繁花纷落，一面的你现在才知道吧的样子。林紫纹也是心如百花初开的春天。她将两个女儿抱了又抱。我有两个多么好的女儿！！她们是多么好啊！！她是如此忘形。以至于凌小蝶也是有点嫉妒了。，于是林紫纹也是将她抱了下。
    在这素色的大雪中。鲜黄的几条围巾相当的显眼。林紫纹看看怡心。再看看两个女儿。看看小蝶。
    “要注意身体！！不要给冻了！！”张怡心在叮嘱着。
    “要记得打电话回家啊，我们都你！！”。林氏姐妹同声说。
    “紫纹姐姐，好好下棋吧。顺便代我向里面的老哥问候了。说我也祝他旗开得胜！！”。凌小蝶说的。
    “会的！！我知道的！！”。林紫纹还想说，不过也说不上来。她心中很明白，她走到今天的每一步。都是有人在后面着！！为了这些着深爱着她的人，她不能让她们失望！！真的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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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火车站候车室的二楼东室，乘客们都已排起队来。无他，因为列车已是开始进站了，他们要提前三十分钟上车。那绿色的塑胶椅一下子空出了好多，原先坐的人都是站了起来。翘首以待看着前面。现在是有两列车同时进站，开始检票了。在长长的人龙前面。火车站工作人员穿着制服。正在一丝不苟地拿着小剪子在票上剪上口子。
    在左边那条人龙的的后面。是一队很显眼的人。之所以显眼。是因为他们几乎全是年轻的大学生模样。而一般在这个时候。已是过了大学放假的高峰期了的。一个穿着皮衣的中年男性又看了下表。
    “林紫纹不会是还没有到吧？？”。有一个高瘦的男生忍不住开口了。
    “不会的吧。她说到就是会到的！！前天在领火车票的时候她说她会淮时到的。咦。那不就是她吗？？”。
    好几个男生全是向后面投去了目光。都是有种惊艳的感觉。一个棕色长外衣的秀发丽人就是在电梯口处慢慢现出了身影。她脖子上是鲜黄色的围巾，左手提着个暗蓝色小提包，右手插在大衣兜中。表情始是有点茫然。站在电梯口处左右看一眼后。然后面上现出惊喜。就是向这边行来。
    秀发在候车室的空气中飘扬着，这个年轻的女性满面是快欣欢悦的笑意。在这个虽有空调也是驱不走微寒的地方，她像是投入了一缕明艳的阳光。
    她行得很快，只用了几秒钟就是走近了。正好是人龙的最后一个。
    众年轻人都是如释重负。显出了微笑与轻松来。
    “林紫纹。怎么来迟了呢？？”。有人对她叫道。
    “对不起。在十点半就是到了。只是在外面与熟人在说话！！抱歉啊抱歉！！”。她俏脸白中透红。正连连地点着头。
    “没事。现在说抱歉没有关系。只要你到日本后不对我们说抱歉就成了！！”，中年男子江上峰微笑说。
    明白他话中意思。众年轻人也是哄笑了起来。年轻的佳人也是笑意盈如一江春水。
    “走吧！！”。江上峰发现他们已是落后了人龙好长一段路了。于是催促道。九个年年轻人一进一起向前走。
    “哎。凌宁！！”。
    “什么事。林紫纹？？？”。
    “你妹要我代向说声一帆风顺，一路如意平安，旗开得胜！！”。凌小蝶没有说这么多。只是林紫纹自已加上了些。
    “啊。她真的这么说……谢谢了！！”，人群中一个高身材显得有点落落独立的年轻人愣了下。然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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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紫纹隔了十多年才又一次坐上火车了，她那十多年前坐的火车是老式的。冷色调的车厢，单调缰硬的陈设，硬绷绷的座位，并且她当时坐火车的心情是悲哀与愤怒的混合，还有种孤立无助的感受。毕竟那时候林子文是寒冬坐火车千里迢迢……
    现在呢，可是不同。暗红色的车厢和那青色窗纱，还有那湖水绿色的座披，松软的座椅还有那明亮的存行李架。令本来久经风浪早已不轻易为外物打动的心也是有点波动了，有些兴奋。
    一节车厢有一百多人坐着。一眼放去。都是黑乎乎的人头。并且各地方言响起了一片。
    远赴日本的大学棋队十个人正好坐了两排座位。这车厢是左三左二的座位。中间就是过道。林紫纹是是跟江上峰坐一起。据她要求。江上峰让她坐在外面靠窗的位子。对面坐的就是王剑飞与钟凡。
    大学生将必要的物品取出后。就是将行李不客气地抛上了行李架。大家都是笑嘻嘻的。看来情绪都都相当高涨！！林紫纹也是将行李放好后，脱下大衣挂在身边的勾子上。车厢中现在还是暧哄哄的。其它人也是差不多。
    带着一份新鲜与莫名的欢喜。林紫纹打量着火车外面的情景。这个火车站可是自已许多年没有来过了。现在在外面。雪在黑色的铁轨上融化。现出了一道道黑带。几列正在待客上车列车安然如长龙一样躺在这雪天中。由雪花轻敲着钢铁的躯体。一块块的明窗后，是一张张乘客们表情不同的面。
    而在列车外面，在水泥柱支起的停台上，一队队带着各种行李，携幼扶老的乘客还在匆匆赶来。每张面都不同。在这个雪天，这么匆匆忙忙地上车，每个人都有他们的故事吧。
    希望其中没有像十年以前自已境况的人。林紫纹不无感叹地想着。
    只是她马上惊讶了，因为她在那人群中居然发现了张怡心，现在是不许外人进站的。她是怎么入来的呢。她现在正在人群中焦急地走着。左观右看。顺着列车一节节车厢正向前跑来。
    林紫纹想敲窗子提醒她自已在这里，不过还是觉得不妥，她举起手，向窗外用力招了招。
    张怡心很快也是注意到了，她欢欢喜喜地跑过来。两个丽人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说话根本是不可能的。现在下车去么。车门口满是急要上来的乘客。张怡心也是明白。她没有开口。
    她招了下手。林紫纹愣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呢？？
    不过张怡心也是愣了下后。她改变了手势！！
    只是指了指身上衣服，这个林紫纹明白。就是意思是要多穿衣服。保重身体。于是她笑着指指自已。表示已明白。然后她也是伸出了三个手指，晃了下。张怡心也是笑了，不就要自已多关注好三个人啊。自已，小美小静吗！！
    既然大家都是心有默契，这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呢！！
    队友们都是发现了窗外的人。都是怀着一份的讶然与兴趣打量着这两个打哑谜的女生。张怡心面微红了。她站直了身子。伸开五指。笑着摇了摇。她还是每次与林紫纹交流被这么多人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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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一节节开动了。就要驶出外面的雪天雪地中。
    载着我的爱人，她就要离我相隔千里，就要到远隔大海的日本去，她要离开我十几天了。在平日这十多天也是会令我感到痛苦颓废。更何妨是在此时！！
    目望着那9号车厢慢慢离开。那个窗子外的丽人挥手象慢慢淡去。张怡心慢慢停了下挥手。那面上的笑意也一点点褪去。
    紫纹啊紫纹！！她不无痛苦又不无幸福地想着。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挥手是突然后悔了。想让你留下来陪我的啊。不过我还是没有坚持。放手让你去了。毕竟我是不能也不愿妨碍你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我只是想陪着你！！
    她咬了下唇。星眸中也是莹光点了点了。
    有些哽咽地，将那个一直打开的手机放到耳边后。
    “哥。我决定了。今年我不回家了。我要留在中国和紫纹一起过，至少在现在我不能离她而去……”
    那头没有回响。不过张怡心知道她哥哥肯定也在倾听。现在的一刻，他也会感到痛苦。然而她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哥。你就是原谅你这个任性的妹妹吧！！
    k214次列车行驶在北中国的风雪中，漆黑的铁轨在这纷飞的雪花中一段段退后。也是将一节节的中国式雪景留下。现在这列载着近两千乘客的列车在陇海线上行驶着。在9个小时后，将会折向北行，转走京九线。再过13个小时，终点站天津就会到达。
    这两千多个人中。有两百分之一的人心思是相同的。林紫纹也和其它的九个人一样心思在那天津后面。更远方的异国他乡。异国的雪，是否也很大了呢？？
    林紫纹在想。想棋战。想怡心。想小美，想小静。想黄盈。想沈雪。想甄妩人，想楚笑颜，想一切一切她熟悉的人。她心中有些不安。好像这么一走，就是把这些人事全抛下了。
    不过马上的她又自嘲了起来。担心什么呀。她只是离开那座古城十多天而已。没事的。
    他们都会好好的等着我归来的吧！！默默地祈祝着。林紫纹想。
    只是她想不到的。就在这列k214次车出发前的两个小时。也是一列k81次列车开出了西安车站。不过在6个小时后列车是改为南下。
    也有这么一个年轻的丽人，她也同样一时思绪万千。
    现在列车已开过华山站不久。她们都不知道。两人现在已是一前一后地出发了。只在几个小时后。就是要分别南下与北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