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那一瞬的距离

    2000年9月23日，星期六，这是一个十分炙热的中午。太阳晒得那城市中间的水泥路也是在发出恶毒的灰光。
    在这个时候，林紫纹和张怡心在一家茶楼中悠闲地喝着午茶。在这个星期天，张怡心没有什么手头事务。林紫纹当然也是因此清闲了起来。在这个上午，她坐在空调开着的屋子中将几份文件复印后。
    张怡心就是对她提议说。我们为什么不去喝茶呢，毕竟下午是空闲的。对此，林紫纹欣然表示赞同。
    她们两个先是去看了小美和小静。于是说了几句话，林紫纹对她们无非是说些好好工作啊，并且再一次对李洗玉表达了感谢之意后。就是离开了洗玉花店。
    她们冒着这酷热高温驱车在这个风尘扑扑的城市中驶行十多分钟后。就是来到了这间一名为幽谷的茶楼。刚迈入那里，就觉得是沙漠中走到了森林深处。里面是纯人工的结构，但是布置很好的颜色，纱幔，座椅，盆景。只是也是使人感到那天然的气息：安宁，舒适，清爽。
    两人不久后，于那二楼的一处僻静角落坐了下来。叫上一壶刚沏好的清茶后。两个女生品着那浅绿的茶水，那热流流入体内，觉得夏日带来的消极因素，疲倦，昏沉，浮躁全是被冲了出来。两人都是惬意地相视一笑。
    挥手让献殷勤的一个男服务生退下。张怡心率先开始说话了。是那种不慌不忙的，她惯用了的语气。
    “紫纹，用完茶后，去我的家去坐坐好吗？？天气这么热了，我真的怀念起家中的那个大的，蓝色的，游泳池了！！”。
    “嗯，不错。”。林紫纹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张怡心那可能的浮在蓝色的，碧波荡漾的泳池中的影像来。她马上感觉到这是不应该有的。于是她强行将它抹去。然后说下去。“只是我不会游泳的，我会的，只是希望在那里的幽静的地方走走，太阳把地面都是烤干了，在你的那个园子中，想来还是绿荫盈意的吧！！”。
    这番话引起了张怡心的兴趣，她开始兴致勃勃地说起那后园中的趣事。她的那个后园是杂草长满的，那些景树也是近年没有修剪，都是乱七八糟的了。这些小事也是成了话头，能助长她的兴趣。以作这清茶一杯之外的佐味。林紫纹没有多说话，只是偶尔插入一句，两句，是的，对了，就是这样子之类的话。
    就在两个女生谈意甚浓时。有人来打扰她们了。
    “两位女士，你们原来也是在这里呢，真的是有幸啊？？”。两个穿着便装的男士向她们走了过来。一个服务员讨好在跟在他们身后。
    目光从彼此身上移了开去。张怡心眼中闪过丝亮光。马上就是笑容盈盈了。“哎呀，原来是叶董事长，你也来这里，你也是喜欢喝午茶吗？？”。她和林紫纹都是站了起来。
    来的人是叶方平，自然他的秘书小马也是跟在后面的了。看起来小马是挺得叶方平信任的呢。林紫纹不禁想道。不过她与叶方平身边的这个人目光一对上，便是悄悄地移开了。
    叶方平和小马在她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他现在没系领带，是那种优闲的打扮。看起来就是跟一个工作忙昏了头。现在有空才出来透气的白领没什么两样。他随意坐下后。叫了一壶茶后。然后才回答张怡心的话。“那也是，天气热了！！下来也走走好！！”。他嘴角边上挂着一丝笑意，那看起来像是骄做，又似是讽刺性的。
    林紫纹是对这个人相当不喜欢，这个男人作为一个生意人。也许他是成功的。不过在生活方面，却是个花花公子。他的收买手段林紫纹领略过了。再说小马给她透的消息，已是得到了证实。经过一周多张怡心下大功夫的暗探。叶方平与她那次达成的合作是不切实的。对方弄了手段。那是张怡心今早对他说的。
    因此这两个女生都是对叶方貌恭而心不服，当然叶方平受到些小小的讥刺也是可以理解。只是他还不知道。对方是看穿他的手段了。叶方平向两个女生套近乎。张怡心笑容可掬，与他交谈起来。两人说的都是公司之间的一些逸事。关系到他们所处的上流社会。林紫纹不属于那个阶层。也是插不入嘴去。
    她于是改为打量小马，小马看起来的确稳重多了。他现在沉默寡语。看起来如同一块石头。不起眼。林紫纹心中暗暗惊奇。一个人如何从一个活泼好动的花花公子变成了这个清心无欲的样子。这种截然相反的转变。的确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不过林紫纹也是无意探究其中的过程。她只是知道小马的人已经是改变了。由目前的看来。他如果能这样下去，必定有他的前途。
    林紫纹对于这个发现觉得欣慰。虽说这个男人曾给自已带过不少的因扰。然而过去了。结束了。他和她都是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两个上司的会谈时，小马和林紫纹一样都是没有发声。也许是他们先前曾认识罢，和现在又是处于秘书这个位置上。所以林紫纹一时觉得自已和小马倒是有不少共通共鸣之处了。自然有了一种亲近。
    两个人没有交谈，有的只是眼神来往。两人都是心情带着几分复杂地举杯隔着三步之遥对酌。这距离是相当的近，也许还可以拉得再近。不过终究有个限度的。两个人始终是两个人，不是一对。林紫纹是忘不了小马曾经对她所做过的事。就是如钉子楔入了墙中，虽说后来是被拔走了，不过那深深的坑还在的。
    林紫纹知道小马对自已的想法。然而那又是如何，那是不可能的事。小马呢，他当然也是知道自已在林紫纹眼中的地位。
    因此两人都是有满腹的话，但又是无语可说，他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三步之距外，对着喝清茶。让那一份微妙难言的感情萦流自行流淌出来。
    张怡心和叶方平说了一会后。双方就是起身要离开了。只是一壶茶的时间。林紫纹当然是知道其中谈得不久的原因。张怡心对叶方平有鄙视之意。因为这个男的对她的合作诚意做了手脚，但在现下她是不会说出来的。这个女总监也是有相当的城府的。
    四个人两前两后离开了这座幽谷茶楼。叶方平和张怡心在前面。两人说的是有关公司合作的事情。看着张怡心已尽知底牌。而叶方平还在俨然正经地大谈双方合作的美好前景这个场面。林紫纹就是觉得好笑之余，又是有点沉重。
    小马就是和林紫纹距着一步走着。他目光几次在林紫纹那面上掠过。有种冲动在他的心中，不过他不敢，也不会说出口。于是他嘴边的苦笑又是浓了一分！！
    就在两个上司客气在打着招呼，走向那泊车地点，开始发动他们的车子时。有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一阵惊乱的叫声响起。灰尘高扬，一辆蓝色的小面包车出现在那十字路口处。如同醉汉般地东碰西撞。它迅速地扑了上行人道这边。将那几个垃圾筒高高的击上了空中。然后它就是继续前进。在它的前面。也是只有两个人了。
    林紫纹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定格了。思维却是高速地运转了起来。好像那电影时加带的播放。小美小静，宁欣怡心……恍惚中她又是仿想起了那一个时候，那时就是一个女孩子从天桥下跳了下来。自已听到风声，抬起头时，对上的就是那女孩子那双惊惧后悔的漆黑双眸。在那时自已也是一时呼吸断了。
    小面包车凶狠在扑了上来。带的是可以碾碎一切的冲势。林紫纹想叫出来。想跑动。然而这还是太迟了。猛可里一个人将她抱住了。然后两人就是被一股巨厚凶狠的劲道击飞了，轻轻地飞了上天空。
    在重重地砸下地面时。林紫纹昏厥了过去。在她昏过去之前。她无神的眼睛又看见了天空。
    这太阳可是真耀眼啊！！
    她恍惚地想着。然后就是一片黑暗袭来。她在疲倦与剧痛中睡了过去。
    偶的……偶无语了。是太差劲了吧。书评区中有人批评得好，偶的，要不要……
    不说了，明天还要找工呢，如果明天还能更新话，就是算今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