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摩天轮上升到了一半，小丑手里的东西从刀片变成了只剩下半盒的火柴：“蝙蝠仔？”
    “我的老婆是杰森·陶德！”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般，小a大声道。
    小丑的眼神变得充满了兴味：“哦~”他拖长声音道，“是那只可爱的小鸟。”
    “什么小鸟！”小a又怒了，“我老婆很大的。”
    小丑，似乎被她不着边际的话逗乐了，割裂开的唇角几乎要一直延伸到耳朵后面去，笑声在雪落下的簌簌声里格外吓人。
    笑了一会儿，他道：“我喜欢你，小丫头，所以我准备和你玩一个游戏。”
    在他说出“游戏”的时候，若娜就想到了经典的二选一。果然，小丑在哥谭人流量最大的街区埋了对炸药，并把大概的地点通过广播告诉了外面的人，然后从炸药里扒拉出一台摄像机，先拍了拍塞满座位的炸药，再对准了她的脸。
    “猜猜看，你‘老婆’和蝙蝠仔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若娜对他设置的问题挺无语的，因为外面不仅有蝙蝠侠和红头罩，还有夜翼红罗宾戈登局长等等一大堆人，为什么不能兵分两路。
    大概是在他的眼里，只有蝙蝠侠才称得上是对手吧。
    她几乎马上就想好了他们会实行的方案，蝙蝠侠和罗宾去拆街区的，红头罩和夜翼来救她。
    有段时间没派上用场的信息素被放了出去，若娜相信杰森很快就会想道她在哪里，然后光速抵达。
    所以现在的困难就是如何让小丑快点点燃引线，她的传送道具已经饥渴难耐了。
    手指抚摸上了腕上的绳索，不喜欢把主动权交给别人的若娜，最终决定自己亲自动手。
    “可恶的坏人，你休想摆布我和老婆！”她在短暂的沉默后大声道，“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我就知道，桶哥的小白花也要凋谢了。】
    观众开始感叹，情绪激动的小a和小丑在狭小的座舱中打了起来，居然不是某人单方面碾压，而是打得有来有回。
    一半是若娜觉得一个人炸成烟花太寂寞想拉个垫背的，一半是因为后者想逗她玩。
    座舱因为他们的动作秋千似的摇晃，终于，在延时喷雾的作用下，她抢到了小丑手上的火柴，还用名为“小黑屋”的道具把对方暂时困住。
    “小黑屋”售价高达666美金，并且供不应求，她目前也就买到了这么一个。
    小丑被看不见的力量困在一个不到半平方米、堪堪立住的空间里，看着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哭包划了根火柴，伸向引线。
    快挨打的时候，却忽然抖了抖手，随即将熄灭的火柴棍扔出了座舱。
    差点忘了给杰森的好感加把火，好像还差点来着。
    若娜想着，扶起地上的摄像机，按下开关，并快速换上一张泫然欲泣的脸。
    她的眼角和嘴角在近身肉搏中挂了彩，柔嫩的脸蛋上还有几道血痕，甫一出现在游乐园还在工作的几块屏幕上，就让正在往摩天轮赶的两人呼吸一滞。
    “老婆，”若娜开始在上千人面前表演了，说话时气息奄奄，一副挨了小丑毒打的样子：“我要变成蝴蝶回家了。”
    她推测杰森或多或少知道她编的谎言，要是在最初，自已一露出马脚对方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戳穿；可随着感情渐浓，他很愿意陪着她快快乐乐地演下去。
    用力地喘了两口气，若娜继续道：“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对你求婚……所以我想在最后的这一刻问问你，你愿不愿意——”
    她在杰森看不到的地方点燃了引线，和未说完的话一起消失在午夜零点的钟声里。
    传送前，若娜看了眼即将在这个档领便当的joker，对方看向她的目光里写着一句话：
    我们是同类。
    同类？也许吧。
    从中世纪到近代再到现在，永远混迹在人潮中又似乎永远和世界格格不入的她，似乎也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时而自娱自乐，时而玩弄“观众”的情绪。
    座位下的炸药炸毁了五分之一个摩天轮，还带动了埋在这个巨型圆环下的其他炸药，和混杂在它们中的大小烟花。
    冲天的火光点燃了哥谭的上空，无数烟花炸开在夜幕里，伴随着小丑为市民们提前点映的一首“新年烟火”，《new year's eve》。
    若娜没有亲眼目睹到游乐园的烟花，而是从皇后区临时住所的小电视里收看了转播。
    和杰森的故事在烟火中落幕，一切都像缤纷落下的焰火那样，短暂炫目。
    游戏方给韦恩家设置的攻略条件都有“求婚”这一硬性要求，这次的攻略对象虽然没有直接向她表白心意递上戒指，而是她来踏出这一步，但系统照样承认了。
    和她预料得一样，这个“求婚”，对方答应了也是一样的。
    托价值666美金的“小丑烟花”的福，杰森的结局被命名为“new year's eve”，尽管当时并不是新年。
    他和布鲁斯以及迪克一样不相信七彩小白花的死讯，徒手在摩天轮的废墟上刨了三天，最后什么都没能找到。
    这座新建不久的游乐园最后被韦恩集团出资买下，改建成了在本次事故中遇难人员的纪念公园，只是最中心的那块区域不对外开放，用一座博物馆掩盖起了一直没清理的摩天轮废墟。
    迪克后来献上了一束刚刚开放的迷迭香，然后拉着几乎要住在博物馆的杰森长夜谈心——他颓废了许久，因为若娜连他向小丑报仇的可能都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