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药菌种的风险高顺也曾经考虑过,极易引发过敏死,严重心血管疾病,以及未知的致命风险,却远远没有严重的枪伤这么现实。严格来说他这算是违法医生职业道德的做法,确实迫于无奈的最后选择。如果有人来做个安全性评估,无疑他的做法会遭到诟病。
白云医院的医生们同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保持沉默,他们宁愿用高科技和前沿领域这种想法来解释高医生的行为,从而换来道义上的安心。
陈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清醒多了,看看周围的环境茫然问了一句:“我还没死?”
听的出来这回是彻底清醒了,旁边小护士呵呵直乐:“芸姐,有高医生在你就放心吧。人家高医生这几天可是……呵呵。”
话说到一半就收起来了,人家小护士也知道这两个人要面子,不敢在他们面前乱开玩笑。高顺还在忙乱之中,心电监护,体温血压心跳,过了一会传染病科的主任医师赶过来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很惊耸的语气:“昨天的痰液检测,从陈主任的痰液里一共分离出三十八株病原菌,表皮葡萄球菌,肺炎双球菌,变异铜绿假单胞菌……已经做过体外mic药敏测f.醒的,这不可能啊,按照我们的正常估计,应该出现支气管深度感染的啊。”
高顺脸上一沉表示不满,人才刚醒过来你吓唬谁啊。
陈芸果然被吓住了。一阵茫然下意识的问:“我没有感染吗?”
这位也是传染病学地专家了,看看陈主任的脸色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检测结果,不解的摸了摸头,他也不知道接种菌苗的事情,知道详情的只有有限几个人吧,其他人只知道请回来一个大胡子专家,具体怎么操作的谁也不知道。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奉的真理被颠覆了,传染病学专家下意识地揪着头发,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不行。我得做个菌形分布和耐药性测试。”
高顺无所谓的给他让出位置,随便他采样去吧,他的作风是不解释。如果这位专家同志能把价值不菲的免疫菌种分离出来几株,那就算是他赚到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以白云医院目前的分离水平和操作方法,分离出来地可能性有。研究明白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就好象退回一百年前,石油也不过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而已,细菌也是需要培养源的。
等到特护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陈芸才惊奇的问:“你给我用的什么药。”
高顺看看她说话的时候,呼吸虽然不免仍旧急促,精神却已经好地多了,欣然之下莞尔一笑:“毒药。鹤顶红。”
陈芸被他一句玩笑话逗的想笑,又牵动了伤口忍的相当辛苦,很虚弱的抗议:“真要是毒药还好了呢……原来你也会开这种玩笑……”
高顺不想让她说太多话,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按在她因为大量失血还有点苍白的嘴唇上。陈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赧然之下乖乖闭嘴,多少还有点忸怩,浑身上下很不自然的样子。
高顺还以为她伤口疼了。正想问几句的时候,冷艳美女居然还有心情抱怨:“多少天没洗澡了……你走开啦。”
高顺听地啼笑皆非,命都差点没了,还有心情抱怨没澡洗,可见爱美确实是女人的天性,几天没洗过澡的美女混身的不自在,很可能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知道抱怨了那就是没事了。高顺摇头失笑转身离开。叫几个护士帮她擦一下吧。心里一荡联想到她丰腴的腰身曲线,当然还有成熟女性特有的气息。甜而不腻。
又联想到昨天这个时候,陈大美女神智不清的情况下说出来地心里话,心里一阵百感交集,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一个明知必死地人说出来地话,可信度就更高了。又是洒然一笑拽过纸笔,开几种药巩固一下疗效吧,有些事情是需要埋在心里的,真说出来可就显得没劲了。
助手接过药单子地时候吓了一跳:“都是特价药,高医生可真舍得。”
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忘情说错话了,看了看高医生的反应才识趣的拿药去了。高顺当然不会真的跟他生气,很平静很无所谓的心态,当医生的治病救人是本人,虽然谈不上劳苦功高,以陈
个社会做出的贡献来讲,再贵的药她也有资格用。
他自己觉得,他这点私心算不上什么,谁爱说闲话就随便去说吧。开完了药看看时间,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再转回病房看一看吧,这么久了也应该擦完了洗完了吧。
高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笑的声音,好象是一个护士在开玩笑:“芸姐的身材……真是羡慕死啦,哪个男人要是娶到芸姐,可要幸福死了。”
陈芸很微弱的声音笑骂:“小丫头片子……想造反啊。”
高顺下意识的一百八十度大转身,还是别进去了,这种场合男人不适合参加讨论。
耳朵里又传过来护士的玩笑话:“其实高医生不错啊,这次为了芸姐,人家高医生可是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一比较就有差距了,那个林则生算什么东西嘛,连高医生十分之一都不如。”
另一个护士下意识的反驳:“瞎说什么呢,高医生可是有女朋友的。”
然后是其中一个护士心不在焉的语气:“有女朋友怕什么的,不是还没结婚吗,咱们芸姐输给谁啦。”
旁边几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捂上她嘴,这话传到高医生耳朵里可就不好听了。人都有亲梳远近之分,当护士的帮着顶头上司说话,倒也再正常不过了。女人之间的私密话,可是什么话都敢说的。
话题很快转到别的事情:“芸姐告诉你一件事情,可解气了,高医生又把林则生给打了……”
高顺也有点听不下去了,故意咳嗽几声,打断了护士们的八卦谈话,几个护士吓了一跳识趣的溜走。简单的擦洗过后,陈大美女可就从容的多了,女人多数是这种心态了,绝对不肯让男人闻到自己身上的异味。伤重之下仍旧很虚弱的冷艳美女,满意的看看自己身上的新病号服,这才算安分下来。
这也是个性格古怪的人,幸亏她把自己十足的个性都用到了医学方面,不然可就更嫁不出去了。
除了低烧症状,伤口刀口都在迅速的恢复,全新抗菌药带来的强烈保护作用,绝对可以让任何传染病学专家为之瞠目结舌。再过十年没准用不到十年,这种药又会被更新的药物所取代,没准再过几百年,人类还会进入没有抗生素使用的尴尬时代。
站在高顺的角度考虑问题,当医生的也很无奈,这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当然人忧天不是他的性格,最前沿的领域还是基因疗法,事在人为,没准哪一天就重大突破了。
陈芸赧然低头看看自己高耸的胸脯,才不好意思的道歉:“这几个小丫头乱说的,你别生气。”
高顺本来也没打算掩饰,轻一点头想了一想,给她把另一处伤口的引流器换了,另一处伤口做的开放性处理,最有可能发生的外伤感染已经避免了,难度比肺部感染又要小的多了。
再次领略到她丰腴的体态,这次可就尴尬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失血后脸色苍白,陈大美女很可能早就俏脸飞红了。就算是这样她仍旧一副羞不可抑的样子,很不争气的微闭上眼睛,任由男人在她敏感的部位动手动脚。
高顺刻意保持着冷淡,生平第一次认真的考虑起一个古老的命题,男女之间到底存在不存在纯粹的友谊。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高顺随手帮她盖上衣服,阴魂不散的林则生很惊喜的样子冲了进来:“小芸你醒了啊,可吓死我了。”
旁边有护士拦着他,不让他进,没穿无菌衣就想进层流病房,想女人想疯了吧。
陈芸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往高顺送过来一个求助的眼神,意思是赶紧把他弄走吧,可烦死个人了。高顺也对这位林先生的执着很无语了,这位到底算是痴情还是窝囊呢,如果不是他高某人多管闲事的话,没准陈芸早晚会被他打动的吧。
陈芸很明显看懂了他的犹豫,发脾气了:“要嫁你去嫁他好了!”
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一阵委屈,眼泪就在眼框里面打转:“你也不用急着把我推给别人。”
高顺无语,女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这么敏感的,他从头到尾也没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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