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言听计从

    芸呆呆的回想起整个诊断过程，象是这时候才突然醒看胃镜结果，这么大的溃坚持到这个时候才有明显的剧烈疼痛感，也算是很罕见的。
    冷美女很惊奇的问：“高医生是早就心里有数了吧，应该是早就胸有成绣了？”
    高顺很淡然很轻松的微一点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高医生作风一向如此，往往是轻描淡写的就把人都吓到了。
    陈芸却仍旧不肯放过他，继续追问：“我想起来了，你昨天下午初诊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没做过胃镜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顺被她一连串问题问的有点无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好挑重点说：“我见过几个类似的病历，经验可能要丰富一点。”
    这个答案等于没说，陈芸想了一想还是接受了他这种说法，相比之下高医生算是很谦虚了，当医生的比的不就是个临床经验吗。唯一不能接受的是，这个冷酷的帅男人比她还要年轻上几岁，他是从哪里见过这么多奇怪病历的？
    想了一想她也就放弃了，还是副院长说的对，非常人自然有非常之事吧。
    其他人可就听的心惊了，如果连这种事情都能提前判断出来，那就不属于医术的范畴了，用巫术这个词来形容，可能更贴切一点。
    有位好事的呵呵一笑，说的更直白：“高医生不会是早就看穿了病情，所以才下了个套让林则生钻的吧？”
    所有人听地是一阵发呆，如果实情真的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作风一向光明磊落的高医生，原来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这可就新鲜了。高顺当然不会承认，实情却是所有人都猜到了，一起点头。男人稍微坏一点也有好处，也要看坏到什么地方。
    可能真的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几个女医生眼睛里的小星更多了。刘副院长却是稳重的多了，对于她自己最得力的部下。她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沉下脸来哆嗦两句：“你们也是，一个主任一个副主任，都三十岁的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过家家地游戏。林则生是那么好得罪的吗，怎么也是名声在外的人，你们两个实在是欠考虑了。”
    高顺怎么听着话里有话呢，难不成还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成，他倒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得罪了就得罪了呗。陈可就胆小的多了，象是突然想起来林则生的身份，脸色一冷看起来有点担心。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很快有人凑过来小声地嘀咕。
    很神秘的口气：“高医生你不知道，林则生是同恩医院的第一把刀，医学世家出身的。他爸是中华医学会的什么官，上面一个大姐叫林则水。也是同恩医院的主任医师，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林家还有什么大人物就不知道了，听说是来头不小的。”
    高顺无所谓地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林则水这个人倒是从张民清那里听说过，貌似能力很大人缘很广，在本省医学界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了。有机会倒真的是想认识一下，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起了这么个男性化的名字。
    陈芸还是有点担心，抬起头来看看他，一副很歉意的样子：“这件事是我的错，因为我的私人原因把你牵连进来了，真对不起。”
    高顺好心提醒她一句：“别把情绪带进工作里。”
    冷美女醒悟过来深一点头，一副听教听话地乖巧样子。连同刘副院长在内的所有人又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他们哪见过陈主任这么跟男人说话的啊。通常是三句话就摆起臭脸赶人了。这副样子还真少见，怎么看怎么有女人味。
    可见陈主任确实是有点变了。对不同的男人也有区别对待了。
    五十来岁的女院长也知道见好就收，呵呵一笑安他们的心：“好了也别太担心了，只要咱们不做什么亏心事，也不怕别人找上门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都赶紧上班吧。”
    院长大人发话了，大家当然要给面子，跟陈主任高副主任善意地打个招呼，也就散场了。起码可以看地出来，白云医院地外科医生们，对高大医生的幼稚行为大感满意，尤其是几个女医生，完全是把这个冷酷地帅男人当成
    待了，就差没要个签名什么的了。
    没见过之前谁能想到，冷酷的高医生也有这么幼稚的一面，虽然幼稚了点却极富浪漫精神，格外容易让女人心动吧。
    冷美女收拾起心情多问了一句：“下午的手术，你来还是我来。”
    高顺好奇问道：“你今天不是打算请假吗。”
    陈主任很可能这辈子，很少有在男人面前进退失据的时候，这时候也忍不住赧然一笑：“对啊，我已经请过假了，现在是休息时间，这么一闹我倒忘了。”
    高顺当然不会跟她计较，善意的点头：“那就我来吧，小手术。”
    冷美女再次听教听话的点点头，冷艳的俏脸上很快再次露出笑意：“那好吧，手术你来做，我去你的诊所替你坐诊。”
    一句话说完不等高顺拒绝，很大方的伸出纤长的纤手：“那就晚上见了高医生，反正我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事情，我就早点过去了，还能多看几个病人。”
    高顺本来想说不急的，再一想算了，伸出手来跟她握了一下，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没必要去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手术在紧张的准备后提前进行了，主要是做穿孔修补，术中发现的情况触目惊心，就差一点就急性穿孔了，也不知道是病人的运气好还是高医生的诊断及时，一旦急性穿孔那就只有做胃大部切除了。
    现在的情况要理想的多了，术前准备会的时候，既然高医生执意不肯做胃切除，他是主治医生大家尊重他的意见。大部分人的意见是做个单纯的穿孔修补就完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高顺耐着性子又给上了一堂教学课：“我不是不肯切除，是不需要。单纯的修复也不恰当，闭合溃不能痊愈，采用三联药物治疗虽然有不错的效果，但是一年后复发率高达百分之八十，这是对病人的不负责任。”
    他这么说人家倒是挺认同的，很快就有人无奈的抱怨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高医生准备怎么做。”
    高顺再次很轻松的一点头：“行修补术加高选择性迷走神经切断术。”
    所有人一阵默然无语，高选择性迷走神经切断术，确实是个好方法，问题又来了，又是个程序很复杂的手术。有可能造成感染，要是切断不全的话那可就弄巧成拙了，很少人敢因为一个小小的胃溃，却尝试这么复杂的手术吧。
    还是一个观念的问题一个水平的问题，高顺的作风是一旦有了最佳的选择，绝对不会去考虑第二选择，对自己有信心的一种表现。既然主治医生是这么坚持的，其他人也就只好认了，反正出了问题他们也不用担责任。
    高医生自然还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样子，看的白云医院的医生们，心叫惭愧的同时自省以前，跟高医生一比，自己行医是不是太嫌草率呢，胃切除了病人这辈子可就痛苦了，用一句生不如死来形容也算合适。
    反正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吧。
    又去征求病人的意见，病人一听说能治愈折磨了自己很多年的顽症，还不用做切除，冒一点感染的风险她也认了。当然让女病人咬牙下决心的最主要因素，还是高医生表现出来的专业性，检查结果她自己也知道了，回想起来从头到尾，这位冷酷的年轻医生都说的**不离十，没点水平能做到吗。
    她现在对高医生是信心十足，那种强烈的信任感，对高医生言听计从的表现，让白云医院的医生们再次哑然无语。
    过后有人叹息一声：“我也是当医生的，怎么就没有病人这么信任我呢？”
    还有人好心的劝他：“人跟人能比吗，你没听说过啊，这位高医生年纪轻轻的可是博士学位，还是美国第二大医学院的高材生。嘿嘿，我怎么觉得陈主任对高医生……跟对别人不太一样呢。”
    高顺对这种八卦消息一向不怎么感冒，下午四点手术顺利完成，习惯性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他起码有九成九的把握，不会出现并发症。剩下那点可能性，就当作是他谦虚的说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