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几百名阿富汗难民,虎视眈眈的围拢了过来,很快就把全副武装的士兵围在当中,看样子就算是死,他们也不会后退一步。
黑洞洞的枪口,在此刻显得格外软弱。
人性和暴力对峙之后,终于分出了胜负,少校军官犹豫片刻,在人性善恶的边缘徘徊了许久,脸上阴晴不定了好半天,才终于无奈的收起枪,无可奈何的下达解散的命令。
只不过他仍旧不服气,硬的不行想要来软的,苦口婆心的劝道:“中国人,只要你救的活麦克上校,我以美**队的名誉担保,你很快会以中美两国友好使者的身份,出现在世界各国报纸的头版头条。我们的国会给你勋章,还有现金奖励。名誉,金钱,你想要什么?”
高顺报以轻蔑的一笑:“如果你能够让你的人出去,我保证,下一个救的将会是你的上司。”
这也是废话,该救的都救完了,也该轮到他了。
在缺少先进仪器的救护室里,除了简单的血液分析,伤者甚至没有接受过其他任何性质的体检,要修补已经受损的腹部大动脉,无疑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有高达九成的可能性,这个人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而且患者已经完全休克。护士看着高顺绝望的摇头,意思是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高顺很明白她的意思,他缺乏先进的设备,带来的血浆也即将用完,如果在十分钟内他还不能完成手术,他再也没有多余的血浆可以进行静脉注射。
唯一没有失去希望的人是高顺,在病人还有脉搏之前,他绝对不会放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机会,此外他还有一手引以为傲的针术。细长的手指连挥带刺,每一针都是那么恰倒好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就好象一个杰出的钢琴家,正在抚弄心爱的琴键那么轻灵。
靠出色的针法暂时封住气血流通,纤长的手指灵巧的接合受损的血管,一切都在忙碌而有序中进行。
七分钟后,高顺完成了动脉接合手术,长出一口气摘下口罩。
一张稍显苍白却不失儒雅的,东方男人特有的脸庞,出现在士兵们的视线里。少校军官的表情复杂而又茫然,或者在他的观念里,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是什么力量让这个普通的东方男人,可以从容面对他的枪口。
旁边的护士忘情的惊呼:“上帝保佑,高先生,你真是个天才。就算在美国,我也没见过比你还要出色的外科医生,你简直太棒了。”
高顺报以欣然一笑,东方人特有的谦逊风度表露无疑。
足足又过了十分钟,才轮到麦克上校躺到高顺的手术台上,就是这十分多钟的耽误,要了麦克上校的命,而那个颈部大动脉受伤的阿富汗人活了下来,有时候生死之间,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高顺并不觉得亏欠谁什么,作为一名医生,他已经尽力了。在一名医生的词典里,只有病人,而没有种族之分,高下之别,用一句中国古话来说吧,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高顺作为一名医生,所信奉的原则。
少校军官气急败坏的抬着人走了,临走之前还留下一串威胁的话:“中国人,我们的军队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我要让你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
高顺对此报以轻松一笑:“悉听尊便。”
这句话他是用中国话说的,也不管人家能不能听的懂。
一年后,中国南方某现代化都市,郊区,一幢建筑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住宅楼,二楼b座。
房间里的摆设相当简单,却格外整齐而且干净,多年的战地生活让他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整个房间里最豪华的布置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床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两个人身上只盖着同一张被单,就是这么一张被单还被**的不成样子,皱巴巴的当然盖不住任何东西,由此可见昨晚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男的当然是高顺,女的同样全身**缩在男人安全的怀里,从侧面看,**艳女的身材相当不错,腰与臀之间的曲线相当夸张,青春洋溢的女体虽然稍显丰满,却足以勾起任何男人想要占有她的**。令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她放肆的睡姿,整个人近乎贪婪的跟男人纠缠在一起,女人细腻的大腿放肆的压在男人的小腹上,相当夸张的暴露了一切**。
高顺从熟睡中惊醒了过来,顺便从身边艳女香暖的怀抱里,把胳膊抽了出来。脑子里面,耳朵边上,阿富汗战场上的隆隆炮声,仿佛还近在咫尺。也是当战地医生当的久了,他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都市生活。
这个女人是他昨天晚上在酒吧里认识的,喝了几杯酒就带回家了,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身边躺的是个惹火的女人,如果换成是你,在阿富汗北部山区过上几年苦行僧式的生活,你恐怕会变的比他还讥渴。
逢场作戏又或者一夜情,高顺觉得很自然,他的原则是,这种事情必须是双方都心甘情愿,花钱去买是他最反感的。
身边的艳女被他的动作惊醒,舒适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露出挑逗的笑意:“宝贝你真厉害,揉的人家腰都酸了,你要不要再来嘛。”
高顺冷冷的穿衣服下床,这个浪女还真是欲求不满,跟他大战了一夜居然还不满足。他本身就是个医生,深知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再怎么说,纵欲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可以,常常这样可就不太好了。
艳女被他冷淡的反应弄的没趣之极,一边穿衣服,一边嗲声嗲气的娇嗔:“切,真没劲,原来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高顺对此不置可否,冷冷的问她:“需要我给你叫辆车吗?”
艳女报以回眸一笑,顺便在他脸上甜甜一吻:“你还挺体贴的嘛。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啊,我就喜欢你这副酷酷的样子。这是我的电话,记得找我啊。车就不麻烦你了,本小姐可不缺钱。”
也是这年头男人不酷女人不爱,也是这么个道理。放荡的艳女穿起暴露的短裙扬长而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送上个免费的飞吻。
洗了把脸舒服多了,女人真是奇妙的灵药,经历了这么荒唐的一夜,他烦乱的心情居然平静了下来,开始真心的享受起都市的安宁。
从阿富汗战场上退下来以后,他婉言谢绝了世界红十字会组织邀请他到纽约总部工作的意向,而是回到了国内。
以他为人的淡然和洒脱,是绝对不会跑到美国去做奴才的,再怎么说也是家乡好。所以他回国以后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回到了家乡,在一家郊区的小医院里找了一份主任医生的工作,老本行,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相比于战场上的嘈杂和考验,他更珍惜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他最遗憾的地方在于,没能给母亲大人养老送终,出身于单亲家庭的孩子,跟母亲的感情格外的好,这里是母亲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之所以选择这家小医院,也是有原因的,经历了战场上生与死的考验,人都会变的格外念旧。
当然以他的性格,这些秘密只会深深的埋藏在心里,不会轻易说出来。
刷完牙,又去整理乱成一团的床单,一边整理还自嘲的笑笑,我这黄金单身汉做的也太不称职了,正常的单身男人,房间里哪有这么整齐的。
积蓄,他还是有一点的,包括这间母亲留下来的房子,还有援阿这几年,国际红十字会的食品补助和津贴,加起来也有三万多美金,不少了。这钱他也是刚领出来,拿到手里才没几天呢。
此外他是主刀医师,一个月收入怎么也有三千多块,足够他一个人随便花了。
收拾完了也快到上班时间了,舒适的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吃饭。这里虽然是郊区,可也是南方沿海城市的郊区,什么都不缺,更由于监管力度不够,反倒比市中心还要热闹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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