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德曼等人,都不由暗暗钦佩小侯爷的大心脏。
明明他们才是赝品,但面对身为正主的金彪,却可以如此硬气。
而且还仅凭三言两语,便将锅都甩到了大祭司康兰但丁的身上。
如此一来,两名大祭司必然会为这五十万两黄金的货爆发出矛盾。
而他们,则可以抽身事外,远离争端了。
不得不说,小侯爷实在端得好计谋,好手段。
除了有些过于缺德之外,确实是没什么毛病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陆远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来此之前,康兰大祭司还给我们下了另外一个命令。”
“什么命令?”金彪咬牙切齿问道。
“那就是,碰到默罕默德大祭司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陆远眯着眼睛,沉声道,“杀!”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旁乔德曼便立刻率领着麾下士兵,怒吼着冲杀向前。
看着这些身穿他们守卫营军服的人,此时此刻却反倒朝他们冲来。
金彪惶恐之余,气得怒目圆瞪,血灌瞳仁。
无耻啊!
简直太无耻了!
这个康兰但丁,怎么能无耻到这般地步?!
冒充成他们守卫营,提走他们的货,还要杀人灭口?
根本就没有将他们默罕默德大祭司放在眼里啊!
金彪暴怒的一瞬间,乔德曼已率兵马冲至面前。
他们刚刚被安德烈射杀了一半的人,此时剩下的一半也是人心惶惶,全无战意。
被以逸待劳的剿匪营众人冲杀一阵,直接死伤大半,惨叫不已。
“啊!”
“兄弟,兄弟饶命!”
“快跑啊!”
这些守卫营士兵也没想到,同为煞卫的弟兄,对方竟然会出手如此狠厉。
从前,剿匪营被嘎鲁掌控的时候,是一群在煞卫四大营中公认的酒囊饭袋。
谁能想到,现如今嘎鲁死了,换了个籍籍无名的老兵来执掌。
竟在短短一两日,就变成了一支如此悍勇恐怖的队伍。
杀起他们这些自己人来,没有半丁点心慈手软。
不论守卫营士兵们是跪地求饶,还是疯狂逃跑,都无法换回自己的活命。
小侯爷的命令很清楚,那就是将所有人都一律干掉,格杀勿论。
如果放过一个,那便是后患无穷。
两三轮的冲杀下来,数十名守卫营士兵全都横七竖八歪倒在地上,于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乔德曼转身回到陆远面前,必恭必敬道,“小侯爷,都已经解决了!”
“嗯,很好。”
陆远点了点头,满意笑道,“弟兄们,撤!”
“回去找康兰大祭司复命去!”
当即,他率领乔德曼等人,浩浩荡荡离开南港口。
路上,乔德曼有些忧心忡忡地说道,“小侯爷,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莽撞了?”
“怎么,你害怕了?”陆远咧嘴笑着问道。
“煞卫之中有铁律,同室操戈者,一律格杀勿论,千刀万剐。”
乔德曼小声道,“咱们今日,杀了守卫营那么多人,万一此事暴露……”
“乔老哥,你慌什么。”
陆远忍俊不禁道,“就是因为这件事不能暴露,所以咱们才要痛下狠手,杀人灭口啊。”
“再说,你忘了,咱们今日可是奉命行事。”
“有康兰但丁在后面背锅呢,你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
不等乔德曼开口,一名士兵突然跑上前惊恐道,“小侯爷,不好了!”
“那……那金彪跑了!”
“什么?!”
听闻此话,乔德曼脸色骤然一变,猛然转头一看。
刚刚已经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金彪,竟然站起身来。
此时此刻,已经骑上一匹马,发疯似的不顾一切奔向远处。
“坏了,这个王八蛋竟然是诈死!”
乔德曼满脸惊恐,吼道,“快,快截住他!”
“若是被他逃回去报信,咱们就全完了!”
“不急。”
陆远却仍淡定自若,微笑着摆了摆手。
“小侯爷,你为何还不着急?”
乔德曼心急如焚道,“咱们今日不仅劫了守卫营的货,还杀了他们那么多人。”
“倘若追查下来,我们上上下下都要掉脑袋的!”
“乔老哥,我向你保证,这件事绝不会追查下来。”
陆远淡淡道,“反而,可以让咱们更加安全。”
“因为,我们需要一个活口,回去向默罕默德报信。”
“否则的话,那不就白白伪装成是康兰但丁的人了?”
乔德曼无法领会陆远此话之意,心中仍极为焦急。
但是,见小侯爷如此自信十足,也只得无奈点了点头。
反正现在,人都已经放跑了。
是福是祸,只能看小侯爷的计谋有多高明,以及他们的命了。
“走,撤退!”
陆远挥了挥手,懒洋洋道,“将这些货,都给我送回府去!”
半个时辰后,他便从南港口大摇大摆返回皇宫。
回到公主府后,陆远命人将那四箱金骨龙诞香,统统搬回自己的房间。
随即砰的一声重重将门关上,拿出提前备好的火烛、精油和简易过滤器。
鲁西之地和聊城的香水厂,工艺都已经极为成熟,可以做到用大型机器进行大规模的量产。
虽然在这天竺国,没有那些重机器的帮助,稍稍有些麻烦。
但作为烈乾王朝香水业的先驱者和开创者,这种古法手做香水,也是信手拈来。
陆远打开木箱,取出一块龙诞香放于铁盘之中。
一股直撞天灵盖的芬芳扑面而来,将陆远香得心神陶醉,险些没直接昏厥过去。
气味这东西,有两个极端。
极致的臭味,可以将人熏得睁不开眼睛,甚至生生臭晕。
而极致的香味,也堪称化学武器一般,能让人香的吐出来。
这金骨龙诞香,几乎已经是世界上最为顶级的香料没有之一。
仅仅只是取出一小块,在熔炼过程中散发的香味,便令陆远大脑昏昏涨涨,好几次险些没生生晕倒。
无奈下,他只得用一只夹子夹住自己的鼻子,并且用两块玻璃制造了一个简易的护目镜。
一边将金骨龙诞香在火上炙烤着,心中老大的无语。
自己做的是香水,又不是化学武器。
怎么还得如此煎熬和折磨?
看来待会稀释的过程,必须尽可能地多加酒精和清水。
否则,若是就这么将香料给呈上去。
<divclass="contentadv">那别说是向希瓦娜大祭司献媚了,估计都能直接将她的寿宴变成一片乱局,将全场等人都给熏吐了。
陆远不再多想,心无旁骛,全心全意制造起金骨龙诞香香水。
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门外,伊莎一直悄悄站在门口,满脸心旷神怡的陶醉。
恰逢此时,乌诗玛路过,见伊莎陶醉地站在门口,不由面露疑惑。
“伊莎,你在这里做什么?”
“公主,驸马爷他正在房间里面。”
伊莎激动道,“不知是在研究什么,简直香得无与伦比!”
乌诗玛秀眉微蹙,不悦道:“你这丫头,怎么连规矩都忘了?”
“驸马爷钻研东西,连我都不能去打扰,你怎敢在门外偷窥?”
“若是让驸马爷知道,非要将你打死不可!”
“……哦。”
伊莎点了点头,低着头默默离开。
乌诗玛不愿打扰陆远。也正想转身离去。
突然,小鼻子微微动了动,嗅到门缝中传出的醉人香气。
顿时俏脸也浮起一丝红霞,眼神变得有些晶莹迷离。
情不自禁走到刚刚伊莎站得位置,用鼻子凑上前拼命地嗅着。
正当她被这香味所深深吸引之际,门突然砰的一声的打开。
看着门外跪在地上,像小狗似的朝屋中探头的乌诗玛。
陆远不由脸色复杂,疑惑问道,“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乌诗玛瞬间俏脸通红,恨不得直接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当即立刻手忙脚乱站起身,窘迫道,“对不起,驸马,我没想要偷窥你的。”
“只是……不知你在屋中研究什么,气味实在太香,所以我没能忍住……”
陆远忍俊不禁笑道,“原来是被香味吸引来的?”
“既然觉得香,那你直接进来闻不就是了,何必偷偷摸摸躲在门口?”
“不不,小女岂敢打扰驸马忙碌!”
乌诗玛慌忙摇了摇头,苦涩道,“驸马你忙,小女告退。”
说罢,乌诗玛转身正想要离开,陆远淡笑着拦住她,“等等。”
陆远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钻石形状的水晶瓶,交给乌诗玛的手中。
“这瓶香水,送给你。”
“这……这是送给我的?”
乌诗玛微微怔了怔,顿时受宠若惊,“驸马,我不能收!”
“让你拿着,你便拿着。”
陆远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可是我媳妇,我不送给你,难道还送给旁的女人吗?”
听闻此话,乌诗玛俏脸微微泛红,轻“嗯”一声接过香水瓶。
乌诗玛期待地问道:“驸马,我可以闻一闻吗?”
“当然可以。”陆远淡笑着点了点头。
乌诗玛小心翼翼打开香水瓶,在自己的手背上点了一滴。
置于鼻尖轻嗅的一刹那,瞬间娇躯微微颤抖。
香!
太香了!
仿佛在一瞬之间,冬雪消融,春暖花开,万紫千红一齐绽放。
香得让人感动,感动得让人想哭。
“驸马,这……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乌诗玛眼含泪花,感动地说道,“这么好的香水,一定很贵吧?”
“不贵,不贵。”
陆远摆了摆手,笑呵呵道,“也就十万两黄金左右吧。”
说罢,他便转身又走进房间中,继续坐在桌案前忙碌。
“噢,原来才十万……”
“……”
“多少?!”
乌诗玛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香水瓶。
当即立刻转身跑回闺房,如同母鸡捧着自己的鸡蛋一般小心翼翼。
直到将香水放在自己的百宝匣中,才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我的天,驸马竟然送给我如此贵重的礼物……
“只是,他是从那里得到的十万两黄金?”
乌诗玛忍不住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该不会……是偷来的,抢来的吧?”
陆远忙活了足足半宿,总算是大功告成。
每一箱金骨龙诞香,约莫是二十斤。
而经过陆远钻研确认的配方后,十五六斤龙诞香才能制造出一瓶香水。
所以,这四箱龙诞香,他总共制造出五瓶香水。
其中一瓶,赠给了乌诗玛。
另外留了一瓶,准备回去送给顾清婉。
剩下的三瓶,则统统用礼盒包装好,等着两日后在寿宴之上,送给大祭司希瓦娜。
“嘿嘿,价值十万两黄金一瓶,绝对堪称普天之下最为奢靡高贵的香水。”
“希瓦娜大祭司,你可要识时务一点,别辜负我的一番好意哦!”
陆远一边默默盘算着,一边将三瓶香水精致地包在一起。
看着窗外已经冉冉升起的朝阳,走到院内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随即回到寝府,准备香甜地睡上一觉。
……
凌晨时分,康兰但丁正在自己的府内焚香打坐。
康达突然从推门而入,焦急道,“爹!”
“达儿,谁让你闯进来的?”
康兰但丁皱着眉头,沉声道,“我不是说过,在我焚香打坐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前来叨扰,难道你忘了吗?”
“不,儿记得,只是……”
康达焦急道,“默罕默德大祭司,登门前来拜访。”
“看他模样来势汹汹,似乎也是来兴师问罪的一般!”
“什么?!”
听闻此话,康兰但丁也不由睁开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狐疑。
“默罕默德,也来问罪?”
前日,夜罗刹才刚刚登门,将他好一番劈头盖脸地数落。
康兰但丁虽然心中不悦,但对手握兵权的夜罗刹也是束手无策。
怎么今日,默罕默德也登门来访。
而且,也是一副来兴师问罪的架势?
他们两个,不是同一阵线的盟友吗?、
康兰但丁思忖片刻,沉声道,“达儿,速速去上茶迎客。”
“告诉你默罕伯父,我稍作收拾,随后便去见他。”
“是……”
康达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
便听到远处,原来一声洪亮雄浑的大喝声。
“用不着,老子自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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