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什么突然将他抬起来,给兵给将给手下。
温立谦心里门儿清。
横竖不过是太子逐年见长,慢慢的有了储君的样子,而父皇身强体健,还想将这江山坐个几十年。
太子手中的权势越大,父皇心中越没底。
于是只好从余下的皇子里边挑挑拣拣,捡了一个各方面尚可的出来,培植出自己的势力与太子抗衡。
两个儿子整天斗来斗去,今天你赢我一筹,明天我胜你半分。
此消彼长。
皇帝乐得看他们勾心斗角,自己盘算着宏图大业。
其实小的时候,温立谦和温立恒的关系不错的来着。
但是自从皇上开始在朝堂上前所未有的将他一阵狠夸之后,太子就慢慢的疏远了他。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温立谦恨恨的想。
那个位置并不是每个人都想坐上去的。
最起码温立谦自己就不想。
他只想像翊王一样做个闲散王爷,没事干出去喝喝酒吹吹流弊,余生得过且过就好。
谁想没完没了的搅和在一团浑水里面呢?
跪在地上的小厮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冷风由室内穿过,拂过织花素色锦账。
门外有人挑着宫灯,隔着糊了玻璃纱的窗户,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团昏黄的光团。
门被轻轻敲响了。
略带沙哑的女声轻轻在外面敲了几下门,问道:“殿下,有人求见。”
敲门的是温立谦身边的大丫鬟罗绮,她与长安感情颇深,长安尸身抬回来的时候,她登时就惊得晕过去了。
“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歇息几天吗?”
六皇子从踏上支起半边身体,见罗绮进来之后将宫灯吹灭,然后跪在了地上。
这是有话要说。
罗绮脸色煞白,眼睛肿的好像熟了的蜜桃,本来挺大的一双眼睛剩下窄窄的一条缝,看着可怜极了。
她怕是哭了整整一天没合眼,这会儿往地上下一跪,很快两串眼泪随着膝盖触地的震动又落了下来。
六皇子见不得这个,撇过脸去闷声说道:“有什么话快讲。”
“殿下,今天我有个远房亲戚找过来,说家里主子今天恰好在场,看见了事情的经过,我将人带过来了,殿下要见见吗?”
罗绮的脊梁挺得笔直,两只核桃眼直直的盯着六皇子的一举一动。
她也在赌。
赌长安在他的心里,这群从小将他伺候到大的奴仆,在六皇子心中的地位。
皇上都各打五十大板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一个在皇子府里没身份没地位的丫鬟,又能做什么呢?
今天一个在齐府卖身为奴的远房亲戚递了帖子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痴人说梦。
六皇子会将长安一个小厮看在眼里吗?
他会为他报仇吗?
会因为一个小厮跟当朝太子叫板吗?
罗绮既希望又不希望,六皇子权势未稳,这个时候跟太子杠上,怕是没什么好结果。
但是难道长安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吗?
罗绮决定将事情的选择权交给六皇子决定。
等到六皇子沉吟半晌,说道:“叫他进来吧。”
罗绮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在六皇子心里,长安还是有着很重的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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