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她侧身坐了,指尖点点男子肩头:“咱们今日去买宅子吗?”
傅辞翊略略侧头。
侧头看她不要紧,只是她的里衣衣襟敞开得更多了些。
里头雪白的小衣呼之欲出。
“还不拉好衣襟?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音色颇冷。
颜芙凝低头瞧自己,小脸一红,忙拢了胸襟,在侧边重新系好系带。
“是带子快散了,对不祝”
只是他此般质问,教她颇不是滋味。
如此模样被他看到,是他占便宜,竟冷言冷语地质问。
他就不能假装没看到么?
转念想到马车翻倒时,他的手指,此刻她确定彼时的他是无心之举了。
或许这些时日来,她觉得他们关系的不对劲,完全是她多想。
他压根不馋她的身子,甚至适才景致是污了他的眼。
如此一想,颜芙凝浑身轻松。
男子轻咳一声,拿下巴指了指顶着红绸的木箱:“银两可曾看过?”
“没有,昨儿人多,不敢看。再则一直忙,也没机会看。主要是赏赐你的,想着你看的时候,我顺带瞧一眼。”
“傻的么?万一里头是石块。”
“朝廷的赏赐,州府的赏赐断不会是假的,县衙的就说不准了。但有郡王与孙大人在,傅正青也不敢造次。”
男子不接她的话,径直下床,取下木箱上的红绸花,一把打开了箱盖。
里头白花花的全是银锭子,还有厚厚一叠银票。
银锭子码放得整整齐齐,银票用细红带子捆着。
见到这么多钱,颜芙凝捂着嘴,咯咯咯地笑。
“很开心?”傅辞翊转头问她。
她用力点头,趿上鞋子,兴奋地到他身旁:“我忙活那么久,才赚千余两,你一下就这么多了。”
“全给你打理。”
“别,你自个来。”她摆手。
忽然想到什么,她点点他的胳膊:“若考上状元,赏赐是不是更多?”
傅辞翊叩她脑门:“要不说你是财迷?”
她嘟囔:“我问的是很实在的问题。”
他轻言:“届时重要的是被授予什么官职,而不是关注赏赐。”
颜芙凝捂着脑门,低垂了脑袋:“你说得对。”
他们不是一路人。
自然想的不一样。
倘若换成丞相千金,肯定关注他的仕途,对他的仕途也有助益。
而她每日与生意打交道,确实是关注银钱多些。
往深了探究,她也很关注他的秋闱与春闱埃
而且她知道他迟早会成为权臣的。
可是在他眼里,她是财迷。
不过到时候,他的银钱,他的仕途,全都与她无关了。
而目前的事,便是用银钱去买宅子。
傅辞翊低头看她:“怎么了?”
颜芙凝扬起小脸,冲他笑:“今日是不是就可以买下宅子?”
他问:“想要大宅子么?”
“一千两那个?”
“嗯。”
她摇头:“咱们最后看中的就挺好,即便有钱也不能随便花。”
“今日郡王会来酒楼,我得早些去酒楼。”说着,开始穿衣,“你去与许房牙、原房主签协议吧。”
男子也穿衣:“我先去趟学堂,购房一事,等你空了一道。” “也好。”
——
夫妻俩洗漱完,用早饭。
饭桌上,傅北墨吵着要看赏赐。
婉娘轻斥:“你要瞧便瞧一眼,但不能出去说。”
“村民们都知道咱们家有好多钱了。”傅北墨不解。
“财不外露,可懂?”婉娘压低声,“多的是人眼红。”
不外露,不光指不要露出去,也有不要随意说出去的意思。
村里人都知道他们有了不菲的赏赐,保不齐有心生歹意之人。
本村没有,旁的村或许就有。
总之,财产安全很重要。
“懂了。”傅北墨重重点头。
饭后,颜芙凝给家人瞧了眼箱子内的银钱,傅辞翊取了两张银票出来,而后箱子落了锁。
“今日北墨阿力好生看家,特别是看着西厢房。”颜芙凝说话时,想了想,补充,“彩玉也留家里,如此看管着,安全些。”
彩玉道:“姑娘,钱财如此放着,咱们是得看着。几日还行,但时间一长……”
颜芙凝道:“今日我与夫君去买下宅院,咱们尽快搬去镇上,镇上房屋安全些。”
这时,傅辞翊开口:“今日叫信恒也帮忙看着家里。”
颜芙凝颔首:“如此也好。”
叮嘱一通,夫妻俩去了李家。
李信恒已套好马车。
傅辞翊嘱咐他几句,便扶着颜芙凝上车,自己则坐到驾车位上。
李信恒拍拍胸膛,与他们挥手告别:“公子姑娘放心好了。”
路上,颜芙凝坐在车厢内,翘了个二郎腿,时不时地咯咯笑出声。
傅辞翊耳朵微动,侧头问她:“笑什么?”
“我在笑,堂堂解元郎给我驾车,真是荣幸。”
“堂堂解元郎昨夜还帮你盖被子,你可知晓?”
“那我谢谢你哦。”
“不必客气。”男子一本正经又道,“昨夜你摸堂堂解元郎胸膛。”
“啊?我没有,你别胡说1颜芙凝抿了抿唇,大声道,“傅辞翊,你如此聊天就聊不下去了。”
“我胸膛上还有你的爪印,你要不要看?”
颜芙凝不信自己会去摸他。
即便摸了,怎么可能留下爪印?
当即便扯着嗓门道:“看就看。”
哪里想到他倏然勒紧了缰绳,停下马车。
长身玉立的男子直接钻进车厢,还将车门给关上了。
颜芙凝咽了咽口水,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不是,你的意思是现下就看?”
男子眼眸含笑盯着她:“倘若晚上再看,痕迹消散,你不承认,如何处理?”
嗓音含了戏谑。
颜芙凝没听出来,只往车厢角落躲去。
傅辞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拽到自己身前。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襟给她瞧。
男子坚实的胸膛大喇喇地展示在她眼前,颜芙凝眯着眼不敢瞧。
奈何下一瞬,下巴被他捏起:“不敢看?”
“看,有何不敢的?”她瞪大了眼睛,去瞧他的胸膛,旋即爆出颇响的音,“哪有爪印?”
男子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啥痕迹都没有。
胸膛宽阔,有力起伏的肌肉线条明晰,充斥着无尽的力量。
傅辞翊心情爆好:“没有吗?”低头瞧了眼自己,“许是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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