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当我空气啊

    虽说他们队犹如少了一个人，但分数依然紧咬着对方。
    郭乐看似在球场漫无目的的跑着，其实是在观察每个人的动作，尽可能的去学习。
    曹玉玉被两人防守，无法突破，周边的队友也被人盯防，无法出手。
    他跑了过去，坚定的眼神看着对方，曹玉玉咬咬牙只能传了过去。
    “把我当空气，笑我？打死你们！”
    郭乐带球来到三分线外，红方15号挡在他前面嘲讽道“让你一只手你也过不去。”
    郭乐并不理会他，抬手后跳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进球。
    “演我？”15号满脸疑惑。
    在郭乐陆续投进三分球后，分数反超，对方也不敢大意，开始对他进行严防，观众席上的人也收起了嘲笑的嘴脸，疑惑对方到底是会还是不会。
    直到郭乐像风一样带球连过三人，轻松把球放进篮筐，他们才敢笃定他是会打的。
    “哇，好帅啊。”向芊芊激动地跳了起来。
    郑申杰顿时不满的看着对方心想道“明明之前动作那么不协调，明显就是不会打，也不是能装出来的，这么一会功夫就变样了，真是个怪物。”
    “晚晚，帮我！”他回头向后看着苏灵晚说道。
    “哔～哔～”
    口哨声响起，裁判指着蓝方5号，说道“蓝方换人。”
    “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篮球。”郑申杰从郭乐身边擦身而过。
    他一上场观众席爆发了一阵欢呼声，郭乐环顾四周，说道“这人气！换我我也能拽起来。”
    双方的比分从郑申杰上场后差距越来越大，红方9号队长朝自己一边的替补席使了个眼色。
    红方换了个大块头上场，不一会，曹玉玉被对方猛撞，飞了出去，脑袋狠狠的撞在篮球架上，顿时满头鲜血，上半场结束的时间也刚好来到。
    郑申杰咬紧牙关朝那大块头冲了过去，被队友及时拦了下来。
    “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而已。”曹玉玉龇牙咧嘴的说道。
    “对面真是不要脸啊，裁判也不吹哨。”阮晓曼带着哭腔说道。
    “对面9号是主裁判的小舅子，都是一伙的。”郑申杰恶狠狠的说道。
    “抓紧休息补充体力吧，别和他们硬碰就是了。”郭乐伸了个懒腰说道。
    “下半场你也给我上场。”潘依依淡淡道。
    “不是……不是说好我替他……”郭乐话没说完就看到对方要吃人的眼神，改口道“是，我上。”
    下半场开始，红方除了9号和15号，换了三个大块头上场。
    郭乐拿到球后就被三个壮汉围了起来，他传球的瞬间肚子被狠狠的来上一拳，捂着肚子单手撑地。
    “这样来是吧。”
    “没事吧。”曹玉玉伸出手说道。
    “和之前碰到要命的对手比，连抓痒痒都不够。”郭乐抓过对方的手站起身。
    郑申杰拿球过人，过第二个人的时候被绊了一跤，对方看准机会朝他的膝盖踢了过去。
    尽管观众席上的人怎么怒骂，裁判依旧不动声色。
    比分被对方反超，相差11分，他们5人也早已伤痕累累。
    郑申杰喘着粗气对郭乐说道“时间不多了，待会你就负责投三分球就行了，我们打掩护。”
    郭乐微微点头暗想道“看来胜负欲要比嫉妒强啊。”
    他们的计划接连得逞，再投一次就可以反超，而郭乐跳投的刹那，红方15号也跳了起来朝郭乐的右肩打去。
    他的右肩本就有伤，来这么一下忍不住的“哼哼”了几声，球打在篮筐上没有进。
    曹玉玉看准时机跳了起来夺过球，想要再跳一次灌进去，被对方一个肘击击中腹部。
    他忍着疼痛把球抛了进去，球虽然是进了，但被裁判吹哨，进攻违例，进球无效。
    曹玉玉捂着左腹部闭着眼紧咬着牙躺在地板上，郭乐也捂着右肩，痛的他快要昏厥过去。
    “一个肾虚，一个残疾，一个瘸子，剩下的都是废物，怎么和我们斗。”红队9号嘲讽道。
    “靠这种手段打球，你根本不配打篮球。”郑申杰怒视对方说道。
    “配不配也将会是我们出赛全国大学生联赛。”9号嚣张的走回自己的篮下。
    比赛再次开始，时间还有3分多钟，郑申杰拿着球顾不上膝盖传来的疼痛，咬着牙带球奔跑。
    他没有选择过人，而是传球给后方的郭乐。
    郭乐虽然右手麻木，但左手还能自由活动，他嘴角上扬说道“叫你们把我当空气。”
    他双脚弯曲，猛的跳起，奋力将球扔了出去。
    就当大家以为他要再来一次远距离投篮的时候，曹玉玉早已在对方篮下跳起接球灌篮，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尖叫声，紧接着一阵加油助威呐喊声。
    比分拉平，双方精神高度紧绷，红方将三个大块头换下场，时间已经不足够他们用阴招。
    双方开始了拉锯战，没有任何一方进球，时间进入倒计时，郑申杰没打算带球进攻，而是来到半场。
    他将球抛出，球在空中伴随着观众席上的倒数声完美进篮。
    整个体育馆迎来短暂的安静，随后爆发惊人的呐喊声，不断有人冲进球场将郑申杰围在其中。
    他们将他举起来抛向空中，庆祝球赛的胜利，紧接着曹玉玉也被抛了起来。
    郭乐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就像一切与他无关，他将球衣脱下放在替补席，球衣里的白衣早已被右肩的鲜血染红，鲜血顺着手臂流到指尖滴在地板上。
    他本想参与进入，踏出一步后，脑袋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感到不妙，跌跌撞撞的拨开球馆门口处的人群。
    他捂着脑袋走出校门，不顾旁人传来异样的眼光，朝着自己所住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压制着自己不去回忆那些片段。”呑战大吼道。
    郭乐咬着牙没有回答他，眼睛开始出现重影，像看不见一般用手在前面探路。
    在别人眼中他就像喝醉了一般，加上他的右肩不断的流着血染红他的半边身子，没人敢靠近。
    他跌跌撞撞的来到楼下，几乎是爬着上楼，打开房门，关上后靠着门缓缓滑下去坐在地上抱着头。
    “别在压制了，在这样会出事的，你不想你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吧。”呑战焦急的喊道。
    “不……不用你管。”郭乐痛苦的吐出几个字。
    “你……是不是还在以为在记忆中看到我，我就会消失？”呑战蹲在地上看着对方。
    “我不会消失的，那只是我随口说说而已，所以你快别压制了，放松身体。”呑战见对方没有回答，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
    “我不信！我……我谁都不信。”
    郭乐红目竖瞳，面色狰狞的瞪大眼睛看着对方，随后起身穿过对方身体走了几步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的身体散发出白色和灰色气体，犹如蒸气一般往外冒出。
    紧接着两种气体在他后背冒出，仿佛翅膀一般，一灰一白，灰色渐渐变成黑色。
    呑战见状急忙说道“你别再犟了，快放松身体，我真不会消失，这么多年我有骗过你什么吗？”
    “太多了，小时候骗我吃猪食，扮鬼吓我掉进粪池，还骗我去偷罗锋的零食，结果是其他小孩一起偷偷藏起来的零食，我被打得躺在床上半个多月，还有太多太多了。”郭乐苦笑道。
    “这……这不都是逗你玩嘛，但这次是真的没骗你，你要是死了不也见不到我了嘛。”呑战尴尬的说道。
    “不一样，你不见了，就真没人会陪着我了，我一个人活着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做。”郭乐喘着粗气说道。
    呑战也没想到自己在他心中有这么重要，他开始为那天随口说的话后悔起来。
    他本来以为郭乐的年纪越来越大，性格越来越孤僻，还以为变得冷漠了呢。
    “啊～”
    郭乐的脑袋突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比以往的还要疼，他忍不住大叫一声。
    呑战看着对方后背的灰色气体越来越黑，与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两种气体逐渐变成翅膀的模样。
    “太晚了，来不及了，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看来以后还真要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呑战看着窗外，一脸的温柔，随后身体发出红光。
    “你……你要干什么，住手！”郭乐看到对方的异样，他从来没有见过对方这个样子。
    呑战跟没听见似的，身形慢慢变得透明起来，化作一道红光，融入对方的身体里。
    郭乐的眼睛慢慢恢复原状，黑色和白色气体也消散在空气中，他的眼睛缓缓闭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