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留白听了这话的反应便转头朝外看了一眼,“今天的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七绽这才反应过来,脸顿时黑了,可也顾不得那些凑近了便压低声音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胡说什么啊!看看主子,快看主子啊!主子他知道昨晚皇上留宿的事了。”
“我知道了。”玉留白闻言一怔,顿时正经起来。
七绽见状松了口气,慢慢松了手。
玉留白走到桌案边坐了下来,只见沈凉迟静静地喝着茶,好像没见着他来一样,“主子?主子?”
沈凉迟缓缓抬眸,“我听得到。”
七绽摸了摸鼻子,这么说他方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看到沈凉迟的反应,玉留白转眸看了七绽一眼,试探性的问道,“方才七绽说主子已经知道昨天的事了,主子对于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昨晚皇上留宿了,只是预料之外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一天总会来的,只是提前了而已。
“皇上做事自有皇上的目的,那不是我们能过问的,我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便可,多余的事不要问,特别是你。”沈凉迟缓缓开口,面色淡淡语气正常,看不出半点异样。
“是。”玉留白愕然,这算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试探他的,倒是将他自己套进去了。
“好了,你们两个出去罢,我想安静一会儿。”沈凉迟放下手中的空茶杯,起身朝床边走去。
两人见状面面相觑,只好依言退了下去。
出了房间,七绽就满面愁容的望着天空叹了口气,“唉,这可怎么办埃”
“什么怎么办?我看主子挺正常的啊,主子才没那么脆弱,你别太杞人忧天了。”玉留白伸手敲了敲七绽的头。
“怎么是杞人忧天了?”七绽不悦的转头瞪了一眼,“主子喝了半天的空茶杯都没发现那也叫正常么?真不知道在你眼里到底什么样的才算不正常。”
“啊?”玉留白一怔,有些无法相信,“你说什么?方才主子喝了半天的空茶杯?他手中的那杯是……空的?不会罢?”
“什么不会,那是我亲眼看到的好罢,不然我方才能被吓到么?我看起来有那么胆小?”
“看起来的确是。”玉留白点点头。
“喂1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我们一起想想怎么帮主子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那到我房间去谈罢。”
“你要是做什么奇怪的事你就死定了1
“不敢不敢。”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对话也戛然而止。
屋内,沈凉迟躺在床上,双眸静静地注视着帐顶,良久一抹笑溢出唇角却满是苦涩,“沈凉迟今次你终于该死心了罢。”苏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着窗外炽烈的阳光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泠崖。”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不觉疑惑,起身一看房内空无一人,安静的只有幕帘飘动的声音,桌上的香炉袅袅的飘着幽香,不觉下床朝外走去。
“泠崖?”
越过幕帘,外室依然没有人影,顺着长廊走出去终于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除了泠崖的声音之外还有别人,仔细一听竟是玉留白与七绽,他们两怎么来了?更奇怪的是居然是在跟泠崖说话。
心中觉得奇怪便放松了脚步,悄悄朝楼梯口走了过去,又走了一截果然听得清楚了些。
“昨晚皇上来了没发生什么事儿罢?其实,我们是有一件事隐瞒了苏大人。”
苏引闻言一怔,隐瞒了她一件事?什么事?啊,是皇帝大人是终极大boss的事吧,不过这件事难道不是应该沈凉迟来告诉她么?怎么也是他隐瞒了他。
听到那细微的呼吸声,泠崖眸色一闪,缓缓开口,“既然醒了就下来罢,这些事还是公子直接来处理比较好。”
这么快就暴露了?苏引低首看了看自己小心翼翼的动作,不觉挫败,只好走出了下去。
看到楼梯口那抹身影,七绽玉留白两人不可置信的相视一眼,心中震惊不已。
他们根本就没发现有人,他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是怎样的警戒性,这个泠崖果然可怕。
震惊归震惊,两人很快回过神来,见苏引下了楼立即起身行礼,“苏大人。”
苏引应了一声,走过去坐了下来,“都坐罢,你们两个怎么一起来了,太傅大人不用照顾了么?”
“主子已经醒了。”七绽转头看了看外面已经西斜的太阳一眼,这什么时候了埃
玉留白轻轻勾唇,拱手道,“其实我们是代主子来向苏大人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苏引好笑的扬眉,往后一靠双手环臂望向两人,“这倒是新鲜了。难不成你们还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成?”
果然是为了皇帝大人的事来的,现在才告诉她不嫌太迟了么。
“说起来是可……也不算是,这就要看苏大人怎么理解了。”玉留白笑的那叫一个嫣然,他跟七绽商量了半天决定在这种时候还是减少主子与苏大人相处的机会,特别还是跟皇上有直接牵扯关系的事,比如这次的隐瞒,负荆请罪这种事还是他们来比较好。
“玉美人可真会说话。”苏引眯着眸子笑了笑,“你们是为了浣花楼的幕后老板这件事来的罢,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不劳你们解释一遍了,我只想知道你们家主子为何当初没有告诉我。至于负荆请罪就不用了,反正你们也没负荆而来。”
“知道了?”七绽惊呼一声,不可置信的望向玉留白。
玉留白默然,果然已经知道了么,看来昨晚皇上什么都说了,他倒是将好人都做尽了,坏人都落他们身上了,他们这些从头到尾为他做事的人什么好也没得到还落了一身怪,只是可怜了主子。
听到此处,泠崖不解的拧眉,“公子你在说什么?什么浣花楼幕后老板?浣花楼的幕后老板不是太傅大人么?”
苏引闻言摇头,伸手拍了拍泠崖的肩膀,“泠崖啊,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们两个蒙在鼓里而已,浣花楼的幕后老板并不是太傅大人而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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