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许晨光只能少见的编了个理由:“我也不一定会走,如果今年扶贫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农村工作也还有大空间,说不定会让我留下来继续任职。”
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麻阿黎总算稍微安心,她又缠着许晨光问大概会留多久,问的十分详细,许晨光被问的心虚了,干脆一扭头,不去看她,反问大娣小娣最近怎么样?
麻阿黎一个人在关山带两个才几岁的妹妹,条件确实艰苦,好在两个女娃算听话,关山也没那么讲究,白天上课有爱心餐,晚上有镇机关的食堂,三个女娃的吃饭解决了,再加上麻阿黎有机关宿舍,也不用像之前一样,要占着许晨光的寝室住了。
说到这里,这姑娘又感激的点了点头,手也不知不觉中攀上了许晨光的衣角,又往上面靠,他本想抽开,但此时又怕伤害她,便由着麻阿黎靠近,此时两人距离十分贴近,这姑娘双眼含着眼泪水汪汪的望着许晨光,像是期待着什么,又在犹豫着什么,让许晨光都竟有些脸红。
“你别靠这么近……”
许晨光刚想把她轻轻推开,却见麻阿黎右手往他衣兜里一掏,竟一把掏出个小小的事物,他只觉得奇怪,这姑娘怎么直接往自己身上拿东西?麻阿黎却不解释,只是把那事物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小巧的黑色香包。
香包又叫香囊、香袋、荷包,因形似荷花或内有香料,是关山常见的事物。
彝族姑娘每逢节日都有缝香包、戴香囊的习俗,,,都会由绣娘们绣制这样一个香包,它的图纹有很多,也有很多造型,但佩戴香囊颇有讲究。老年人为了防病健身,一般喜欢戴梅花、菊花、桃子、苹果、荷花、背娃娃等形状的,象征着鸟语花香,万事如意,幸福安康。小孩喜欢的是飞禽走兽类的,如虎头、豹子、猴子公鸡等,不但有避邪驱瘟之意,而且有襟头点缀之风。佩戴香囊颇有讲究。老年人为了防病健身,一般喜欢戴梅花、菊花、桃子、苹果、荷花、背娃娃等形状的,象征着鸟语花香,万事如意,幸福安康。小孩喜欢的是飞禽走兽类的,如虎头、豹子、猴子公鸡等,不但有避邪驱瘟之意,而且有襟头点缀之风。
许晨光这样的男子,在关山也几乎人人佩戴香包,有防蚊驱虫、镇邪避灾的效用,只是男子佩戴的香囊花纹会显得大气、简单一些,像这个从许晨光口袋里翻出来的黑色香包,上面用五色彩线绣了一只金鹰,黑色囊体上还有几座远山背景,显得大气好看,此时被麻阿黎拿在手里,里面香味扑鼻,显然是精心缝制的上等香囊。
这电光火石的一下,把许晨光都搞蒙了,他刚想问怎么了,却看到麻阿黎倒真像是抢到了什么重要事物一样,开心点转身跑下山去,许晨光本想追问她这么看重这东西干什么,可又怕追急了天黑路滑,让她摔跤,便远远的跟着往下走。
路上他还觉得奇怪,这香囊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知道怎么会在自己口袋里,可想了一圈都没点头绪,但这东西再怎么细致,也不会太贵,无非是个小玩意儿,他便干脆不去想,下了山后也没再去找麻阿黎,而是往现场赶去。
接下来的几天,火把节的活动依旧日日爆满,最火爆的还是最后一天的压轴大戏:斗牛。
到了这天,关山方圆百里的人们都赶往镇郊的斗牛场,把这个原本不大的场地围的水泄不通,连四周树上都挂满了好动擅长爬的少年儿童,而天上,好几架无人机嗡嗡飞旋,许晨光站着现场维持秩序,他都不免抹了一头热汗,这诺大的场地里,真是当得起一句人山人海,层层叠叠,真是风都刮不进来!
而场内,一声洪亮的牛角号响起,两头南溪特产的黑领公牛怒目圆睁,在随着木栅栏一开,两头巨兽猛的踩起一阵烟尘,相向而去,连地面都随着两头熊牛的脚步而震动,许晨光在现场负责安全,他背向场内,眼睛盯着观众台上的人群,正防备骚动踩踏,但听到一声沉闷的轰响,他不用回头都知道两头牛撞上了!
乖乖,这两头牛撞在一起的声音就像两台小车相撞!难怪这比赛如此刺激,如此吸引人!
许晨光也忍不住回头看向比赛,正听见一声低吼,两对特意削尖的牛角猛然相持。旁边的观众加油助威,四周观众呐喊助威,牛得到刺激和鼓励,犟性大发,时而边疆猛攻,时而力敌相峙,时而血花飞溅,时而伺机反攻。胜利的牛头颈披红戴花,由主人牵着绕场一周,由此身价倍增。
刺激的比赛下来,在场的观众都出了一暴瀑的汗,许晨光也觉得心跳加速,
此时正要开始第二场,他正准备安排人去叫树上的小孩们下来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许书记,你亲自维持秩序啊!?”
许晨光一回头,吉淼淼此时正凑过来,这姑娘今天放假,许晨光本来没安排她做什么,没想到自己不放心,又跑了过来,他咧嘴一笑:“呵,我亲自做的事多了去了,没办法,手下同志要休假,我只能自己顶上去。”
被点名的吉淼淼本来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被许晨光这样一说,俏脸急红了:“我……我说了我可以不休啊,你这边要帮忙随时叫我啊。”
许晨光摆了摆手:“算了,我是看你也难得遇到火把节放假,再说了,这次还有摔跤比赛,还以为你要去,特意放你的假,可这次你这位关山着名的民族跤高手,怎么没参加?”
吉淼淼现在最不喜欢的就被提到自己过去体育生的事,女娃儿年纪大了,自然知道怕丑,吉淼淼毕竟现在又没走职业体育的路子,而火把节的女子摔跤冠军,她十几岁的时候就拿过来,现在还让她在外面这么多人面前穿那摔跤服,被人围观着去摔爬滚打,她可不愿意了。
更何况,现在许晨光来了,她最后悔的就是之前在他面前留下太多凶悍能打的印象,现在脑子里想着的都是怎么在他面前改变形象。
此时被许晨光问起,她随口找个理由解释了,两人在热闹的场内不咸不淡的讲了两句,吉淼淼却脸色总是看起来有些异常,憋了许久后,她总算忍不住,问许晨光一个古怪的问题:“你来关山这么久,你买过香囊么?”
许晨光被她问的有些发懵,继上次麻阿黎莫名其妙的从他这里抢过一个香囊后,怎么又遇到一个姑娘来找他问香囊的事,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买过。
“唔,那你平时用香囊吗?”
许晨光又摇了摇头,吉淼淼明显神情有点紧张起来,她仔细看着许晨光的眼睛,仿佛他刚刚都回答有什么问题一样,她最后忍不住问道:“那如果我送你一个香囊,你会用么?”
许晨光被她问的有些发懵,刚想说自己从来不用这些东西,却意外看见旁边的人群此时自然分开,像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过来了一样,而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方向,许晨光和吉淼淼也看过去,才发现排众而出的是一名盛装打扮的熟悉身影。
麻阿黎此时正穿着那天选美比赛的那件彩裳,在众人目光中迤逦而来,她身旁的彝汉男子看到她,都像看到女神一般,自然的把路让开,她今天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头上的厚重银饰换成了一个漂亮的头巾,而她腰间,正挂着一个精致的黑色香囊。
许晨光看到麻阿黎往两人这边过来,顿时感到身旁吉淼淼的神情都变了几下,气氛也尴尬起来,许晨光干脆远远喊了一声,麻阿黎开心的加快脚步,小跑过来:“你电话打不通,王书记让我叫你过去,好像有事找你。”
许晨光看了看手机:“哦,给我打了几个电话,刚刚太吵了,我都没注意,他找我?好吧,我过去一下、”
说完,便要和麻阿黎往外走,可吉淼淼此时眼尖,突然在麻阿黎腰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事物,顿时脸色发白,她直接一把抓住麻阿黎的手,厉声质问。
“你……你这东西怎么来的?”
麻阿黎被她突然的一抓,人也懵了一下,再顺着她的手指的地方看去,吉淼淼此时正一脸恼怒的指着她腰间的一个黑色香囊。
许晨光此时也看清了那香囊,彩线绣的金鹰,黑色的远山花纹,正是麻阿黎从他身上“抢”走到那个香囊。
“你干什么!?”
麻阿黎此时也反应过来,神情一冷,就甩开手。
“我问你这个香包从哪里偷来的!?”
许晨光印象中,吉淼淼还是第一次如此生气,而且是对着这样一个小小的香包,他也是一头雾水,但此时还是站出来打圆场。
“都别争了,这个香囊是我送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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