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流离与饶指柔依次跃入石洞,而后常娇娇与黑石山才肯进去,他们就好像在怕着什么,总是要走在别人后面,依照宝藏图上的指点,沿着曲折的路径前行,路途中常常遇到岔路,小武总是停下来展开宝藏图仔细对照,然后选出正确的路径,就这样走走停停,众人已走了半个时辰。
饶指柔感觉他们是在大山的内部行走,而越向里面走去越觉得四周的温度在逐渐降低,他不时觉得有些发冷。
洞中愈加寒冷而干燥的空气让他更加冷静,正走着,忽然觉得有人在身后拍了下他的右肩,他听见常娇娇的声音道:“公子,让我到你前面走吧,后面有风太冷。”
饶指柔一怔,他脑海中忽然闪现流云山庄唯一那座凉亭上的白骨,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上心头。
不过他还是侧过身,让常娇娇挤到前面去,只是他手上的鱼肠剑已经握紧,因为被常娇娇触及的右肩着实感到很不自在。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看见常娇娇对他媚笑,她的嘴贴在他的耳边,他甚至感觉到她说话时口中呼出的热气,她轻轻道:“放心吧,方才我没下毒。”
饶指柔觉得自己的右肩不自然地一耸,这个女人真是魔鬼,他尽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否则他甚至现在就想把剑刺进她的心脏,然后挖出她的心看看是不是黑色的。
四周的温度依然在不断降低,众人又走了半个时辰,最前面的小武忽然停住脚步,道:“我们到了。”
说着又向前迈了一步,饶指柔向前望去,他亲眼看见小武的身体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中,随即消失的是沛流离,然后是常娇娇,接着,他向前迈步感到脚下一空,身子轻飘飘落地时,迅速向旁边一闪,因为后面还有个黑石山。
这里的地势忽然要比方才的石洞低出五尺多,点燃蜡烛将四周照亮,饶指柔看见这是个偌大的石室,而石室四周的石壁上满是洞窟,自己走出的那个洞,只是其中很普通的一个,看到这些饶指柔忽而想到北斗星指路。
如果外面的石洞每条洞道最终都通向这里,那么也就是说北斗星的指向无论如何改变,他们都会到达目的地,这样便可以解释七星指路中的谜团了。
想到这里,
他听见小武道:“前方应该有条通道,那通道的尽头,是这张图上所画路线的尽头,那里用一朵雪莲花标识,我想那里就该是宝藏的所在了。”
有些人的眼中已经放出贪婪的光芒,身边常娇娇道:“可是,我总觉得这里很冷。”
这一点饶指柔也感觉到了,这里出奇的寒冷,看着对面的几个人,每个人的眉毛上皆已结了霜,黑石山道:“快些行动吧,再耽搁的话恐怕我们都要冻死在这里。”
小武点点头,依照图上标识很快在石壁上找到了一个方形洞口,小武首先走了进去,烛光照亮洞内,看见地面上满是积雪与寒冰,洞道向里越来越宽阔,而他们每一步都越来越艰难。
终于,当眼前的景象发生变化时,他们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了,那一道晶莹剔透的冰墙后面,隐约是一块冰雕的石桌,而桌上一朵纯白的雪莲花正骄傲的开放着,除了这些,便是那桌上放着的一根棍子,冰霜已将它的外表染成雪白,但却无法遮掩它内在的神秘。
众人望的出神,许久,小武问道:“谁能把这冰墙打开?”
无人应答,小武再次问道:“谁能打开这冰墙?”
饶指柔听见沛流离沉着的声音道:“让我来。”
众人纷纷向后撤了几步,沛流离手中鸣鸿刀一出,刹那间已在那堵冰墙之上劈砍数次,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刀一收,身子后撤一步,眼前的冰墙轰然倒塌,无数冰块散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冰墙倒塌众人顿时觉得一股强烈的寒气袭来,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饶指柔感到自己的牙齿都在微微打颤。
众人一齐向那冰桌走去,饶指柔感到身边气氛忽然变得紧张而微妙,寒冷让他们的动作都变的迟缓,所以他才注意到黑石山的手正伸向冰桌上的那根棍子。
五人中只有沛流离的目光落在那一朵圣洁的雪莲花上,饶指柔看到的则是黑石山的手已经握住了那根神秘的棍子。
他听见沛流离的声音道:“你们看这朵雪莲上面有一只冰蚕。”
几乎与此同时,饶指柔的忽然感到左手手指一阵剧痛,寒冷已让他感觉不到到底是哪一根手指在痛,他要喊出来,可张开嘴却发
不出声音,他只听见鱼肠剑落地的声音。
身边的沛流离一惊,他望向饶指柔,他看见饶指柔痛苦的神情,他看见他的手指在滴血,此时他的刀已出手,他的刀划向饶指柔的左手,这次他的刀要比方才劈砍冰墙时还要快,第一刀过去,第二刀却向另一个方向砍去,但也就在他的第二刀出手时,所有人手中的蜡烛全都熄灭了,眼前顿时陷入黑暗。
沛流离竭力喊道:“快点蜡烛!”
寒冷中的慌乱、紧张,相对于沛流离的刀锋,显得是那样迟缓。当小武手中的蜡烛点燃时,火光再次照亮眼前冰冷的一切,饶指柔已经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还有常娇娇,沛流离方才的第二刀划过了她的颈项。
小武扶起饶指柔不停抽搐的身体,焦急道:“该怎么办?”
沛流离看了一眼冰桌上的那朵雪莲花,他忽然迅速地伸出两根手指在花瓣上一捏,他出手速度并不比他的刀慢,同时他抓起饶指柔的左手,小武这时看到饶指柔的左手已然发黑,他注意到这只左手长有六根手指,但是他滴着黑色血液的那倒数第二根手指更为醒目,小武姑且先叫它无名指,因为六根手指在眼前一晃已分不清楚到底是从哪多了一根。
沛流离的两根手指在饶指柔手上一晃,小武看见沛流离将两指中夹着的一只银色的虫子放在了饶指柔无名指指尖的伤口处,沛流离长长舒口气,那虫子趴在在饶指柔的伤口处缓缓蠕动着身体。
这时小武看见饶指柔身边一条已被砍为两截的黑蛇,便知道了方才沛流离第一刀的去处。
小武看着沛流离,试问道:“以毒攻毒?”
沛流离微微点头道:“据说千年冰蚕虽然毒性剧烈,但也可以为人解毒,这里环境极寒他身体内的血液应该流动较慢,身体里的毒性应该扩散的不快,没有别的方法了,只能这样试一试,能否活命还要看他的造化。”
望着沛流离叹息担忧的样子,小武感到能有这样的朋友真是一种幸福。
饶指柔的脸上头发上已经结了霜,那只雪白的虫子还在伤口处不停吸着毒血,小武扶着饶指柔,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他抬头向那冰桌上望去,猛然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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