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离开镇上的陈家旺,驱赶着小毛驴在通向竹溪村的大路上疾驰如飞。
大路两旁的庄稼地,像一片黄绿相间的草坪,时不时散发着一股清香的味道,那味道如甘霖滋润着陈家旺的心灵。
他已经好久没有呼吸过这么好闻的气息了,这气息仿佛是大自然的馈赠,让他陶醉其中,不由自主地多吸了几口,仿佛要将这美好的味道深深地印在心底。
小毛驴仿佛通晓主人的意图,这是要带它回家与娘亲团聚,它的内心充满了喜悦,一路上撒开四蹄,像个孩子一般欢快地奔跑着。
它的尾巴像挥舞的旗帜,蹄声如轻快的鼓点,仿佛在演奏一场欢乐的乐曲。每一步都跳跃着回家的期待,每一声嘶鸣都洋溢着对娘亲的思念。
“你是知道要带你见母亲了吗?咋这么高兴呢!”陈家旺抬手摸了摸小毛驴黑亮的皮毛。
话刚说完,小毛驴就兴奋地叫了两声,好像在回答主人似的。
“哈哈!”陈家旺开怀一笑,“你要是能听懂人话就好啦!这样就可以陪我的宝贝儿子和女儿玩耍了。”
小毛驴好像对这句话不太满意,特意甩了两下尾巴,像是在表示它的小情绪。
“怎么?还不乐意了?”陈家旺看着小毛驴,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背部,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然而,这一次小毛驴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做出反应,它只是默默地继续向前奔跑,仿佛没有听到陈家旺的话。
“孩子他爹,你不是讲东家今儿个要回来吗?日头都升得这么高了,咋还不见人影呢?”
宋婶一边抬头望着逐渐升高的太阳,一边焦急地对宋叔说道。
“可不是嘛!东家确实是这么说的,估摸应该快到了,毕竟铺子里离不开人,诸事都得安排妥当才行。”
宋叔一边清扫着院中的落叶,一边回应道。“东家向来守信,他既然说要回来,那肯定会回来的。”
宋婶琢磨了好一会儿,觉着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铺子生意如此红火,自然得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再过来。
她心中释然,便也不再多问,继续专注地剁着手中的猪草。
或许是因为宋婶的悉心照料,又或是这几头猪本身就槽头好,它们长得飞快,简直像被气吹起来似的。
如今,每一头都膘肥体壮,毛色光亮,这让宋婶满心欢喜。
她知道,年底卖个好价钱肯定不成问题,这可是她一年辛勤劳动的成果啊。
宋婶一边剁着猪草,一边想象着年底的丰收场景,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也包含着对生活的热爱。
这些猪的收入,虽然不归他们所有,但却是她一点点喂大的,心里依旧很高兴,满满的成就感。
“呦!家旺回来了?你可真是‘久违’了啊!”在院外大树下磨菜刀的于大爷,看到陈家旺赶着驴车过来,站直身子说道。
陈家旺满脸笑容,连连点头:“嗯!铺子里有点忙,实在是分身乏术啊,于大爷这是磨刀准备开镰啊!”
虽然于大爷很少去镇上闲逛,但陈家铺子生意兴隆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忙好啊!忙才能赚到更多的银子,你这小日子,那真是如日中天,风生水起啊,不错不错。”
于大爷放下手中的镰刀,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满意地点点头。
“哪有大爷说的那般赚钱,也只不过比种田强了那么一点而已。”
陈家旺这人从不张扬,他并未如他人那般,发家之后就各种夸夸其谈。
于大爷生平最憎恶的就是那些偷奸耍滑、爱吹嘘的人,而勤快踏实的陈家旺,打心眼里让他喜欢。
“孩子,你将来必有出息,好好干,没准过几年就能到县城开铺子啦!”于大爷边说边拿起镰刀,继续低头磨了起来。
“借大爷吉言。”陈家旺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真心期望自己能够如愿以偿地将铺子开到县城。话一说完,陈家旺就准备驾车离开。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从后方无情地袭来。“啊呸!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妄想去县城开铺子,真是异想天开!”
陈家旺猛地回头看去,只见于大爷的邻居杨婆子,正倚靠在门口,一边吐着瓜子皮,一边用充满仇视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
陈家旺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得罪过杨婆子,搬来村尾的这几年,他与杨家更是没有任何交集。他感到十分困惑,心中也纳闷为何杨婆子会如此仇视他。
那不屑的眼神,如一盆刺骨的冰水,瞬间将他的热情浇灭。同时也不禁对杨婆子的行为感到愤怒。
“至于我是否能将铺子开到县城,您就不必为此劳心费神了,有这时间,您不如好好收拾一下院子。”
陈家旺冥思苦想了许久,才勉强猜到杨婆子如此仇视自己的原因。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可能就是因为搬家时,小溪让她的两个女儿当众丢了脸面,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陈家旺心中暗自思忖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他回忆起当初的情景,如果当时不是杨家女儿直勾勾盯着自己,小溪也不会言语讽刺。
没想到,却在杨婆子心中种下了怨恨的种子。他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此复杂,犯错的一方永远不会在自身找原因,而总是喜欢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陈家旺搬到镇上后,便与村里的一切几乎断绝了联系,对于村里发生的事情,他可谓是一无所知。然而,于大爷却知晓杨婆子如此行事的缘由。
原来,在搬家那日发生的事情,在村民之间不胫而走,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这件事让杨家的两个女儿名声扫地,她们原本期盼着能够嫁入大户人家的梦想也随之破灭。
杨婆子对陈家旺和小溪的怨恨,也正是源于此。
“杨婆子,你好歹也是个长辈,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于杨两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于大爷实在看不惯杨家人的做派。
杨家人好逸恶劳,处处与人攀比,还斤斤计较,任谁也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家做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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