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谁能让皇上这么放在心里,这个白芷一定有问题!
云雨柔压着自己的不悦,冷冷地看了碧云一眼,“皇上做事,还轮不到我们插手。”
“凡事守好本分便是,你可要记好了。”
碧云看着云雨柔这副冷沉的模样,忙不迭惊得低头应下,“是,奴婢该死,奴婢不敢揣测圣意。”
她刚想再问问对策,就看到云雨柔半眯眸子别有深意地盯着南晚烟的背影,幽幽开口道。
“不过——这个白芷身上的确有皇后的影子,那身诡异而厉害的医术,那双眼睛,确实足够当皇后的替身了。”
碧云眨眨眼,有些不解,“娘娘的意思是?”
云雨柔抬了抬眼皮,“你待会儿去打听打听消息,看看皇上将她安置在何处。”
“今夜和明日,你都要派人紧盯着点那个白芷,有异常随时来报。”
皇上不是说了么,明日会让人送白芷出宫。
只要皇上愿意送这替身出宫,一切就不必慌。
碧云顿悟,只觉得现在的云雨柔真的太过聪慧了。
她谄媚笑着连连点头,“娘娘果然英明,奴婢这就去安排!”
云雨柔转身,冷笑着说了一句,“在宫里可不比在王府,处处都得小心谨慎,万一被人抓到了狐狸尾巴,那滋味,可比受刑还要难受……”
这话有敲打之意,碧云顿时心惊,收敛起脸上的喜怒,低着头跟云雨柔回观默殿了。
与此同时,南晚烟跟着顾墨寒和小蒸饺走得远了。
小蒸饺趴在顾墨寒的肩头,小心翼翼地朝南晚烟递眼色,尽量不让顾墨寒发现她和娘亲的小秘密。
南晚烟偶尔用笑回应着女儿,盯着顾墨寒略显瘦削的背影,黛眉微沉。
突然,一直没有出声的顾墨寒眉尖轻挑,似有意无意地开口发问,“你是哪里人?”
南晚烟心中狠狠一跳,随即面色如常地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民女是郭县生人。”
“父亲和母亲都是郭县有名的大夫,但是后来突生变故,家道中落,民女便只能赶到京城谋生,在妙霖医馆教习了一段时日。”
逃亡的这两个月里,她也了解了不少京城周边的消息。
这种编攥身世的事情,她信手拈来。
趴在顾墨寒肩头的小蒸饺方才还紧张兮兮,现在听南晚烟对答如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她庆幸完毕,顾墨寒摩挲着右手的尾戒,幽冷的眸子泛着精光,继续追问道,“你与云恒,相识多久了?”
“民女与少将军是偶然相遇,当时一见倾心,算起来,也有两年多了。”
“一见倾心?”顾墨寒勾唇,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眼底的冷色却骇人得紧,“你们倒是认识挺久了。”
“那朕怎么从没听云恒提起过你?今日突然进宫说要给太后相看,还让你扮作侍女,你不觉得委屈?”
陈公公只当没听见,小蒸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着南晚烟,一脸的担忧紧张。
南晚烟也紧紧地拧紧了眉头,在背后剜了顾墨寒一眼。
两个月不见,顾墨寒倒是越来越会套话了。
她也不敢小瞧他,犹记得去七王爷府上赴宴的时候,他的戏演的比七王爷那狐狸还好。
他要是愿意,她一时间还真分不清他究竟是想试探她,还是想多了解她这个与她本人像的“替身”多一点。
她道:“这都是民女的意思,民女身份低微,跟少将军来往,难免会让少将军受到闲话,民女便总是偷偷与他见面,也让少将军不要告诉别人。”
“昨夜民女跟少将军见面的时候,不想却被将军夫人撞了个正着,将军夫人厚爱民女,对民女很是喜欢。”
“所以才让少将军带着民女进宫,让太后赏眼瞧瞧,只是民女还有些自卑,就扮作侍女一同来了。”
听着这一口一句偷偷来往,一口一个厚爱喜欢,顾墨寒忽然勾唇冷笑一声,英挺的眉宇间戾气满布,似乎有怒气在周身环绕,“你倒是挺善解人意。”
说完,他便不再开口多问了。
南晚烟和小蒸饺都能感受出来,顾墨寒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但母女二人都一头雾水,不明白顾墨寒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很快,南晚烟就觉得不对劲了,顾墨寒领着她走的路,越来越熟悉了。
他忽然停住,她抬头一看时,“虞心殿”这三个大字赫然就在眼前。
那是她身为皇后的住所!
南晚烟的瞳眸赫然瞪大,浑身都有些僵硬,但看着顾墨寒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便硬着头皮继续跟上去。
顾墨寒抱着小蒸饺走在前头,径直踱步进了南晚烟曾经居住的寝殿。
寝殿门前,湘玉和湘莲都在,他们早些时候听闻,顾墨寒在宫宴上竟然对云恒未来的夫人动了心思,据说,还将那个名叫白芷的女人留下来了。
两人正在小声地为南晚烟打抱不平,湘玉抬头便看到了顾墨寒。
她连忙眼神示意湘莲,恭敬地朝顾墨寒道,“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安平长公主。”
湘莲也连忙附和着弓腰,“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安平长公主。”
“平身吧。”顾墨寒看都没看他们,弯腰将小蒸饺稳稳地放在地上。
可这下,湘玉三人便看到了顾墨寒身后跟着的,平平无奇的白芷。
顿时,他们大惊失色,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看顾墨寒,又看看低头的白芷,“皇上,这,这位是……”
皇上竟然带着一个陌生女子到了皇后娘娘的寝殿?!
难道那些谣言都是真的,皇上真的要将少将军夫人抢过来,取代皇后娘娘的位置?
湘玉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说十分的愤愤不平与气闷。
顾墨寒却不慌不忙地帮小蒸饺整理乱了的裙摆,温柔又宠溺地伸手将小蒸饺眼前的碎发撩到一边,“朕的客人,怎么?”
湘玉和湘莲哪里敢反驳顾墨寒,光是看到顾墨寒那阴鸷的眼神,就有些犯哆嗦。
纷纷低下头,咬牙不敢多说。
南晚烟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是提醒也是警告的道,“皇上,民女不过是个身为微贱的人,是万不可以住在皇后娘娘的寝殿里的。”
“况且您白天才警告过民女,不要有任何不切实际的肖想,民女一直牢记在心,不敢有半点逾矩,还请您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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