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的娘厨艺是一绝,点心更是做的精巧美味。奴才从五岁时,就给奴才的娘打下手,六岁就可以自己站在板凳上,用大锅炒好一家人吃的菜。苏公公的厨艺,定然是比不过奴才的吧。”赵敢道。
胤禛笑道:“那苏培盛确实这点比不过你。他连烧火都不会。”
“嘿嘿。苏公公是四阿哥您身边的大太监,烧火那些事儿,哪用得着他去做啊。况且,油烟味儿沾在身上不好闻。苏公公近身伺候您,肯定要衣着干干净净的。”赵敢道。
这马屁拍的,苏培盛脸笑成一朵花。
“四阿哥,您往后夜里饿了,只管吩咐奴才,给您夜宵吃。”赵敢道:“还有什么杂活、粗活的,都交给奴才,奴才都能做。”
胤禛的院子里虽配了小厨房和厨子,但是厨子不可能从白天到夜里,都守在炉灶边。
有赵敢在,胤禛若是半夜饿醒了,确实更方便些。
由此可见鄂伦岱福晋的妥帖周到。
胤禛洗漱好,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膳。
山药切丁和粳米熬成的稀粥,一笼小巧精致的菜包子,简简单单的,香气却扑鼻而来。
胤禛绕过屏风,人还没到桌前,就闻到了勾引他食欲的诱惑香味。
“山药粥养胃,用的是淮山药,味道甜一些。”赵敢讲解道。
菜包子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一口咬下,白面入口弹软,青菜馅十分爽口。
“好吃。吃的胃暖暖的。这应该是你娘亲的手艺吧?”胤禛问道。
赵敢道:“是。因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要用午膳了,奴才便没有端来太多。再者,您吃完早膳后,还得喝药。配粥喝的小菜味道重,奴才自作主张也没拿。”
“你做的对。只是,这早上也要喝药吗?都已经起的迟了,不能和中午的药算在一块儿?”胤禛脸皱成一团。
光是回忆起昨晚喝的苦汤药,他嘴里的菜包子都不香了。
赵敢看了眼苏培盛,苏培盛连忙低下头。
别看他,看他没用。
赵敢懊恼不已,他娘平日说的对,他这个人就是话太多。
早知道刚从就不说那么多话了,错从口出。
赵敢可怜兮兮的看向胤禛:“四阿哥,药都熬上了。要不是怕熏着您吃不下早膳,药都端过来了。”
胤禛用力的咬着菜包子,以此泄愤。
虽然,他也没什么愤怒好泄的。
生病的人,不能任性,要乖乖的听从医嘱,按时吃药。
一碗粥,六个小巧的菜包子,胤禛吃完后,肚子只占了一半的量。
这是赵敢估算好的饭量。
若是吃个七分饱,再喝一大碗药,药更难下咽。
若是喝吐了,药还得重新熬。白吃了苦,不划算。
桌上空了的碗碟,立刻有人端下去。
而药碗还没有看到,浓郁恶心的药味,已经从门外飘进来。
一回生二回熟,胤禛不用人劝,将温度晾的正好的药,一口喝完。
一肚子苦汤药,在胃里暖晃。
胤禛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坐着,紧紧闭着嘴,不说话,不做动作。
赵敢咧嘴笑道:“四阿哥,您真厉害。”
“来个红枣糕压压苦,加了红糖的,补虚缓肝气,又味道香甜。比蜜饯解苦更合适。”赵敢变戏法似的,脚踏出门槛一半,转身就捧回来一个碟子。
刚出炉的红枣糕,手捏上去,松软q弹,还有些烫手。
香甜的红枣香气,确实缓解了胤禛不断上涌的恶心。
胤禛一口咬下,绵密的口感,和水蒸气浸湿的红枣干,交织在一起,将他嘴里的苦味,尽数压下去。
“这是大格格一早亲自去厨房,让奴才娘亲做的。等四阿哥喝完药,再端上来红枣糕,也是大格格特意交代的。”赵敢道。
胤禛再咬下一口红枣糕,入口更甜了,而且很幸福。
“我道是为何早膳就只端来山药粥和一笼包子呢,原来是大格格为了主子,用心良苦啊。大格格果真细心。主子今儿醒的晚,醒来肯定饿的慌。若是摆上五六道早膳种类,主子指不定就要吃个九分饱。到时候,别说是吃红枣糕压苦味了,就是药都难喝下去。”苏培盛恍然大悟道。
胤禛甜蜜笑着:“要你个奴才说。舅表婶和表妹自然不会苛待我。”
苏培盛嘿嘿笑着,主子有人疼,他高兴。
苏培盛不好意思的对赵敢道:“方才我心里还误会了你,着实抱歉。”
“这是苏公公你对四阿哥忠心,将四阿哥放在心上,万事以四阿哥为先。再者,您也没有说出来啊。”赵敢道。
“其实,我本该提前和苏公公知会一声的。只是,苏公公天没亮就过来守着四阿哥,我不敢闹出动静,怕进屋打扰了四阿哥休息。”
苏培盛看赵敢的眼神,愈发亲近了,几乎要把赵敢当亲弟弟看。
佟家的风水好啊,连半大小子都教的这么会说话。
“这是做奴才的本分,当不得夸。”苏培盛道。
胤禛看着苏培盛脸上淡了一些的黑眼圈道:“也赏你五两银子。一会儿,你给赵敢他们时,给自己也拿上。这几日,我暂时不用上学,也没什么忙的,你抽了空就去歇歇。等我正式跟着舅表婶读书了,你也没有休息的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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