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薄琛看着,特别想再咬青年的脸颊一口。
不过也没有继续想,因为他确确实实这么做了。他也没敢咬太重,就是轻轻碰了一下,浅尝辄止。
相比时薄琛的游刃有余还有余力去咬人,谢南观就没那么轻松了。
他被这场霸道的吻弄得浑身瘫软,哪哪使不上劲儿,就连攥住时薄琛肩膀的手都在颤抖。
偏偏时薄琛还有了允许,还得寸进尺,抚起他的手心贴唇吻了一下,用发红的眼睛盯着他:“南观,你在发抖。”
低沉的嗓音在车里回荡,就像看不见的手抚摸着谢南观的身体,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宛若催|情剂,听得谢南观低吟了一声。
他抖着声音说:“你别得寸进尺。”
时薄琛扶住他软下去的腰,“是南观允许我的。”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青年,因为刚才那一场充满荷尔蒙的吻,谢南观身上的衬衫乱了不少,扣到脖子上的扣子也被他解开了好几个,露出青年修长的脖颈和泛着粉红的皮肤。
说一句春光乍泄也不过于此。
谢南观不说话了。
确实是他允许的,还是他先挑逗的。现在反倒是他先说承受不住了,那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那不行,既然要撩,就得撩到底。但撩也不是最终目的,他只是想让时薄琛说出那句话。
他起身坐到时薄琛的腿上,反客为主,双手捧起时薄琛的脸,注视着那双让他心动又让他绝望的眸子。
“时薄琛,你吻过我就要当结束了吗?”
时薄琛怔住了,立刻回答:“我不想结束。”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开口?”
哪怕青年没有明说,时薄琛都知道青年说的是什么,他摩挲着青年的腰,心想这个人怎么还是这么瘦。
他说:“我不是不愿意,南观。我只是......要承受伤害过你的痛苦。”
谢南观愣住了,他以为是时薄琛不敢是胆怯是退缩,但他万万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张了张唇,谢南观却只是看着他,说:“你没有必要去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伤害过我是事实,我也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忘记伤害的人,我的舅妈曾经不给我饭吃,我到现在还记得,所以我现在从来都没有回去看过她。”
“哪怕前几天我的表弟打电话给我骂我说是狼心狗肺,舅妈生病也不给他们一点钱也好,我都不会心软。”
前几天他收到一个华国打过来的电话,他接了,发现是好几年没有联系过的表弟,他一接电话对方就说曾经养过他的舅妈患了癌症,爱用钱,求他给钱,没钱的话就只能等死。
养过。
他听得清清楚楚,对方用的是这个字眼,就跟养鸡养鸭一样,时候到了,也就该报恩该宰来吃了。
谢南观不是那种争一时口快的人,所以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妹妹打电话过来,说是舅妈一家向她要钱。
他让妹妹直接把那些电话拉黑,不用理会,还请人去暗中保护妹妹。
他就是能够做到这么狠心,他不会大吵大闹,但他会平平静静地剪短和自己相关的麻烦事。
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忘记掉时薄琛对他的那些伤害。
“时薄琛,我当时确实很恨你,但我也很爱你。就算你对我不理不睬,我的眼里也全是你。”谢南观看着他,淡淡地说,“你深夜去聚会回来,我就等到凌晨。你让我去我不喜欢的宴会,我顾及你的面子我也会去,其实我很讨厌那些,一结束就会跑去厕所吐。”
“你说你因为应酬,要和其他老总的女儿逢场作戏,笑脸相迎,我也可以理解。工作嘛,职场嘛,毕竟那当时也是时家人。但你回到家后呢?把那些怒气发泄到我的身上,总是喜欢把我做得三天下不来床你才开心。”
“所以我怎么可能忘记啊,我之前说的已经放下了全是假的。”谢南观笑着说。
时薄琛听着,心脏被狠狠地揪起,又被狠狠地扔掷到地上。
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也非常痛恨曾经的自己。但亲耳听到谢南观说出所受的伤害时,他还是会忍不住懊悔和心痛。
他是多么该死的一个家伙啊,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情,他怎么配得到南观的原谅。
谢南观离开的那三年,他才想到真正地了解谢南观,就派许默去查谢南观曾经的信息。才发现,小时候的谢南观因为父母离异,没有一个家,被外公带回去,借住在舅舅家。
舅妈不是个好东西,不给他们吃饱,让有上顿没下顿,经常罚他们去睡厨房。
可就是在这么恶劣条件下成长起来的谢南观,温柔又坚定。
在一起的整整三年,他从来没有听过谢南观说这些事情。
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去问谢南观这些事情,而谢南观也从未想过要隐瞒他,他为什么就装眼瞎呢?
所以,他怎么能不懊悔,又怎么敢说复合?
在这样旖旎的气氛之下,时薄琛再次退缩了。他放下环住青年腰的手,却被一把扣住。
他错愕地抬起头,正对上青年坚定又无奈的眸子。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谢南观无奈地笑着说,“我爱的是你啊,不是别人,时薄琛。”
“我从17岁时就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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