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故意岔开话题,林与尘意识到了什么,也配合着说道:“看这样也是难找到,不如宋祈安你先去崖底看看你师父。”
宋祈安完全没注意到刚才的不对劲,听林与尘这么说,立刻指着不远处一座山峰道:“就从那座山峰的顶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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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是一阵翻越,跟着宋祈安来到了他所指之处。
这座山峰顶上是一片平坦的石地,一面是如同被刀削过一样的悬崖,崖壁上藤曼交织像是覆盖着一层绿色的网,往下看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这地方仅凭轻功一般人确实无法自由上下,就算借助藤曼也只能下去一小段位置。
“上次我出来时在这个地方差点掉下去,你们也小心一点。”
宋祈安顺着藤曼爬到尾端,再小心翼翼地沿着石壁如同一只壁虎一样横移至一个平台。说是平台,其实只是一块仅能供他们三人贴墙站立的突出石壁。
他刚站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见沈林两人已经落到了他的身旁。
“有轻功就是好呀。”宋祈安羡慕的感慨。
“没什么好羡慕的,你内力深厚,再练轻功只会事半功倍,过段时间也能这样了。”沈南一还羡慕宋祈安的内力呢。
如果不是他气海有损,吸了内力也没法维持,他见宋祈安第一面就眼馋他一身深厚的内力了。
“然后呢,怎么下去?”沈南一探头往下看,只见下面被浓浓白雾遮住,根本看不清哪里有落脚之地。
“我记着各处的位置,你们跟在我后面就行,不过千万要小心,这悬崖很高,下面全是石头,摔下去神仙也难救。”宋祈安贴着石壁继续往下,不放心地一再叮嘱,就怕沈南一仗着轻功好乱来。
这场景让沈南一想起了父亲沈未然当初教他轻功时的样子。
沈未然将轻功起名踏海平川,自然是有这个自信可以天高海阔任翱翔。
父亲当年就在九安山的悬崖峭壁上教过他轻功。那时的他不过几岁,对于父亲全然信任,一点也不觉得那悬崖有多么可怕,因为他相信父亲一定能够保护他。
现在攀爬悬崖时,他才明白父亲到底有多强。
以他现在可以独步天下的轻功,面对这个悬崖竟然也没有信心可以仅凭轻功安然无恙地下去。
没有信心所以不敢尝试,因为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因为他现在不只是他自己。
如此想来,是不是父亲在两个哥哥身上种下无相符时也有这个想法,让他不得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沈南一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听宋祈安不停的提醒,他和林与尘跟在宋祈安的身后终于到了能看清地面高度的位置。
这个时候宋祈安的话再也管不住沈南一了,他借着崖壁上的一颗斜着生长的大树,几个纵身跃到树枝上,然后借力跳了下去。
林与尘见状一把提起宋祈安,随着沈南一的路线轻松落了地。
崖下并不像宋祈安所说全是乱石,其实是一块长满鲜花的平地。
不远处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溪,像是从石壁深处渗出来的水汇聚而成。
不过沈南一他们没空欣赏眼前鲜花盛开的美丽景色,宋祈安着急地往前面树林中走去,他和林与尘也马上跟了上去。
走近一段路就能看到不远处几间木屋,看样子是宋祈安自己搭建的。不过一段时间没人打理,通往木屋的小路已经被杂草掩盖。
“你确定这里只有你和你师父吗?”林与尘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宋两人疑惑看他。
“你看。”林与尘指给宋祈安看另一侧地上的杂草被踩踏的痕迹。东倒西歪的杂草显示来人的慌忙,看样子人不少,到访的时间就在不久前。
宋祈安心中一紧,赶紧跑了过去。木屋的门敞开着,到了屋子里一看,自己走之前还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屋子已经被翻得乱糟糟。
“这是在找什么东西。”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林与尘看到翻动的痕迹后一语断定。
宋祈安被他提醒,立刻想到了什么,赶紧往屋子后面跑。
“师父!”宋祈安握紧拳头跪倒在地。
沈南一两人走过来,入目之处是一座被挖开的墓,一具白骨就这样露在外面,挖开的人甚至连稍稍掩埋一下都没有做。
“是薛道成!”宋祈安怒不可遏,双拳紧握,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他咬着牙一边查看四周的痕迹,确认师父的尸骨完整,一边整理好墓前的黄土,重新把宋宵的尸骨埋葬进去。
沈林两人知道这个时候宋祈安定然十分难受,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背作为安慰,然后默默地陪着他把宋宵的墓重新整理好。
一切都完成后,宋祈安把墓碑立好。跪在墓前磕了三个头。
他双目通红,眼里闪烁着怒火,斩钉截铁地说:“一定是薛道成!我只跟他提到过雁栖山,他这是对归元功不死心,竟然连师父的墓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
“是我的错,让师父不得安宁,我要杀了他!”宋祈安越说越难过,自责加上愤怒让他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现在就杀去离泽城。
俗话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薛道成这样无耻的行径无论在哪里都让人唾弃。
林与尘怕他一时冲动,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但你的伤才好没多久,只有等你真正练好了归元功,才有能力替你师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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