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时看着横在自己上空的人, 心跳如鼓,不着痕迹地吞咽了口口水。
过了不知多久,抬起手, 拂住秦穆的脸颊,“我就是没睡好,真的。”
“昨天你睡着了不知道, 有只蚊子一直在耳边叫唤,吵着我做了一晚上噩梦。”
“蚊子?”秦穆微愣。
“是呀。”谢初时指了指自己脚踝,“你看, 早上起来就发现这个,又痒又红,难受死了。”
他初中熬夜看小说,就是用这招对付的他爹妈。
秦穆低头去看, 又朝房间的方向睨了眼, 英眉轻蹙一下:“是我疏忽了。”
也不管人还说什么。
站起来。
自顾自从柜子里翻出蚊帐, 绕着四周给床上挂好。
又蹲在地上找驱蚊液和花露水。
秦穆就是这样。
把他说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而且事事以他为先, 永远把那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排除在外。
谢初时有时甚至觉得。
就算自己脑子一抽,想要只会说人话的小狗崽。
秦穆都会耐心给他分析这件事的困难程度, 然后真的抱只边牧回来, 再找个小鹦鹉跟他做伴儿。
逐渐的。
一种说不清的酸涩从内里慢慢溢出,流遍全身上下。
这晚谢初时很主动。
秦穆亲了他一下他就软了。
主动俯下身体, 埋没在人两腿之间。
虽然秦穆每次都表现得很从容。
但显然这也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很快倾泻而出, 却在几分钟后,又极快地找回场子, 摁住身体底下的那颗脑袋。
喘着粗气道了声 “继续。 ”
脸上的潮红和暗哑的嗓眼,冒着热气的汗液从体内挥发出来。
这样的亲密, 让他们兴奋了整整一宿。
次日清晨。
秦穆要赶着上早自习。
他知道谢初时今天没课,就在人额上亲了一下,起来后把早饭放进保温盒里。
才让司机把黑色轿跑开到楼下。
没多久谢初时也从床上起来。
他后半夜根本没太睡着,身体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今天上午就去跟姥姥出柜!
去之前他已经做好心里预设。
这件事是很难,即便老太太思想再超前,一时估计也难以接受。
但事已至此。
就算是跪,是求,是挨顿打,他都要跟秦穆在一起。
他也要看着秦穆,在这个世界,实现自己所有的梦想,不再受任何事情所扰。
谢初时出门后。
刚坐上回姥姥家的公交,手机里就传来一阵铃声。
是张叔。
谢初时直接把手机放耳边。
结果刚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听都听不太清,“你现在人在哪里? ”
“我在公交车上啊,准备回去看姥姥。”谢初时自然道:“怎么了张叔?”
对面那头停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十分急促,“赶紧来你姥姥单位,快点!”
谢初时一怔,“我姥姥怎么了?”
“跟你姥没关系。”张叔那边声音又低下来,语气却是在吼,“别废话,赶紧过来!”
“可,可是张叔……”
谢初时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叔从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谢初时握着手机的掌心冒出细汗,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
平江区委宣传部。
他到的时候。
远远就见张叔在门口站着。
脸色铁青,看向他的目光全是严厉,“你跟我过来!”
谢初时不敢做声。
默默跟在身后,走上二楼,最靠近茶水间的一个办公室。
姥姥退休前也是在这里工作。
张叔已经从里面把门锁好。
打开桌洞最底下的一个铁柜,从里面拿出个大信封。
看到这个,谢初时大脑登时“嗡”了一下。
这信封他太熟悉,跟秦昌严丢在桌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自己看吧。”张叔直接把信封拍他身上。
坐到旁边,往嘴里灌下一大口参茶。
谢初时抱着信封。
不用拆开,他都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
“为什么这个会在您这里?”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涩然。
“为什么?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
张叔站起来,恼火地冲眼前,“初时啊,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优秀,就不能让你姥姥省点心么?!”
“这包东西,幸亏是我收下了,要是被别人看到,曝出来,你让你姥姥怎么办,你让你自己办?”
谢初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
是他想得太简单,原以为只要私下去求姥姥,这件事就能解决。
事业单位不比其他,家里半点旮沓事也会迅速传开。
“你姥姥虽然退休了,但她那些老领导,以前带过的年轻人,还全都在这个单位里。”
“你让你姥姥的脸以后往哪搁啊?啊?”
张叔气急败坏,见人一直不吭气,说到后面,只能拼命压住内里的情绪。
“你说,是不是那个姓秦的,是他把你带坏的?”
“不是的。”谢初时立即接过话头,说出来的话带着哽咽,“张叔,我……我们是互相喜欢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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