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一指弹出,却是刚从鼻孔里掏出来的尘埃聚合物。
那聚合物竟然非同一般,被一抹奇异的玄气包裹,里面透发出来的杀气让血刀门男子都极为忌惮。
血刀门男子一声冷哼,心中鄙视,道:“流氓,竟然会用出这么低劣的招数,简直就是我修炼界的耻辱!”
感叹还没结束,那速度极快的尘埃聚合物已经直袭他的面门,他也不打算躲避,毕竟手中一把血刀,什么招数破不得?
“喝!”
一声冷喝,手中血刀微抬,精准无比地砍到那细小的聚合物上面,他心中莫名一股喜悦涌出,但是很快他的神色就凝固了。
只感觉血刀破开那尘埃聚合物表面的玄气时,有一股奇怪而玄奥至极的波动发出。下一刻,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的血刀不知为何竟然失去了控制,鲜血宛如泉水一般涌出来,落在地上,将黑色的泥土染成恶心的红色,低沉而压抑。
“这不可能,每一柄血刀都是经过宗门里秘法铸造的,所以才拥有了吸食人血的能力,这把刀经过我多年的饲养,已经具有了灵性,怎么会……”血刀门男子露出痛苦的不可思议之色,竭力阻止鲜血继续流出,不过当他拼尽全力的时候,才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很快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改变了,变得让人可怕。
“血刀里的每一滴鲜血都需要极大的精力提炼的,每一滴鲜血都是我未来修炼的根本,可是今天……这一切都让你给毁了,你说,你拿什么偿还?啊,你说啊!”血刀门男子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气的全身颤抖,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呵呵!”年轻男子风轻云淡地笑了一声,看着地上累积的鲜血,说道:“以前听说过血刀门恶心,可是今日一见,才知道你们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了,”他为难地用手揉着额头,“我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血刀门男子终于气炸了,目眦欲裂,抬着饥饿的血刀,直接冲了上去。血刀一出,比起开始更加可怕,一种极端而疯狂的刀势直接笼罩数十丈空间,所过之处,树木岩石全被肆掠的刀气轻松割开。
“就用你的血来偿还吧!”血刀门男子怒吼道。
年轻男子身法鬼魅,依然在沉思着。
“这主意不错哦!”
他突然抬起头,眼中一抹喜悦掠过,手
指抬起,气质陡变,震退了黑色雨袍。“反正你杀了那么多人,也不能怪我下手狠咯!”他低声笑道。
黑色雨袍褪去,瞬间被刀气撕得粉碎,然而血刀门男子却是微微一怔,因为他发现,原来这男子的黑袍下是一袭淡然的蓝袍。那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跳出无法抑制的兴奋。“原来你就是风不渡!”他激动异常地大喝。
“嘘,你小声点,别让人发现了我在这里!”风不渡低声怪道,手中一抹极细的玄气顿时发出,却蕴含可怕的力量,直接洞穿血刀门男子数百道刀气,直袭血刀门男子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那道玄气几乎没有给对方躲避的时间,便准确地没入目标的心口。
“你……”声音戛然而止,肆掠的玄气也在那一刻全部熄灭,血刀门男子突然跌落虚空,一头栽在泥水里,脸色发青。
他还没有死去,甚至没有受伤,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恐惧,因为他的经络和玄脉在那一刻全被封印了,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体内仿佛有一条很长很长的锁链,穿透他每一个穴道和每一条经脉,锁住了他所有的玄气。
他听说过风不渡很厉害,可是他也不是一般的修士,在南蛮他也是锋芒毕露的天才,在血刀门同龄人中更是少有人可以与他比肩。
他疯狂地杀修士取血,杀一人他便强一分,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才有今日的成就。然而风不渡居然居然只用了一根手指就击溃了他。
“你也别灰心。”风不渡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我的伏魔指千变万化,是参考无数术法后创出的,楚国曾有不少天才都败在这上面,这不丢你的脸!”
风不渡用开玩笑的语气讲完这番话,却不知落在血刀门男子耳中,简直就是最可怕的响雷,后者感觉自己过去所有的努力都是一个玩笑。
他愤怒得想大声骂出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都没用,直到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颤音,心一下子就凉了。
风不渡又一抹玄气没入血刀,血刀突然颤抖起来,发出可怕的声音,他从未听过这么饥渴的声音,简直比地狱的锁链还要冰冷。
“你们血刀门专门修炼邪法,鲜血一定很不错,用来喂刀刚刚好。”风不渡眉毛一挑,手指再次抬了一下。
血刀门男子只觉体内一股奇怪的力量脉动,无数经络在那一刻爆裂,
鲜血宛如泉水一般涌出,涌向血刀,很快便被全部吞噬。
“唉,作孽啊!”风不渡满脸遗憾地伫立在雨中,“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了,不然血刀门找到我头上,那不是得死千百遍?!”
感叹时,他脸上的肌肉突然抽搐了一下,凝视着远方。几道细微的议论声清晰地落入他的耳中。
“原来他就是风不渡,啧啧,不愧为我楚国天才俊杰!”有人感叹。
“不错,若是我楚国能出十个这样的人物,假以时日统治世界都不再是梦!”
“不多说了,我们抓紧时间去宣扬这位年轻人的光荣事迹罢!”
几道气息很快消失,留下一脸懵逼的风不渡。“别呀,兄弟们口下留情啊!”他深情地呼喊道,“其实我不是风不渡,我只是一个冒牌货!”
然而并没有人相信他,亦无人回应。
就在他悲情万分的时候,感觉身后泥水中突然有东西动了一下,低头看时才发现那个小孩已经醒过来了,后者沾满淤泥的脸上很快出现两道清晰的泪痕。
“我师父呢?”小孩咬着嘴唇问道。
“你师父已经死了。”风不渡平静地回道。
“你骗人,你个大坏蛋。”小孩用手锤击他的胸膛。
小孩发泄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风不渡才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了一些,等小孩停了下来,又说道:“死了就是死了,生气也没用,毕竟命运这种东西,人说了不算的。”
“你还说……我打死你!”小孩出手更重了。
风不渡无奈,最后只好放小孩下来,陪他一起将后者师父的安葬在橡树下。
“我该怎么写?”风不渡在立碑的时候问小孩。
小孩偏着头想了好久,才说:“就写:家师程大宝之墓,爱徒任无意立。”末了,他还亲自画了一只简化版的大烤鸡在墓碑上面。
原来小孩叫任无意。
任无意哭了半天,也许是泪水流完了,才捡起断成两截的剑,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
“喂,小子,本宗可是很厉害的炼器师,要是你求我的话我就帮你把断剑接起来。”风不渡笑着道,那神色活像一个人贩子。
“啊呸,大坏蛋,我才不要你帮忙呢!”任无意撇着嘴巴呸了一口,满脸鄙夷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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