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消逝,在这注定会逝去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好人如此,坏人如此,不好不坏的人亦如此。
转眼之间,七八个小时悄然而逝。
我和士兵虽然仍旧处于不见天日的地下洞穴,但我们知道此时此刻外面已经天亮。这对于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 …
“看来远征军主战部队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不然昨日为什么没有发动突袭,营救我们?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天亮,就算她们找到了我们,也不可能在青天白日里发动突袭,营救我们,一定会等到晚上。也就是说,最快,也要等到今天晚上,他们才会来营救我们,”我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旁边的士兵。
他和我的担忧一模一样,锁着眉,附和着我的话语,说道:“咱们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就算他们今晚会发动突袭,恐怕我们也撑不到今晚了。”
我们两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只能通过疯狂的吞咽口水来缓解饥饿,可是,每一次吞咽口水之后,胃中都会恶心难耐。
这一边,我们两个饿的几乎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那一侧,几具尸体纹丝不动的漂浮在水面上。
我们的眼睛不受控住的聚焦在那几具尸体身上,心底都衍生某种没有道明的可怕的冲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就在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旁边的士兵鬼使神差的为我讲述起一些历史事件,他说:“我以前看历史书籍的时候,发现在古代,两国交战,粮草短缺的情况下,士兵们便会分食那些死去士兵的尸体。”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饿狼般狭长而又幽暗的眼睛,冷冷聚焦在那些尸体身上。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是想要吃掉这些尸体。
看样子,还打算叫我和他一起吃。
我做人是有底线的,就算是活活饿死,也绝对不会为了活下去,去吃人类的尸体。且别说这几具尸体是我的同伴,就算是敌人也不行。
他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肘,急促的声音说道:“我们必须要以迁徙大业为重,如果我们死了,谁
来指挥远征军主战部队,谁来完成迁徙大业。如果我们死了,主战部队很可能就此兵败灭绝,迁徙大业极有可能就此化为灰烬。就算是为了人类能够延续下去,我们也必须活下去。不就是吃几具尸体?将他们当作猪肉、牛肉、羊肉,不就行了?何况,在人类的历史上,人吃人的事情还发生的少吗?在原始社会,这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要说服我。
不过,他不可能说服我的。
他见说服无望,也不再试图继续说服我,而是冲我丢来这样一句话,“那好,你不吃就算了。我吃,你别阻扰我,就行。”
语毕,他便抓住其中一具尸体的胳膊,吃力的将胳膊上的衣物撤掉,然后张大嘴巴,闭上眼,将那只胳膊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我实在不忍直视,想要开口劝阻,然而就在这一秒,意外发生了。
几十米开外的地下洞道内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有人说在水库旁边听到过人语声,想来那两个人类就藏在水库中。何况,我们已经将周边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如果他们不是藏到了水库中,应该早就被我们找到了。所以,他们一定就藏在水库中。”
一听这话,我和那名士兵顿时被吓得脊背发凉,头皮发紧,丝毫不敢怠慢,快速的潜入水库中。
在刚才潜入水库中的那一秒,我匆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望了一眼,看到来者是两个水雾族青壮年,其中年幼一点的一个正冲着年长一点的那个,上报着刚才那番话。
那年长一点的听完之后,拍了拍那年幼的水雾族的肩膀,定声承诺道:“你放心,只要你没有撒谎,能帮我们找到那两个人类,我们一定会放过你姐姐。”
我的脑门一怔,大致已经明白了眼前那个年幼一点的水雾人是谁。
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那名照顾我的水雾族少女的弟弟。想来,是她此时此刻被水雾族族长关押,而她的弟弟为了救出她,正在一马当先将我们捉获,将功补过。
说时迟,那时快,那二人已经来到水库边。
他们抡圆了胳膊肘,弯下腰,将手伸入了水面中,拉住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
,试图将他们拉到水库外面去。
糟了,此刻,我和那名士兵完全依靠这几具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的掩饰才不至于被发现。如果那些尸体被拉出了水面,我们岂不是就暴露了?
我和士兵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那士兵冲我扬了扬头,示意了下水库旁边的那二人,然后将自己的手掌摊开,伸到脖子处,猛地一拉。
我明白了,他是要我和他一起去杀掉那两个水雾人。
他可能忽视了一件事情,那便是我和他此刻都是又累又饿,怎么可能是那两个水雾人的对手?别说是我们此刻又累又饿,就算是平日里,想要徒手战胜水雾人,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指了指湖底,示意他随我往湖水的更深处潜去,可是,他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被憋得涨红的脸,示意自己已经严重缺氧,根本无法再往深处潜行。
别无选择,我们只能冒险一试,冲出水面,和水库旁边的两个水雾人决一死战。
就在我们快速的向水面游去,试图冲出水面的时候,两个水雾人也发现了我们。
两个人先是一惊,不过随即便回过神来了,蹲在水库旁边,一只手拉住我们的一个肩膀,另一只手攥紧成钢铁般的拳头,冲着我们的脑袋猛烈砸来。
我只觉得脑袋都被快对方锤成碎片了,想都没有多想,条件反射性的伸出另一只手,推开对方钢铁般的拳头。
然而,我的气力哪里是对方的对手?
对方猛地一用力,一只手便将我拉出了水面,然后一个转身骑到了我身上。接着,用一只手控制住了我的两只手,又腾出另一只手从我的衣服上撕下布条,将我的四肢绑住。
当我被捆绑了的时候,我旁边的那个士兵也已经被另一个水雾人拉出了水面,这个水雾人学着刚才那个水雾人的做法,一个转身骑到了那个士兵身上,然后一只手控制住士兵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在士兵的一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并用这块布条捆绑了士兵的四肢。
两个水雾人,扛着我们,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水库,要带着我们去面见族长,邀功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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