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地毯式轰炸（上）

    019第十九章地毯式轰炸（上）
    这里是王小雨离开后第二天的秘密营地。这几天营地里最出彩的就是小山茶。
    小山茶今天很高兴，外公将另外两块无人机用电池给回了她。王小雨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三块电池，由于玩疯了不记得回来吃饭，还在军营周围航拍，作为惩罚，当天就被外公没收了两块电池。一块电池只能飞半小时左右，充电却要花一个小时。所以她只能玩一会，就回军营来充电，这样自然就不会耽误吃饭。
    在她软磨硬泡两天之后，烦她不过的外公，只好将另外两个电池给回了她。所以她现在，揣着三块充满电的电池，带上几个小伙伴，来到军营后山那个小河边的沙滩上。要好好的玩个痛快。
    很快她就翻过军营后面百来米高的小土山，来到了王小雨教她开飞机的小河边沙滩上。
    经过这么些天的练习，对无人机抱有无比热爱的小山茶，操纵水平突飞猛进，只见她熟练的安上电池，扣上螺旋桨，扒拉了几下遥控器，检查了一些屏幕上的相关数据，油门一推，无人机欢快的飞向了天空。
    这是一架名被王小雨命名为“小红鹰”的无人机，自从那架“小白鸽”无人机在边界渡口的山顶上就被击落后，就成了王小雨无人机样板中的最后一架，它载重五公斤，遥控和图传的距离十公里，这两天小山茶操纵着小红鹰将基地周围的山山水水拍了个遍，兴奋了好一阵子。只是兴奋劲过后，现在她已经不仅满足于航拍了，她发现了无人机更多好玩的地方。
    在渡口的那天晚上，王小雨用无人机投资汽油瓶放火和投掷手雷，给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王小雨离开的当天下午，她就拿了两个矿泉水瓶，偷偷的摸到了通信班，在摩托车身上捣鼓，可惜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放汽油，她发现油箱下面的油管竟然是塑料的，一咬牙就跑回房间，拿了把剪刀来，就在她拿着剪刀准备剪断油管的当口，被值班战士拉住了。很自然，这种极端危险的行为被外公毫不留情的镇压了。
    昨天，她到村口的小店买了两包玩具砂炮，挂在无人机下，无人机在村口的晒谷坪上空掠过，挂钩松开，两包沙炮雨点般朝着晒谷坪倾下，响起了连串的爆竹的爆炸声，炸的晒谷坪爆起一层厚厚的尘土，像是地面上铺上了一层灰尘做的地毯。这个景象像极了美军飞机的地毯式轰炸，虽然规模小得微不足道，却已经赢得小伙伴们阵阵叫好。在晒谷坪上寻吃的麻雀群惊慌失措的飞向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到处乱飞，久久不敢着地。旁边晒稻谷的大婶，也不由的伸起大拇指，说小山茶帮了她大忙，不用老去赶麻雀了。
    地毯式轰炸，好玩是好玩，可就是太消耗砂炮了，当村口杂货店的老板告诉她这是店里仅存的最后一包砂炮时，她就只能改为定点轰炸了：用无人机追着村里的鸡和狗，一颗一颗的往下扔砂炮，一时间炸的满村子鸡飞狗跳，尘土飞扬。只惹得屁股里跟来的那群小孩声声叫好。
    祠堂门前池塘里，一群鸭子正在悠然自得的在水中觅食，岸上的鸡飞狗跳，并没有影响鸭子们觅食的兴至。突然岸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炮竹响，一只大黄狗惊叫着从祠堂边冲出来，一边跑，还忍不住抽空回头看看，它身后不远的半空中，跟着一架无人机，正呜呜的怪叫着向它追来，飞到它身后上空两三米时，机腹下的小盒打开一条小缝，一个拇指大的纸团掉了下来，落到了大黄狗后腿的旁边，“噼啪”一声炸响，如晴天霹雳一样从大黄狗的身后传来，爆炸溅起的沙土扫的大黄狗生生作疼，它嚎叫一声，奋力向前冲出，沿着池塘而逃。
    一条威风威风凛凛的大狼狗守在前头，是小山茶的灰太狼赶来助阵了。左边是池塘，右边是篱笆，前边是大灰狼，后边是无人机。眼看前边的大灰狼，呲牙咧嘴步步逼近，身后无人机又嗡嗡翁的又飞了过来，大黄狗走投无路了，竟然慌不择路的从岸上一跃而下，扎进池塘里，落到了鸭群中，就像一颗炮弹，在鸭群中溅起了高高的水花，惊的鸭群扑棱着翅膀四散奔逃。
    紧追出来的小山茶和几个小男孩看见这一幕，不禁哈哈大笑。池塘那头在晒谷坪上忙乎的大婶看见了，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正当小山茶和男孩们讨论，要不要让无人机飞到池塘上空，再来个痛打落水狗时，一个男孩惊叫起来：“快跑，你外公来了”。
    小山茶惊愕的抬起了头，只见洪司令拿着一根手指粗的柳枝条出现在村口的小桥边。她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却见彭小龙已经大步流星的从池塘另一边包抄过来，这回轮到小丫头，无路可逃了。慌乱中，她跑进了祠堂，想侍机从后门溜走。急匆匆跑到后门却傻了眼，这里铁将军把门，出不去。个子较高的海洋，抬脚向铁皮门猛踹，咣当一声巨响，小铁门皮安然无恙，海洋抱着脚蹲在地下哎哟哎哟的喊疼。眼看要被瓮中捉鳖了，流鼻涕的培子急中生智，搬来两张村民聚餐时的木板凳，竖起来靠墙搭在屋檐下，小丫头大喜，蹭蹭的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屋檐的瓦面上。往下一看，洪司令已经拿着柳枝条进了祠堂，左手叉着腰，右手扬着柳枝条指着她喊着：“死丫头，你给我下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小山茶哪里敢下，来不及细看，顺着瓦面爬上了屋顶，又出溜着顺着瓦面来到背面的屋檐边，却惊叫的一下子跌倒，原来彭小龙正笑眯眯的在下面看着她，吓得她脚下一滑，一下子从屋檐掉落下去。
    惊魂未定的小山茶并没有迎来落地时的巨疼，而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接住了。虽然没有摔跤，却是被彭小龙生擒活捉了。
    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啦，最后，外公严肃的告诉她：“如果再在村里头，或者在军营里玩无人机，就把无人机砸碎，卖给村口那收破
    烂的老韩头。”
    今天她又想到了新方法，用砂炮引爆潜水鱼炮。潜水鱼炮属于大型爆竹，外边一圈是黑黑的塑料壳，里面装了大约有十几克的白色炸药，用水胶泥封紧，只留一根防水引线在外头。个头比拇指大，比鸡蛋小，爆炸时响声震天，威力十足。扔到水潭里爆炸，方圆数米内的鱼虾都会被震晕浮上水面来。很多乡村的杂货店，都有这东西卖。小山茶平常就爱玩这个，毕竟偷手雷玩是要受到惩罚的，也不能常常得手。潜水鱼炮炸鱼虽然效果比手雷差一些，只能炸些小鱼小虾，毕竟没有挨揍的危险。
    早上她将潜水鱼炮的引信剪短，在引信接口放上一颗拇指粗的大号沙炮，用胶带缠实了，往远处一扔，砂炮撞地爆炸，噼啪一声脆响，升起一小阵青烟，同时点燃了潜水鱼炮的引信，嗤嗤冒着青烟。潜水鱼炮余势不减往外弹出，又在地上滚了滚，在猪圈的墙根下停了下来。“轰”的一声爆炸，响声震耳欲聋，旁边猪圈上盖的茅草被震的沙沙的落下一阵尘土。
    “成功了”小山茶拍着手开心的大笑，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陶醉了一番。
    现在她的飞机下面就挂着两个粘了沙炮的潜水鱼炮，她要用这种改装的潜水鱼炮到小河里炸鱼，这样就不用担心鱼炮炸裂手指头了，无人机在离地约十米高的空中，左向平移朝河面飞去，慢慢的靠近了悬崖下的那个深潭水，小山茶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点得意的微笑，对旁边的小伙伴们说：“我要投水雷了，你们摁住上耳朵”。
    旁边的几个小男孩，双手捂住了耳朵，眼睛却紧紧的盯着河面上的无人机小红鹰，只见小红鹰在河面上空稳稳地悬停着，随着小山茶的拇指轻轻一按，小红鹰左边下腹处的挂钩松开，一只改装过的潜水鱼炮掉落下来，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凭经验，鱼炮一般掉进水里2到3秒就会爆炸，然后炸起一股水柱，鱼儿就会翻着白肚皮往上浮。小伙伴们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静静的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同时，嘴里默默的数着：“1---2---3---”
    然而，三秒过去了，没有爆炸。
    大家耐着性子接着往下数：“4---5---6---7---8---9”，都数到十了，还是没有到爆炸，怎么回事呢？不会是这个潜水鱼炮是个臭蛋吧？这个事情以前也曾经遇到过，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于是小山茶又镇定的投下第二颗水雷。
    可是，第二颗潜水鱼炮，除了掉到水里时发出“扑通”一声外，连泡也没冒一个，如石沉大海般没了音讯。
    小山茶的脸挂不住了，一边收回了无人机，一边咒骂杂货店老板，用假冒伪劣产品来坑人。在此时，旁边的一个小男孩弱弱的问了句：“你那潜水鱼炮的引信点燃了吗？”
    小山茶生气的掏出一个砂炮，往沙滩上一掷，砂泡啪的一声脆响，随着爆炸的火光，还冒出一缕青烟。小山茶骄傲的说：“有沙炮引爆，用得着点燃引信吗？”
    这个小男孩是培子，他虽然心底下有点怕小山茶的霸道，这次却壮着胆子，忽溜了两下鼻涕，提醒道：“沙炮扔到泥地里会爆炸，因为泥地是硬的。但是扔到水里砂炮却不会响的啊”。
    “啊？”小山茶反应过来，知道这次出丑了，嘴里却并不服气，大声嚷着道：“就是他的鱼炮不好，我再扔一个到沙滩上试试”。
    说完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潜水鱼炮，用胶纸将沙炮粘到了鱼炮的引信上，再缠上几层绕紧了，抬手就向远处的沙滩扔了过去，鱼炮刚刚落地，噼啪一声脆响，砂炮炸开了，还冒出来一缕青烟。同时，鱼炮上的引线也哧哧的冒着黑烟，三秒钟后，轰的一声巨响，一片沙子被高高的抛向了天空，烟尘散处，沙滩上出现了一个浅坑，竟然有洗脸盆大小。
    小山茶这下没话可说了，知道自己出丑了，嘴里却不肯认。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到什么办法让沙炮在水里也能够爆炸，因为沙炮只有触碰到硬的地面才会爆炸呀。眼睛一转，又想到一个好玩的，兴奋的说：“我们就用鱼炮去炸上次的那个老鹰，它差点拐跑了我的小红鹰，这回要让它知道厉害”。培子和小伙伴们拍手叫好，催着她赶紧行动。
    虽然在王小雨的教导下，她知道上次不是老鹰拐跑了无人机，而是无人机自动跟踪上了老鹰，但是其他小伙伴却并不知道啊，为了挽回失去的颜面，只好冤枉老鹰一次了。
    抬头向天上望去，空中却找不到老鹰的踪影。别说老鹰了，就连草丛里那只一直在唱歌的画眉鸟，也被她的鱼炮爆炸声吓得不敢说话了！
    培子忽溜了两下鼻涕，说：“我上回跟哥哥到山上去掏鸟窝，看见这一座山后面的高山顶上，有一棵老松树很高很大，树上有几个大鸟窝，可能是老鹰的家”。
    其实老鹰的窝一般筑在悬崖上，而且一山不容二虎，在它的领地范围内很难同时见到几窝老鹰的，山顶上一棵树上有好几个窝的，比较常见的是喜鹊窝。可是只有十岁的小培子哪里明白呢？其实小山茶也不明白，听见培子那么说，自认为那就是老鹰的家了，当下又在无人机下挂了两只改装好的潜水鱼炮，操控着无人机就要翻越眼前这座小山包，飞到后面高山上的老鹰家里去给它点颜色瞧瞧。
    飞机很快就飞上了高空，转眼就过了三四百米外，在空中只剩下一个小黑点了。
    小山茶紧张的查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结合飞机gps运行轨迹，调整着无人机小红鹰的高度和航向。下方的屏幕是图传系统的显示器，清晰的看见飞机下边的山川，河流。这里地处佤邦和哥坎交界的群山中，除了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外，就只有一个
    极度机密的军营，鲜有外人涉足。这里到处山高林密树木茂盛，不少珍贵的木材，例如缅甸花梨木等郁郁葱葱的生长在深山密林里。缅甸花梨木由于其很高的经济价值，在其它地方砍伐严重，只有在这些局势动荡的边缘地带，缺乏开发，还保留着一些百年老树。
    飞机越过了眼前这个小山包，透过机身前面的观察摄像头，发回来视频图像，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峰，少说也比眼前这小山包高上四五百米，随着距离的拉近，山顶上果然有一些高大的松树，其中一棵估计三个人都合抱不过来，比周围的树都高出了一大截，树冠上面有两个大大的鸟窝，小山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了老鹰的家了。
    她操纵着小红鹰慢慢地靠了上去，由于这座山远高于小山茶前面的小山包，所以处在高空中的飞机操控性和视频传图一点也不受影响。小山茶靠近到大树上方十来米处，已经看到其中一个鸟窝里有两只羽毛还没长全的小鸟，在惊慌失措的往鸟窝一边边乱挤。
    虽然小山茶是存心来找老鹰麻烦的，但是看到这两个受惊吓的小鸟，却犹豫不决，她知道这鱼炮的威力，投到鸟窝里，很可能就将两只小鸟炸死了。她想来吓唬一下老鹰，却没想要杀死它的孩子。
    培子用衣袖拂去了鼻孔下的两条鼻涕，这时也凑过来瞧着荧屏，望着两个可爱的小鸟，口中喃喃道：“哎呀，炸死了真可惜呀，我哥哥说，要是掏到街上去卖，最少值30块钱呢。”30块钱那是陪子两个月的零花钱啊，大数目呢。
    小山茶由于有一个对她溺爱有加的外公，对金钱是没什么概念的。只是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去欺负老鹰的孩子，似乎不那么仗义，心中在犹豫。
    培子看了一会儿又说：“这两个鸟仔怎么不像老鹰呢？跟我哥前天掏的喜鹊仔差不多长的一样”。
    小山茶一听，把画面放大了观察起来，虽然两只惊慌失措的小鸟羽毛没长全，确实更像喜鹊，而不是老鹰，于是说：“这两只不是老鹰的孩子，不能炸它们”。
    “那就把它们抓回来，到街上去卖吧”，陪子兴奋的说。
    “怎么抓？”小山茶反问，让她用无人机往下扔东西还行，但是要抓取地面的物体，这个王小雨没教她呀。她心底下，不由得一阵懊恼，下次见到小雨哥哥一定要他教自己。唉，要是自己不那么贪玩，前几天趁小雨哥哥在多学一点该多好啊。对了，小雨哥哥不是说有一个教学视频吗，晚上回去要看一看，敢情这几天她一直记着玩，王小雨给她的教学视频连看都没看呢。
    就在此时，屏幕上传来几道火焰从山梁上掠过，一闪不见了。小山茶吓了一跳，急忙调转无人机，让摄像头寻找那几道飞过的火焰。飞行的火焰在前方几乎快要消失了，好在它们飞过的地方屁股里留下几道白烟，那是非常明显的痕迹。顺着白烟寻找到3个远去的红点，这东西飞的好快啊，至少比她的无人机小红鹰快的不知多少倍，是什么东西呢？
    还在吃惊中，培子突然手指着天空惊讶的叫了出来：“看看那是什么？”
    小山茶抬头观看，三道火焰带着长长的像尾巴，喷出一溜白烟从他们头顶急速掠过，如天外流星一样，转眼飞过了她身后的小山头不见了。紧接着，山的那一边接连闪起几道亮光，隔两三秒，传来打雷般的“轰隆，轰隆，轰隆”的三声巨响。隔着山头也能看见，军营的方向，升起了三道黑色的烟柱。
    “是火箭弹！”小山茶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在靶场上见过战士们试射107火箭弹的，见过那样的尾焰和白烟，但是这三颗如天外流星一样从山外急袭而来的火箭弹，电光火石般从头顶飞过，刚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听到了爆炸声看见了升起的烟柱，那还有不明白那就是火箭弹？但是，外公还在军营啊！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她一下子吓呆了。
    “外公，外公！”小山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顾不上还在山顶上飞行的无人机小红鹰，将遥控器抛在沙滩上，拔腿就向军营方向狂奔。培子等几位小伙伴，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谁带头惊叫了一声，撒开脚丫子跑了，其他几个小伙伴，也醒悟过来，哭着喊着一哄而散，转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
    自从4年前父母去世以后，她就一直跟着外公住在军营里，除了那个好久才能跟她见上一两的姐姐，外公就是她最亲的人了。外公亲自教她打枪，教她识字，带她上山打猎，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支柱。现在，外公所在的军营被火箭弹袭击，怎能不叫她伤心欲绝？
    奔跑中，脚下的小凉鞋跑丢了，根树枝划破了她脚窠上稚嫩的皮肤，鲜血顺着脚跟流了下来，在沙滩上留下点点的猩红，顺着沙滩的小脚印伸向山脚。
    她沙哑的叫喊着，奔跑着，荆棘杂树将她绊倒了，鼻子摔出了血，眼泪流淌的小脸蛋，夹杂着几镂鲜红的鼻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往常红扑扑的小脸蛋，此刻泥巴，鼻涕，鲜血涂了一遍，头顶上盘成一圈的四根小辫子，不知何时被树枝挂散了，一歪一扭的在她脑袋上乱晃，比路边的小乞丐还惨上几分。
    几息之间，小山茶跑上了军营旁边的山顶，只见山下的兵营燃起了熊熊大火，她定神看了看，两发炮弹命中了操场，炸出了两个大坑，还有一发击中了会议室后排的宿舍，那两间宿舍已经完全坍塌，还在熊熊的燃烧着大火。一些士兵慌乱的从宿舍跑出来，操场旁边还有几十个士兵趴在草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山边的防空洞爬去。
    她知道外公的办公室就在会议室里面，见到办公室安然无恙，心神稍定。
    只是她不懂的是，这三发火箭弹，是为了校准弹道的试射，正式的大规模炮击还没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