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变革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审查

    伫立在旁的李宝英实在看不过这位副局长有些阴阳怪气的语调，忍不住冷笑道：“谁给你们的权力调查一舰司令，你区区一个少将竟调查一个中将，你够资格吗？叫你们局长亲自过来！”
    听着这冷嘲热讽的话，乔石的脸上竟没有露出一丝异样之色，仍旧淡淡笑着，道：“还请大小姐不要插手军队的事宜，这样对您或者总统阁下的名誉势必会造成一些损害！”
    “你威胁我！”李宝英脸色完全冷了下来。
    “好了！”苏暮打断她的话，轻轻一笑：“既然军部想要调查我，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苏暮！”李宝英急着跺了跺脚，急道：“你可知很多军官进了军部调查局的门，很好能够全身出来的。”
    乔石笑道：“大小姐严重了，只是简单的问询会，我们并不会为难苏司令的。”
    苏暮也笑道：“我也正想去贵局见识见识，带路吧！”说着当先走出房门，看他的样子不像被审查的对象，反像是去参加宴会。
    “你们带苏司令先走。”乔石瞧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意义未名的光，他拐过一个弯，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道：“慕容总督，答应你的事办到了，还请你兑现你的诺言，我想要立刻看到慕容集团的一百亿支援计划！”
    “放心，只要你能够扒下苏暮的舰队司令军位，我慕容家就决不食言！”电话那头慕容侨淡淡道。
    “师姐，我们该怎么办？”病房前摄影师望着消失在眼前的一行人，向李宝英请示。
    “我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李宝英眼里闪过怒意。
    ……
    此刻距离东南十星几个星系外的星际航道上，三支舰队将近五千艘战舰成品字形快速航行在宇宙星海中，如果从星球上仰望舰队，可以看到白色的战舰群就如海洋中的巨鲸跃起海面露出的腹部，带着凛然的威压煞气。
    品字形最中间最前面的舰队正是被誉为联邦最年轻最有才华的将军上官无痕率领的第七舰队，此时他坐在旗舰指挥室内，深深皱着眉，似乎陷入沉思中，良久他抬头道：“张玉峰将军的第六舰队什么时候到？”
    年轻帅气的副官忙道：“刚刚得到的消息，第六舰队路上遇到了宇宙潮汐，损失比较严重，队伍也分散了，恐怕赶不上我们了！”
    “不管他们了，我们距离东南十星还有多远的距离？”上官无痕摆了摆手道。
    “报告司令，还需要十五个小时的路程！”
    上官无痕狠狠抽了一口手中夹着的烟，沉声道：“通知两翼的第十二、十三两支舰队关闭对外所有通讯设备，启动孤岛网！”
    所谓“孤岛网”即是现实与网络虚拟域完全断开，所在区域由只能内部通讯的局域网覆盖，通过虚拟域进行作战的巫师们几乎没有可能黑进孤岛网中，这也是为了防备能力超强的大巫们采取的一般策略。要是作战时始终连着虚拟域，被大巫们一举攻破，将通讯系统破坏干净，甚至篡改指挥官命令，那这方将憋屈的不战而溃。
    “从现在开始除了巡逻舰，其他各舰启动睡眠模式，士兵们有是十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上官无痕看了眼指挥室战术显示屏幕上的时间，继续道：“现在是联邦历一月十六日八点，到晚上十八点所有士兵必须各就各位，进入战时状态！”
    “是，属下这就去
    传达您的命令！”副官立正行礼而去。
    房间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这里并不是军部调查局的分支，似乎是一个酒店的套房。窗户被窗帘完全遮住，灯光有些暗淡，气氛也昏暗阴沉，让人感觉有些压抑，也许是故意制造出这样的氛围。
    “哟，看来你们把我当作犯人了？”苏暮在踏进房门的一刻，就感觉到房间内刻意装扮成了警察审讯室，充满虚张声势的作风，力求从精神上压倒被审讯者。
    “苏司令开玩笑了，请坐吧！”乔石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一边的椅子上，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看到苏暮坐下后，他脸色转为郑重，宣告道：“现在对南域第三舰队司令苏暮中将的调查会开始！此次调查会记录在案，作为以后南域高层军官晋升的参考。”他对左右点了点头，坐在他身旁的两个调查员忙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记录接下来的谈话。
    军部调查局是军部的一个独立部门，职责主要是针对军队内部的各种调查，从底层士兵之间的斗殴到高层军官的腐败，都能看到军部调查局的影子，由于他们的制服是以暗黑色为主，暗地里他们被军人称为黑色锦衣卫。
    作为副局长的乔石遇到过形形色色的“问题”军官，在战场上英勇的军人一听说军部调查局来人，没有不胆战心惊，谈虎色变的。
    但面前的年轻司令望着窗外，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让乔石一瞬间以为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或者根本就不在意面前的调查会。
    乔石心里有种被无视的感觉，似乎主客异位，他成了被审查者，这令他右眼皮抑制不住剧烈跳动几下，他语气不由沉下来，敲了敲桌子，冷声道：“苏司令请坐好，无论是谁，不管他的身份有多高，功劳有多大，作为南域军人都必须遵守军部二十一条令，都应在我们军部调查局面前保持足够的尊重！”
    苏暮淡淡瞧了他一眼，道：“乔局长就不要耽误彼此的时间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这样对你背后的人才能尽快交代吧！”最后一句是带着讽刺的语气说出。
    “请苏司令不要污蔑调查局，我们背后没有任何人，只有南域的法律和军规条令！”乔石大义凛然道，但他脸上一瞬间闪过的慌乱还是被苏暮捕捉到。
    苏暮只是注视着他，嘴角闪现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乔石像是没有察觉到苏暮脸上的嘲讽之意，沉声道：“苏司令，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两周前你刚上任第三舰队司令时，无故免除了包括第一分舰队司令慕容克、执法队队长慕容峰等五十位舰队中上层军官，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苏暮扬了扬眉，道：“我作为一舰司令，任免手下军官职位，还需要向军部调查局报备吗？据我所知，军部条令第五条明确规定舰队司令有提拔免除属下军官职位。乔局长难道连军部二十一条都不会背吗？”
    乔石脸上渐渐堆起怒意，道：“我自然知道这条军部条令，可是他们并没有重大过错，你无故解除他们的职位，军部调查局有权详细调查！”
    “呵呵，没有重大过错！”苏暮突地站起身，冷下脸道：“乔局长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贵局不知道慕容克那些世家子弟在舰队中的所作所为，我倒要问问你们军部调查局是干什么吃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说到最后一句声调瞬间提高了一倍，屋内的灯光似乎也被
    震动的颤了颤。
    乔石的脸一瞬间涨红，他当然知道慕容克那些人在舰队中排除异己，甚至为了自己能够担任舰队司令，出卖南域军事情报等等一系列非法事，但他们是掌控南域百分八十经济军事力量的财阀世家啊，军部调查局中的高层也有一大半的世家子弟，局里非但不能治他们的罪，反而还要千方百计替他们打掩护。
    乔石从来没想过会有人不顾忌财阀世家，从没想过苏暮会一下揭开这个污臭的井盖，一霎那愣在原地，他知道自己输了这一句，但还是强自道：“他们的所作所为自有军部调查局调查，但这些人乘坐的飞船在离开第三舰队基地返回南域途中突然爆炸，还是在第三舰队的防区内爆炸。对此，苏司令又做何解释呢？”
    “乔局长想说是我下来击毁他们的吧！”苏暮淡淡一笑，一字一句道：“那就请贵局拿出实际的证据吧！别在这里说些子虚乌有的事了，难道贵局办事只凭猜测吗？”
    “你……”乔石尽管心里极不情愿承认，还是输了第二局，他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飞船的爆炸是第三舰队所为，因为他派出的很多调查员在第三舰队中明察暗访真得找不到一丝一毫证据，但是他又确实知道飞船爆炸就是苏暮所为。
    这种无比憋屈的心情实在令乔石想要跳下来，足足静默两分钟后，他发动第三波攻击：“你任用海盗头目易水寒为第三分舰队司令，是吧？”
    “是又怎么样？”
    “他曾经率领星际海盗多次打劫南域商队，给我们南域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知道吗？”乔石冷冷道。
    “哦，我们这个号称自由平等的国家，对待归顺的人还需要追究他的过往，以出身而不是能力来任职将领吗？”苏暮挑了挑眉。
    “我可没这么说。”
    “那乔局长能做个解释吗？”
    “我的意思是，任命一个海盗为分舰队司令这么重要的职位，万一交战时临时倒戈怎么办？”乔石一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下了一步臭棋。
    “难道任命慕容克这个没有军事指挥能力的饭桶为分舰队司令，这样乔局长是不是就很放心了。”苏暮忽然笑起来。
    “我……我并不是质疑苏司令的决定，只是站在你的立场替你着想，毕竟战争不是儿戏，军部调查局就是为此才存在的，我们不是来指责你的，是来对一些不合理的事做些调查。”乔石知道这次调查会将会以失败告终，不甘心道：“希望苏司令能够谅解！”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我不像乔局长这么悠闲，舰队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苏暮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不行！”乔石下意识阻止，几个调查员在他示意下忙拦在苏暮面前。
    “乔局长要考虑清楚了？”苏暮的脸色完全阴沉下来。
    “还请苏司令能够配合，我们还有几个问题需要您再次确认下。”乔石看了看手机里突然到的信息，是慕容侨发来的：务必将苏暮软禁一些时间，我正在运作找人代替他。
    “乔局长最好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苏暮淡淡道，随后重新坐过座位，他知道如果真的走了，军部调查局更有理由向上层报告了，这样军部定会派人来掣肘他，他心里不屑道：“我倒要看看你的背后人将要如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