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那时年少 第五十七章 上青楼吃饭

    第五十七章
    石门宗当然不止三大圣法，以石门宗十多万年的积累，其功法之多堪称汗牛充栋。杨骈三人还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另改投师门了。
    在努力吸收了一个多月的龙气之后，杨骈和李缺金丹附近，缭绕了指肚大小的一团龙气，只有芷若获得的龙气最少，仅大半个指肚大小。然后在樗阳道长的指点下，三人将所吸纳的龙气，融合进金丹里，随着金丹转动，这些龙气会随着真气，顺着经脉在体内游走一周，然后重新回到金丹里，完成一个循环。
    这一日，陪樗阳道长吃过早饭后，杨骈三人又陪樗阳道长在小院里散步。芷若挽着樗阳道长的手臂走在前面，杨骈和李缺跟在身后。樗阳道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昨天接到消息，凌霄派于昨天开始大军出征了。”然后，樗阳道长似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们来栎阳城的当天，石门宗开始攻打长泽水府。”
    李缺对凌霄派相当有怨气，此时道：“凌霄派在来我石门宗拜山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怎么出兵时间比我们还要晚？要是我们打完了长泽水府之后，凌霄派的战事还没结束，那就好看了。”说着一脸的幸灾乐祸。
    杨骈对李缺道：“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凌霄派很显然是经过了各种扯皮才达成出兵意愿的。而这样的宗派竟能存在百万年之久，想想就不可思议。”
    芷若想要知道自己师姐秦红玉的情况，问樗阳道长：“师叔，我师姐秦红玉呢？这次秦师姐可是主帅呢。”
    樗阳道长另一只手揉揉芷若的脑袋道：“秦红玉那孩子的指挥当然没问题，有几个长老和供奉压阵，大军一路基本没受到多少抵抗。不过”樗阳道长停了下来。芷若有些紧张的问道：“不过什么啊师叔？”
    樗阳道长嘴角溢出笑意道：“战报里还提到了一个情况。此次大军的先锋官是碧游宫的风守信，他麾下的一千修士大放异彩，连他的书记官赵括都有建言献策之功，反倒是风守信一直默默无闻。”樗阳道长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杨骈问道：“杨骈，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李缺喃喃道：“为什么听了风师兄的消息，我一点都不意外呢？”
    杨骈向樗阳道长道：“师叔，大军这一路斩首如何？”
    樗阳道长淡淡地道：“大小十余战，斩首千余级。”
    杨骈吃惊道：“这是很明显的诱敌深入啊！”
    李缺一脸轻松道：“你都能看出的计策，你认为秦师姐看不出还是你师父看不出？”
    杨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樗阳道长道：“好了，芷若陪我一会儿，你俩自去忙吧。嗯，你们来的栎阳学院还没有出去过吧？今天出去玩会吧，再过些日子就该去汤国了。”
    杨骈和李缺一起向樗阳道长躬身告退。
    栎阳城是什么样的李缺不感兴趣，对于李缺来说，见惯了长安之后，再看其他城池很有一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感慨。但李缺对栎阳城里的青楼很感兴趣，这些天因为晚上要运转功法吸收龙气，白天又要在樗阳道长的指点下修行，不然李缺早跑去青楼了。
    杨骈和李缺腰上挂着栎阳学院的玉牌，在大门守卫的确认下离开栎阳学院。杨骈对于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以及这种世俗气息浓烈的生活日常很感兴趣。犹其看着栎阳城中轴线上的鼓楼和钟楼，很想去亲眼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还想去撞一下钟。
    李缺一见杨骈看着钟楼的神情，就知道杨骈在想什么。因为二人在长安城的时候，曾偷偷摸上长安钟楼敲了几下钟。然后，被长安城卫府以扰乱秩序为由，押着在大街上游街示众，当时李缺给臊的无地自容。而杨骈的脸皮令当时的李缺惊为天人，竟在那样的境况下还风度翩翩的向人群招手示意，当真是没羞没臊到了极点！
    此时又见杨骈看着钟楼发呆，李缺不由分说，拉着杨骈就走。
    这条路因为栎阳学院的存在，并没有闲杂人等出没，杨骈看不到市井生活里的人生百态，也就由着李缺拉扯。
    只是随着向前，杨骈脸上神情开始变得玩味起来，问李缺道：“李缺，你这逛青楼的事，若被芷若知道了你怎么解释？而且你看看，现在还是白天呢。”
    李缺理所当然道：“到时候当然说是你的主意，这点小事你不会没担当吧？再说了，只有白天去才更能证明我们的清白。而且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我只是好奇青楼是什么样的，又没想其他。”
    杨骈被李缺一阵抢白弄得哑口无言，可问题是，当街就有好几家青楼，姑娘们站在楼上倚着栏杆挥舞着手绢，而李缺一概不为所动，专拣僻静处跑，这让杨骈怎么相信李缺的清白？
    一路曲折，这栎阳城的青楼区也太繁荣了些，杨骈跟着李缺一路绕来绕去，很快的，杨骈的天赋本能就出现了，杨骈迷路了。或者说，杨骈不记得路了。其实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路痴就跟凝气境有神识一样，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然而，这两样都出现在杨骈的身上了，当时碧游宫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一脸希罕的看着杨骈。
    杨骈知道，如果碧游宫的人懂解剖，自己说不定真会成为小老鼠。
    此时也顾不得去想其他，只要跟好李缺就是了。耳边听着一阵阵的莺莺燕燕，那种媚到骨子里的声音令杨骈感到脸上发热。然后杨骈感觉受到了挑衅，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杨骈扬起自己清秀干净的面孔，冲着两边倚在栏杆边，露出身子向来往路上招手的姑娘们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干净的笑容令姑娘们立刻尖叫，然后就是一波更热情的招揽。
    李缺突然发现，几年之后，杨骈的脸皮厚度依然令自己动容。明明知道那些姑娘们的目光不是向着自己，但只是被余光波及，李缺就已经浑身不自在。可是看杨骈，依然从容自若，还不时的向姑娘们挥手示意，引来姑娘们更疯狂的尖叫。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刚才出学院大门的时候，路上行人廖廖，因为这个时间上，只是刚吃完早饭啊！可是青楼区里，竟是行人如织！李缺打死也不相信，这些人是跟自己一样，只是出于好奇，只是过来看看。
    然后，李缺突然脸色一变。在杨骈还在和姑娘们互动的时候，拉着杨骈左拐右拐，最后走进一处偏僻的小巷里。杨骈直接晕头转向，很难理解李缺是怎么找到这种小巷子的。此时见李缺一脸紧张，不由警惕起来，打眼看向四周，更是神识散开，但是并没有发现危险的迹象。杨骈问李缺：“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
    李缺抬起手臂，问杨骈：“你没发现吗？你看我们的衣服！”
    杨骈看了看衣服，很正常，跟平时没什么两样……等等
    杨骈看向李缺道：“那要不，我们回去？”
    李缺咬牙道：“不行！”在杨骈吃了一惊的时候，只听李缺道：“从小到大，你的路痴被我嘲
    笑了多少次？可是我们在长安找青楼的时候，竟然一起迷路！此事，我不服！今天说什么也要去一趟青楼。换衣服！”
    然后，在杨骈目瞪口呆中，李缺换成了白色长袍。见李缺目光严历的看向自己，杨骈心神一动，换上了青色长袍。然后想了想，又拿出一把折扇。
    重新走小巷时，两个翩翩浊世佳公子闪亮登场。
    李缺手里也摇着折扇，一脸的神彩飞扬，看的杨骈一阵无语。逛个青楼而已，至于如此神气活现吗？
    此时李缺也不再埋头赶路了，学着杨骈刚才的样子，连连向遇到的所有热情的姑娘打招呼，引得姑娘们又一阵的疯狂，杨骈彻底沦为跟班了。
    李缺的帅气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从小修道，身上自有出尘飘逸的气质。再加上一张阳光帅气的脸，这样的人物对见惯风月的姑娘们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只是杨骈看着四周异常纳闷，如今只是刚过早饭时间而已，这些姑娘们精力如此旺盛的吗？而且，这一路人来人往的，只看衣着就知道非富即贵。这些人刚吃过早饭而已，竟如此的迫不及待的吗？
    而且，自己和李缺跟这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是一路人啊，为何这些人看向自己二人时竟一脸鄙视的样子。
    再看李缺，傲慢的神情里镇定从容，面对路人的鄙视，竟也回其一脸鄙视。杨骈不禁心里好笑，这不是同时在鄙视自己吗？
    刚才杨骈忙着与姑娘们交流，还不觉得什么。此时李缺的风彩彻底盖过自己，杨骈等于跟李缺调换了位置，被路人鄙视的余光弄得浑身不自在。
    又一次被人鄙视之后，在交错而过的霎那，杨骈向这位路上拱手抱拳谦虚地道：“这位兄台，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你为何要鄙视我们兄弟呢？”
    那路人勃然变色道：“谁跟你们是同道中人？我是来此地吃饭的！”说完一甩衣袖傲骄而去，似觉得自己一瞬间高尚了很多。
    杨骈讪讪的收回想要阻拦的手，还有话想问呢，那人竟避之为恐不及的走了。
    李缺也听到了那路人的回答，疑惑中再三确认，这里是青楼！但那人为何说自己是来吃饭的？李缺心里惨嚎，难道这次逛青楼，又要无疾而终了吗？
    李缺很不甘心，此时右边一座青楼里又有人出来，有小厮在后面相送到门口。在小厮将要转身进去的时候，李缺顾不得刚出来的客人看向自己的神情，冲小厮招手道：“你过来一下。”
    那小厮一路小跑着过来，李所指着自己和杨骈问道：“你看我们俩像干什么的？”
    小厮点头哈腰道：“二位公子，小店姑娘们要到晚上才接客。”
    杨骈闻言差点笑喷了，此时强忍着笑意问道：“那他们倚着栏杆冲我们瞎招什么手啊？”
    小厮道：“或许姑娘们认为，二位公子晚上会照顾她们生意。”
    李缺脸色铁青道：“难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吗？”
    小厮陪着笑道：“二位公子说笑了，小店还未收到二位公子的预约。二位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入店跟掌柜说。”
    杨骈听的心中一动，问道：“我们兄弟初来栎阳，不知道来贵店吃饭是个什么章程？”
    小厮常年跟各色人等打交道，当然一眼就能看出二人是初来乍到，当下为二人详细介绍这青楼区的大致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