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没有正经学籍,但是这应该都不算什么问题,有能力去的话可以冲一把。”
耶尔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突然提起一个不太相干的事,“我听说……研究所的所长脾气挺古怪的。”
“有传闻,但和研究没有关系,谁都知道那位的科研能力和负责程度,不用担心有黑色学术压迫什么的。”
确实没有压迫,可能只有气到冒烟吧。
一年前他被救回来后,精神状态实在很差,而且感觉没脸见这位导师,言辞恳切地发了千字道歉长文和一封休学申请书后,就收拾收拾跑到艾塔尔去了。
那封邮件现在仍是已读不回的状态,但耶尔已经能从那空白的回复栏中,察觉到了那隐而不发的冲天怒气。
……总而言之,他现在出现在导师面前,只会被敲爆头后一顿阴阳怪气,然后派去给各个项目跑腿打杂。
耶尔低咳一声,还是没有正面回应他。
“我再考虑考虑,祝你能顺利申请上,那里的科研氛围确实很不错的。”
想起那段短暂却无比专注而快乐的时光,他发现自己还是留恋和想念居多。
曾经的精神状态不足以支撑他继续做研究,现在其实也没多好,一次跑了就算了,如果再跑第二次,就真的要被导师“封杀”了。
“你不想申请,但半个月后会召开一场多学校学术交流会,你总不会不想去吧,每隔五年才有这么一场,还挺难得的。”
阿德莱德干脆利落收拾好自己,却没有着急走,倚靠在墙上询问耶尔的意见,到时候好和他一起过去,“你应该收到邀请函了。”
“有吗,我找找。”
耶尔愣了一下,随手解锁了一下随身收纳,从里面翻出一沓隆重至极的邀请函来,大概有十几二十张左右。
这些还是仿造古法设计的邀请函,再加上几乎塞满邮箱的电子邀请函,林林总总几乎有上百封。
这几天下来他看得眼花缭乱,发现都是些舞会或者茶话会的邀请,杂七杂八的,便搁置在一边了。
“邀请函?什么邀请函?!”
一个后来进入休息室的学生神色好奇,风风火火地收拾着东西一边大嗓门地说话。
“话说今晚谢家就召开了拍卖会,我想去看看但一直弄不到邀请函,求我雌父也没用,烦死了。”
他嚷嚷着,看向一旁的耶尔,语气有些羡慕。
“不过冕下应该受到邀请了吧,听说那谢家财大气粗,但从来都是做军火的,最近才和子爵那边搭上线,果然有钱佬只会越来越有钱……”
谢家,拍卖会,这两个词好像有点熟悉。
耶尔沉吟半晌,才记起来几天前西泽好像和他提过这个,说今天要带他参加来着,“!”
“嘀嘀。”
光脑亮起细微的红光,他没打开都能感应到是雌虫来了,和阿德莱德告了一声别后快步走出门。
教学楼台阶下,一辆悬浮车静静地停靠着,还没等耶尔靠近,一侧的车门就被打开。
西泽仍然穿着一身整肃的军装,军帽还好好地戴着,好像是工作到一半就赶过来了,耳骨上别着的微型对讲机都没拿下。
“雄主。”
他调整了一下对讲机的收音,难得有些拘谨,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雄虫相处。
“还在工作?”
耶尔完全没受影响,亲昵地抱了一下雌虫劲瘦的腰,被冰凉的腰带扣硌了一下,将声音放低了些。
“没什么大事,先带您去吃晚餐,然后去参加谢家的拍卖会。”
西泽伸手摸了摸耶尔的头,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些。
一起坐进车里后,雌虫将悬浮车的地点更改为珠宝大厦。
*
西泽在车上抓紧时间给他补了一下知识——谢家家主谢斯德,以一己之力,瓜分了一半军火供应线的大佬。
耶尔曾问过另一半在哪,西泽表示这几个月刚抢回百分之二十,可能再过几个月,就能抢回原来的百分之六十八了。
但这其实不急,据雌虫所言,这位家主在他起兵之前就已经察觉形势变化,没什么阻碍地回到了己方阵营。
大厦门口,一只胖胖的虫张开双臂迎了上来,红光满面笑得爽朗。
“冕下、元帅,夜安!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您了……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谢斯德一边引着他们从特殊通道进入大厦,一边熟练地套着近乎。
“我曾经也是元帅帮扶过的战场遗孤,怎么会不记得元帅的恩情!您说是吧?”
全然忘记自己被严厉敲打后,一边恋恋不舍地流着热泪,一边连夜把那些不正当产业都回收封印的样子。
雌虫不怎么搭理他,还在注意听那边的消息,耶尔原本正在看戏,没想那炮火转眼就对准了自己。
“其实这次拍卖会呢,主要还是为了冕下召开的。”
谢斯德一脸慈祥地看着他,仿佛为宠爱的雌子考虑周到的长辈。
“上次舞会我因为一些事没有去,没能和冕下见上一面,送上一点小小心意,一直都觉得非常遗憾!”
耶尔有些尴尬地低咳一声,只能勉强顶上去应付几句,被那滔天的热情淹没。
“对了!家族有个小辈说认识您,有过一段渊源,您看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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