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名额竞选情况应该不是特别激烈。
在他的实力不明但阵营已经很明确的情况下,很多贵族都还在观望,再根据情况判断实际利益价值。
需要展现出几分实力,增加更多的筹码才行。
想起西泽和他说最近势力动荡的事,耶尔沉吟片刻,决定要装就装个大的——
“一次叫几个雌虫来吧,我试试能不能同时进行。”
*
“昨天夜里,陛下突然遭遇刺杀,一时不慎被刺中了胸口造成大出血,凌晨才脱离危险,这个消息很快被压下去了。”
白朗坐在驾驶座上,一边简单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一边将奥格斯格传来的资料隔空传输给元帅。
“那个刺杀的虫被发现的瞬间就自杀身亡,是捆绑最新研制的弹药自焚而死,风一吹连灰都没留下,无法确认真实身份。”
西泽点开光脑屏幕,划过一张张刺杀现场的图片,眉心不自觉皱起一道刻痕,似乎若有所思。
他的视线长久停留在一张照片上,神色似有顿悟,嗤笑了一声合上了光脑。
“这次对我们应该挺有利的,全速前进,别让难得的机会溜走了。”
悬浮车蓄满了能量,流行般沿着星轨划过半空,向着那所金碧辉煌的宫殿而去。
已经有精兵将这间宫殿严密地围了起来,确保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经过层层筛查,西泽才终于踏入宫殿内。
“怎么回事……”
“明明两位殿下就在隔壁,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呢?这次的刺杀真的很蹊跷……”
外厅站着被一些被请出去的大臣,或愁眉苦脸或暗藏幸灾乐祸地讨论着这场刺杀,显得有些嘈杂。
看到他进来,那声音蓦地静了一瞬,西泽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内厅——
“哟,这是谁来了?”
倚靠在墙壁上的迦诺一眼就看见了进来的军雌,挑了挑眉嗤笑道,“迫不及待来看犯罪现场了?”
西泽的视线粗略扫过大厅内的虫,对上了迦诺满怀恶意的视线,没有一丝停留地划过去了,反倒多看了眼站在角落处的二皇子。
这份不加掩饰的轻视让迦诺的脸扭曲了一瞬,但想到很快就能重新将平静又高傲的脸踩在脚下,他就忍不住又笑起来。
“陛下刚才叫您进去。”
守在寝殿门口的贴身侍从小跑几步,低声传达陛下的命令。
“我知道了。”
西泽并没有感到意外,跟在侍从身后穿过走廊,很快就见到了站在门前的奥格斯格。
和雌虫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猜想得到印证后,西泽面不改色地和他擦肩而过,进入了被层层把守的寝宫中。
沉重的大门在身后轰然关上,光线昏暗了些,他往前走了几步,听到帷幕后面嘶哑的咳嗽声。
“陛下。”
西泽在床榻前一段距离停下,行了一个礼,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位看似一辈子被势力来回操控,却在位置上坐了差不多一百多年的老者,其实并没有外界批评的那么昏庸和无能。
他精于各种宫斗手段,从无数场刺杀和夺权中安稳活到现在。
至少手段如此拙劣的一场刺杀,不会看不出来幕后主使是谁——
他最纵容溺爱的小雌子,菲利克斯。
好半晌,那咳嗽声才停下来,整个寝宫陷入了一片昏沉的死寂。
“你拿着……这个令牌。”
一只苍老的手从雪白的帷幕下伸出来,将一块令牌丢在了地上。
上面赫然纂刻着一个独特的标志,很是眼熟。
西泽瞳孔微缩,沉默着俯身将令牌拾起。
“去吧,蒙特元帅,你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允许。”
或许在生死面前,这位老者终于看清了溺爱所带来的恶果,又或者从始至终都没有多少温情——
他终于动摇了中立的立场,下定决心要割掉寄生在帝国里的毒瘤了。
“感谢你一直以来为帝国做出的贡献,也很抱歉没能坚持彻查那场战役,让帝国的光白白流落在外五年……”
苍老的声音从帷幕后传来,带着经久岁月留下的痕迹,因为重伤而显得迟钝无力,就连感激和悔恨都表达不出对应的情绪。
西泽倏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告诉他还是告诉自己——
“很快了,很快一切都将结束。”
这场战役再艰难,也终有结束的时候,而他们在黑暗中摸索多年,终于看到了一丝胜利的曙光。
鲜血能洗刷曾经的耻辱,也能造就一个全新的帝国,盘旋的阴霾终将散去,荣耀的辉光会重新洒满这片土地。
“陛下,别担心,这个帝国会在明君的带领下,重新焕发生机。”
西泽不咸不淡地道,语气却不容置疑。
帷幕后的声音静了一瞬,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而后嘟嘟囔囔地道。
“我知道,奥格斯格这孩子有很好的资质,未来一定会成为英明的帝王,是比我更好的……”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把视线放在奥格斯格身上过,此时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大雌子具有明君之质。
也不知是不平还是什么。
“陛下,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背对着他的军雌声音平静,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动作间没有一丝留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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