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男人踏入院内,他穿着一身旧式的马褂长袍,略有些发福,但也因此,面相平添几分慈和。看夏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口,两人便知道这就是夏老爷了。
两人跟随着夏老爷进了正厅,这院落除却院子里不正常以外,其他地方都挺正常,路予白不安的心稍稍平息。
夏老爷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看得出来,他是得到消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的。
夏管家指使丫鬟端来了茶水与点心后,便恭敬退下,将空间留给三人。
夏老爷亲手为二人斟了一杯茶,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让两位客人久等了。先前周大师就说过,夏府会有外乡的客人来访,我阖该扫榻相迎,只不过久等未至,适才怠慢。”
“那个什么周大师是什么人?他知道我们会来?”路予白好奇的问道。
“周大师是我们方城有名的天师,擅卜福祸,测生死。他告诉我,外乡而来的客人可为我夏府破此灾。”
路予白更好奇了,正想追问,骆放便开口说话,声音略带嘲讽:“夏府如何会有祸事?能为贵府少爷许冥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了,夏老爷还能怕什么?”
“我自知道冥婚是丧尽天良,但我没有办法。”夏老爷也不生气,只叹息一声说道:“实不相瞒,自百年前我夏府先祖与周家村结下第一桩冥婚之后,我夏府便被诅咒了。自那之后,我夏府子孙便开始接连遭遇不测,后来多亏了周大师给我夏府先祖出了一个主意,便是与周家村的女子配冥婚。”
骆放觉得这件事十分奇怪:“只有贵府死了人,才能让女子配冥婚,你们怎么保证,每一代都死个人?”
夏老爷面上划过一抹痛惜:“若天灾久不至,唯有人祸。”
骆放和路予白恍然大悟。
他们可以保证,没有天灾,还有人祸……只是这害死自己的孩子后,拉着无辜女子去配冥婚,实在是荒谬。
“此法可保我夏府二十年平安,每二十年,我夏府便必然会死一位子孙。”夏老爷眼眶微红,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抖动,显出莫大的悲恸:“到我儿这一代,已是一脉单传,我实在是无法让我儿去去应对这诅咒,但……”
但这夏少爷还是死了,然后便是现在的局面。
“是谁下的诅咒?”骆放问。
夏老爷陡然愤怒,他高声道:“一定,一定是那个女人!那个当初被配给我夏府先祖冥婚的女人!祸不及子孙,那女人害我夏府子孙数代,罪不容诛!还请二位助我破此诅咒!”
按夏老爷所说,当初死去的夏府先祖名为夏文泽,偶然邂逅了当时被称之为囍事村的周家村周小曼,一见倾心。周小曼那时已有喜欢的竹马,但周小曼的父母贪图富贵,将她许给了夏文泽。但就在婚礼前夕,夏文泽意外去世,夏府强逼着周小曼配了冥婚。
骆放接着问:“那囍事村为什么要改叫周家村?”
“那群没有接受过教育的无知村民啊!”夏老爷满目不屑:“百年前周家村因为周小曼的冥婚得到了一大笔的财富,后来就有了不正之风,几乎是每户人家,都以卖女儿为生。久而久之,他们也遭了报应。我们都说,是周小曼找上了他们……他们因为恐惧,抛却了囍事村这个原本的名字,改叫周家村。”
随着夏老爷娓娓道来,骆放和路予白也了解了整个故事的背景。
临走前,路予白问:“请问可以送我们一对红烛吗?”
“周大师说过了,红烛不能随便乱动。”夏老爷为难道。
路予白撞了撞身边的骆放,示意他开口。骆放回过神来,说:“能卖我一包糕点吗?我刚才尝了一块,挺好吃的,我家小孩应该会喜欢。”
路予白:“……”
“当然可以!要多少都可以!还请二位为我破了这诅咒啊……”
最后骆放拎着一包糕点,和两手空空的路予白离开了夏府。
“现在故事背景也清楚了,我们要打的大boss,估计就是那个周小曼了。就是不知道她的弱点会是什么。”
路予白无语的接话:“这故事太老套了,等周小曼出来了,咱们出个人扮成她的竹马,然后趁机搞死她,就通关了啊。”
“别掉以轻心。”
“骆哥,你别把事情想复杂了。除了彬哥,我们都是新手,所以这个世界是新手本的可能性很大,难度也不会很高。”
骆放不置可否。
这时候已经黄昏了,他们必须得赶在天黑前回到囍事村,不然在这诡异的世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路予白先去了城门口赶牛车,骆放循着来时的路前往成衣店。因为天快黑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也少了很多,却并不显寂寥,都被一阵阵轻快的笑声添满。
骆放抬眼望去,就见那成衣店门口摆着一个小几,两个板凳。那背对着他坐的人,早已换了一身红白相间的小洋裙,肩膀斜挎着一个精致的红色小包,花纹同长裙一致,脚上则踏着精致的红色小皮鞋,悠闲的晃悠着,惬意极了。
她对面坐着的女人一身红色旗袍,风情万种,面带笑意,正在同阮莓说话,见正在望这边看的骆放,女人抬了抬下巴:“那个人是来接你的吗?”
阮莓回过头一看,立刻跳下凳子,朝着骆放跑了过去。她跑的时候,脚下的小皮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清脆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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