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裎一顿,“不能吧……”
林杨问他:“你现在会说吗?”
崔裎试了试,用跑了调的旧朗方言说:“一点点还是可以的吧。”
没想到林杨一听噗嗤乐了,崔裎少见他这么开心,于是又多说了两句,学着郭老头的语气说:“小羊,这个一点都不好笑。”
林杨笑着看着他,真有些收不住,他笑得和以往有些不一样,是那种很自然的笑法,不带情绪的,觉得好笑就笑了,不像捧冷笑话的场,也不蒙着一层雾,这样的笑真实又鲜活。
崔裎看着他突然就有些走神,又叫了他一声:“小羊。”
林杨笑够了,问他,“怎么了?”
“没事,叫叫你。”
这一刻的林杨太鲜活了,崔裎甚至觉得有些舍不得。
他慢慢靠过去,从正面抱紧了林杨,林杨一顿,但没有推开他,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院子里,站在鸟笼下。
崔裎双手围上林杨的腰,下巴放在林杨肩膀上慢慢地磨着林杨凸起的骨头,花生啄食的声音富有节奏,吭哧吭哧地,林杨一直看着它上下规律晃动的头,没想到下巴突然被人拖住,崔裎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将他头抬过来:“亲一下。”
林杨一顿,而后明白了崔裎这是要他主动的意思,他对于谁主动谁被动这种事情其实并不多么在意,但下午崔裎那么笃定的那一句“没有”,又让他觉得或许崔裎是在意的,只是一直不曾提过。
所以他微微仰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完全由林杨主导,崔裎原本托着他下巴的手后来转到了林杨的脖颈上,他第一次尝试被动的角色,第一次全程没有任何攻击性地去接受这么一个吻,林杨吻得很慢,也很认真,一开始崔裎还在慢慢享受,他细心地配合着林杨,舌尖也在跟随,完全呈现出被动的姿态,但后来这个吻就慢慢变了味。
好像一想到正在全身心投入吻他的人是林杨,世界就不能宁静似的,冬日的黄昏里,崔裎居然被吻出一身汗来。
呼吸也重了,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升腾,啧啧的水声和鸟儿啄食的声音融合,鱼儿在水里悠闲地游着,并不知道鱼缸的影像里,有人的羽绒服被拱起,一双手在里面上下其所,揉着背,像怎么也摸不够的似的,上下摩挲。
直到林杨结束了这一吻,唇舌分开,两人都是一怔,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水雾……和欲望。
崔裎腾地一声直起身来,转身就往屋里走,两人都热了,好像也不用在意冷,进门就脱了外套,两个人吻着撞在门上,崔裎胡乱将自己的衣服先脱了,又去脱林杨的,脱完两人一道滚到床上去,又吻到一起,热度在两人之间升腾,玻璃也起了水雾,慢慢地屋里有了细微的水声,崔裎大汗淋漓,却也克制,轻轻吻了林杨的额头,说:“我去外面拿。”
人一起身热度就散了,林杨的身体好不容易热起来,崔裎一走就透心的凉,他有些舍不得崔裎身上滚烫的体温,轻轻一拽,把人拽回来了。
崔裎双手支撑着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眼神陡然变深了,说出来的话也变成沉而哑,“什么意思?小羊”
林杨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是昏的,屋里明明没有开空调,他却觉得热,他看着崔裎额头上的汗,慢慢说:“别戴了。”
浑身气血顿时上涌,像是万千士兵齐攻崔裎的理智,他最后克制一秒:“待会儿不好洗,会肚子疼。”
“那你,射外面。”
“不要。”崔裎去吻林杨的耳廓,湿润的水声被放大,激起一阵麻,从后腰直到脖颈,还有低哑的一声:“我帮你洗。”
这一夜,旧朗落了初雪,南方的雪伴着雨下,唰唰地声音掩盖了屋里的低吟,一声声,持续到半夜,还有男生沉在耳边低哑的声音,“轻点还是重点”
“这样舒服吗?”
“不准射,等我。”
第66章 能别说出去吗?
雪没下多大,累积一夜也只是地上和屋顶白了一层,南方的雪,就这么点也够可人了,老早这座城市便肉眼可见的活络,冷天不爱出门,但人的精神是振奋的,少见的雪也带动了少见的心情,好像有了这场雪,才算真正过了一个冬似的,里里外外路过的人,见到的第一句话都是:“下雪嘞!”外加的或许是“走哪儿克”或者“打哪儿来”然后必定以“下雪了还克搞啥子哟!坐在屋里头烤火不安逸嘛”结尾。
但最兴奋的还是孩子们,年纪小的或许甚至不曾见过真正的雪,寒假正是贪觉睡的时候,半大的孩子在学校早起更缺觉,但能因着这一场雪起早,也不怕冷,有条件的戴个毛线手套,没条件的就光着手,去外面抓雪玩,有的还吃,一双手冻得通红,棉裤棉鞋全部湿透,屁股上还有踩滑了摔的雪印子,吵得热闹得很。
便利店门前那条路便是他们的阵地,崔裎也正是被他们吵醒的。
昨天拉了窗帘,严丝合缝,所以他并没看见外面遍眼的白,只是被吵得无奈,拿被子蒙住了头。
片刻后枕头底下的手机响起来,崔裎迷迷瞪瞪地去接,听见那边的声音才反应过来这是林杨的手机。
两边的人都很尴尬。
郭城:“那个……你和林杨在一起呢?”
“……嗯。”崔裎也尴尬,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林杨还没醒,除了这声“嗯”便再没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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