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的人很多,座位排得满满当当,过道显得十分狭窄。
店内播放着当前最火的男团的新单曲,活力十足的音乐把烧烤店内的气氛炒得更加火热。
“吃什么?”狄然拿着菜单,用铅笔在上面画勾,“嗯,口味,你不吃辣对吧?”
白晚风说:“吃。”
狄然画勾的动作停住,猛地抬头:“你什么时候吃辣了?”
“最近。”
“你不是口味特别淡,最多撒点胡椒粉吗?”狄然皱眉,转起铅笔,“你说要来吃烧烤我就很奇怪了,你以前不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我想吃。”
“你现在能吃吗?”狄然迟疑地问,“我听说手术过后不能吃辛辣的东西,我知道你很高兴,但……”
“不会有事。”白晚风想了想,“其实我已经好了有一段时间,现在确定没有危险才告诉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这样!”狄然击掌,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他又埋怨:“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好,万一没成功,不是让你白担心吗?”白晚风垂下眼睑。
他上辈子知道许医生有方法治好自己的眼睛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和关系好的人分享。
狄然和哥哥都很为他高兴,只有林北辰平静地反问一句“是吗”,然后若无其事地咬住他的耳垂,用些令人脸红的话把话题绕到其他地方。
白晚风捏紧茶杯,问:“狄然,如果你知道可能有方法给我治眼睛,会马上告诉我吗?”
“当然啊。”狄然诧异问,“这也算问题?”
是啊,这不算问题。
白晚风自嘲地笑笑。
可是林北辰没有这么做。
在他欣喜若狂地告诉林北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林北辰其实早就知道了。
狄然和他只是朋友,都能做到这样,林北辰却是每晚和他耳鬓厮磨的爱人。
可是林北辰什么都没有说,甚至每每在他述说喜悦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转移话题。
只有某个晚上,林北辰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做的时候格外粗暴,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漆黑的房间内,他浑身软绵绵的,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要靠林北辰托着他的腰,才没有完全瘫在床上。
林北辰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疲倦,仍旧和最开始一样精力充沛,甚至因为放松对自己的控制而更加凶狠。
他脑内一片空白,只能发出短促的“啊啊”声。
林北辰俯身,将他的头发顺到耳后,亲吻他的耳廓,问他:
“你想跟着许琉走了,对吧?”
“你是不是等这一天很久了?”
“只要治好了眼睛,你就不用再被困在我身边。”林北辰哂笑,“是不是连这个时候,你也在想这个。”
他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只能凭借本能一次次从林北辰身边爬开,再被他抓回来。
白晚风瑟缩了一下肩膀。这实在是段恐怖的回忆,虽然第二天林北辰就和他道歉了,而且再没这么做过,但他还是一想起就全身发冷。
他迷茫地抱着茶杯。
林北辰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只戴着很多戒指的手在他面前挥来挥去:“怎么了?”
白晚风收起飘得太远的思绪,喝了一大口茶,不出意外呛水了。
“你慢点喝啊,不急!”
白晚风接过纸巾,借着咳嗽的动作掩饰住表情:“没事,我们点菜吧。”
“行。我们吃微辣吧,有点辣就行了。”狄然在“微辣”后面的小方框打了勾。
“菜呢?吃什么?”
“小龙虾。”白晚风举爪。
“嗯……行,”狄然咋舌,“还有呢?”
白晚风拿过他手里的铅笔和菜单,在各种肉类后面写上数字。
狄然:“……这么多肉?”
白晚风继续趴在桌上画勾:“嗯!”
“你不是不太吃肉吗?特别是牛肉。”
白晚风歪头:“最近口味变了。”
薄薄的菜单被大力抽走,狄然手臂挡住菜单,刷刷点了一碗粥,交给服务生:“够了!”
白晚风虽然还不尽兴,但一想,自己没来这家店吃过,不知道具体分量,万一点多了容易浪费,就没有阻止,只是指着旁边的桌子,说:“一杯那样的啤酒。”
狄然和服务生一起看向隔壁桌,同时呆滞。
好家伙,这酒杯比白晚风脸都大了,白色的泡沫满得快溢出来,就差在酒杯上贴“猛男专属”。
他能喝?
服务生暗中感叹。看不出来啊,长得文文弱弱的,居然这么能喝酒。
“两罐菠萝啤谢谢。”狄然惊讶过后,抢着说,“好了就这样。”
白晚风嘴唇动了动:“我想喝酒。”
狄然严肃问:“你以前喝过酒吗?”
“……喝过。”白晚风底气不足。
“什么酒?”
“红酒。”
“喝了多少?”
“一杯。”
“一杯?”狄然眯起眼,“不会是瓶盖那么大的杯子吧?”
“当然不是!”白晚风低下头,用食指和拇指比出差不多5cm的高度,“这么大吧。”
狄然嗤笑一声。
“我能喝!”白晚风争辩,底气有点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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