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皱了皱眉,眼下林洛才有些松动心软,他还指望着一会儿再撒会儿娇就能回自己房间了,这会儿有人让自己离开,他有些不太想离开。
旁边的林洛却是看着他道:“我们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既然王大人有事要找你,你就先去吧!”
段锦脸上阴转多云,以为林洛是准备原谅自己了,听到他的话重重的点了点头,“行,我这就过去,你等我回来。”
在段锦起身要离开时,林洛拉着他的衣摆,在他困惑的目光当中,朝着他谨慎的叮嘱道:“你这次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段锦脸上的笑容微微停顿了一瞬,随即又扬起灿烂的笑容看着他道:“你放心,我这次不会做什么的,即便是要做什么。我也会提前告知你的,绝对不会擅自主张。”
林洛看着他依旧不太相信他的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送着他离开。
段锦离开的一路上都在想着回去如何哄林洛,他也没坐马车,直接就骑上了马,带着王恺朝着衙门飞奔而去。
来到了王县令的书房,看着在那里来回踱步的王县令,段锦先是喊了一声,在他看过来时朝着他行了一礼,之后才问道:“不知大人找我过来是有何事?”
王县令扭头看他,目光在他脸上定格了几瞬,最后才开口道:“我这里确实是有一个为难的事,如今有些纠结该如何处置,所以叫你过来帮忙参考一下。”
“大人有事,小的定当为大人分忧。”段锦说的冠冕堂皇的。
王县令脸上的神色松了几瞬,看着他直白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昨天马县丞一直说他是冤枉的,那试题也不是他偷的,于是我便让人再查了查,结果真的又抓出了一个内鬼来,也找出了到底是谁偷的试题。”
段锦听到王县令这样说,大概猜到了他是个什么情况,于是顺着他的话道:“既如此,那直接拿了那偷试题的人便是。如今大人犹豫,可是那人身份有妨碍?”
王县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头,“对,你果然聪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这般纠结了。”
段锦一听王县令这话,总觉得他应该是想好了如何处置人了,只是那话也不好开口,所以才会将自己叫过来,让自己给他确定主意,以便到时候出现状况好甩锅。
于是,段锦顺着杆子继续往下说,“这人背景如何,如何能让大人这般为难,不若大人说说看,没准以小子的愚见,能够帮大人分担一二烦恼。”
王县令对于他这番说法十分满意,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直白道:“倒也没有多大烦恼,只是背后指使那人是我们城中的守卫统领,他岳父原先是这里的知州,马上又要高升了。”
段锦听到他这话,他便知道王县令应该查到了杜鸣身上,只是如今担心这人当知州要升官的岳父会保这个女婿,担心自己处置了之后会被报复,所以有些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放了他,以便给这要升迁的知州卖一个好。
那杜鸣要害自己,段锦自然不会放过他的,但他知道不能在王县令面前暴露自己要报复杜鸣的想法,不然他们之前的交易就变了味了。
于是,段锦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个很是纠结的神色,像是思考了半天之后,才思考出来的答案。
“这姑娘嫁出去了便是嫁出去了,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如今这女婿犯的错,怎么都不可能追究到岳父头上。况且,如今这女婿只是犯了小错,惩治一番就算了,若现在被抓住了,惩戒一番,让他不敢再犯,刚刚好压制住他的心思。不然日后犯了大错,连累了岳父家里才是不应当的事,想必那位大人官位如此之高,不会想不明白这点道理。”
王县令听着他的分析,摸着自己的胡子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想到了这点,只是还顾忌着其他事,所以才会有些摇摆,如今倒是开始坚定了一些。
段锦观察着他的脸色,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来,朝着他道:“我听说这马家在京城中还有些势力,若是那边发力,怕是这次马家犯的事也会大事化小,如果这马家的势力到时候死灰复燃,那怕就麻烦了。”
王县令摸着胡子的手一顿,扭头看向了段锦,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段锦不负他的期望,接着道:“但有了这位知州的女婿做陪衬,这事情便有了转机。为了给这位女婿一个教训,却也不至于影响到自己,那就给他安一个不大不小的罪,给他点惩罚就算了。但这多余的罪责,那就只能由别人来背了,肯定也会帮忙阻挡京城马家的人帮忙。”
王县令听到他这样说,眼睛就是一亮,随即看着段锦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和复杂,最后不由感叹道:“你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郎,怎的就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如今,我倒是要高看你一眼了。”
段锦听到他的夸奖,倒也不自傲,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腼腆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很幸运以前遇到过不少好夫子,他们知道我要走仕途,教会了我许多道理,如今我做的不过是将他们教我的道理说出来罢了。”
“好好好。”王县令刚刚那分钟对他还有些忌惮,毕竟这年岁尚小就能有这般的心思,日后大了可还得了。
可是在听到段锦这般诚挚的说出这种话之后,王县令竟然有些欣赏他了,能够得到那么多人的指点,还能把这种指点灵活的给运用出来,这就是他的本事,怎会不让他高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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