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蛋这才想起了正事,放下了自己一点遮挡作用都没有的手,扭头看向了旁边的段锦,小声道:“老大叫我过来的,所以我就过来了。”
段锦此时也想到了正事,也收起了自己脸上凶神恶煞的神色,朝着王狗蛋郑重道:“你知道段耀祖家里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王狗蛋听着这个名字,首先有些困惑,复又摇了摇头,“最近没打听他们家里的事了,所以不是很清楚。”
段锦略微有些失望,却还是道:“那你找个时间去问问,明天再来给我答复。”
“是!”王狗蛋铿锵有力的回答了,带着两只小狗蹦蹦跳跳的又走了。
等到王狗蛋走之后,林洛才好奇的看着段锦,疑惑道:“段家的事情还没有完吗?我以为上次他们被砍伤之后,他们家已经做不起什么妖了。”
段锦看着林洛,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瞒着他,把自己回来时在路上见到的那一幕说了出来。
林洛听罢有些错愕,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他怎么会疯了?”
段锦摇了摇头,语气中同样充满了困惑,“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完全没有猜到的,所以我找来王狗蛋问问,没准他能知道。”
林洛看着段锦坦荡的样子,知道这事他真的不知道,心里下意识的跟着松了一口气,同时道:“那行,等王狗蛋知道了,我们再问问。”
段锦看着林洛虽然这样说,眼里却依旧带着愁意的样子,很快转移了话题道:“对了,这马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林洛听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着道:“这是段正带来的,他现在似乎在外面过得很不错,上次听说我想要一匹马,这次碰到了就给我带了一匹回来。”
“嗯。”段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很快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段锦现在正在长身体,再加上又习了武,胃口显得格外的大,因此对于食物的需求也大了一些。
林洛听着他这般问倒也不觉得奇怪,直接道:“我昨日和人收了一只伤人的鹅,今日让人处理干净了,我们就吃鹅汤,刚好这个天气也很冷,做个鹅火锅好了。”
段锦听着这形容,脸上的表情浮现出了几分疑惑,“伤人的鹅?”
林洛点点头,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伤的人就是王狗蛋,他也不知道带着两只狗、三只猫去做了什么,惹得人家放养的鹅一路追他追回来了。在他哇哇大哭的时候,我们家的两只狗鼓起了勇气去把那鹅给咬死了,我看到觉得是我们理亏了,直接就花钱买了下来。”
段锦听着这个过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算了,有的吃就好,至于这东西是怎么弄出来的,他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王狗蛋的速度很快,第二天段锦回来的时候,他就把所有事情给打听出来了,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到了段锦这里来告诉他们。
林洛看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狗蛋,笑着推了一杯茶在他面前,“先喝一口茶,其余的事之后再说。”在这种时候,还能跑出这种热气来,实在是有些不太容易的。
王狗蛋点了点头,快速的端起那杯热茶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然后才看着盯着自己的两人道:“我打听到的消息说,段耀祖在衙役们去征收苦役的当天,他觉得家里有钱给他爹赎买做苦役,却没有钱给他上学,这都是家里人想要磋磨他,然后他就发了狂,直接就砍了他爹和他爷爷,差点还要砍他奶,只是被他奶躲过去了。
那时候衙役不是还在吗?衙役当场就把他给制服了,他当天就被段家人给锁了起来。从那天开始,段家人就把他当疯子处理了,既不给他请大夫,也不给他想其他办法试试能不能治好,直接就将他关在里面,每天就给一顿饭食。
段耀祖的娘看不下去,想要把自己儿子放出来,再请巫医来给他儿子看看,但不管是她丈夫还是她公公,他们都不同意。
直到后面有一次,段耀祖的娘竟然听到他丈夫和公公商量有些人一起把他儿子给活埋了,她这才突然爆发了将人给放了出来。
之后,段耀祖就整天的在外面跑,他家里人也不管,只有他娘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
林洛听着这话,只觉得心里一惊,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们活埋了那段耀祖,就算不顾念一点亲情,难道不怕别人查出他们谋害亲子吗?”
王狗段抓着自己的脑袋,表情显得格外的困惑,显然这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了。
倒是旁边的段锦冷冷的开了口,解答了林洛的疑惑,“民间乡里好多都是这样处理痴儿的,有些父母亲自跟着动手,有些就看着家中族人们打死,毕竟这种痴儿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用,留着也只能浪费粮食。”
林洛心里一寒,有股子冷意从脊梁骨直接往上窜。
段锦继续道:“至于别人会不会查,如果没人去告,凭借着县衙里那些人,那是不可能管这些事的。对于段家来说,段耀祖现在是个麻烦,除了也不可惜,留着还是拖累,他们不会去告。至于其他人,他们和段耀祖又不熟,即便是帮忙告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会多这个嘴。”
林洛张了张嘴,想说这会不会太野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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