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做了一个很深很沉的梦,噌然惊醒之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最后恍惚是看见爸爸妈妈焦急惊恐的面容。
这一醒,才发觉整个房间里全是呛人的气味,滚滚浓烟中还夹杂着木头噼啪燃烧的声音。
青儿踉踉跄跄从门外跑入,惊恐的对我道:"不好了,客栈走水了!走廊全被火围住,出不去了。"
我一惊,顾不得穿上外衣,只着贴身亵衣急急起身一看,房门全被浓烟裹在其中,隐隐可见火舌四蔓,甚至已舔上了顶梁,那些低垂流转的帷幔已被燃了一半,剩下的半边犹带了艳红的火苗,像是忍不住烧灼的疼痛一般,在半空中飞舞挣扎,分外狰狞。
我强压下心头惶恐,皱眉道:"奇怪,外头为何没有客人或店家敲锣打鼓的报信,居然发现得这么晚!我方才怎么睡得这么死!"
青儿已是到我身旁,裙角上还有烧焦的痕迹,急急道:"奴婢也不知怎么了,不小心也瞌睡了,还是被火烧的气味呛醒的。"
眼下顾不上细想这许多,我惶顾四周,竟然没有别的出路,慌乱之中灵光一闪,突想起我住在客栈二楼,这客栈窗外的庭院有几颗大树,若是飞过去的话,也许可行,只不过...我瞟了眼青儿,一个人勉强能行,若是带着累赘,怕是困难。
"蓝雨呢?她在哪儿?"我拉着青儿往窗口移动。
青儿小心搀着我,说:"奴婢也不知,醒来的时候已不见蓝雨姐姐了。"
心徒然一凉。莫非,这场大火就是蓝雨一手造成的,她表面对我效忠,实则和陈飘飘一样对李羽然怀有爱慕之心,想要趁机除掉我?
我惊诧得说不出话来,青儿却猛然想起了什么,说:"夜里的时候,是蓝雨姐姐送来的参茶,奴婢一直很奇怪,为何客栈的伙计不亲自送来,却要劳烦蓝雨姐姐。小姐,你说会不会..."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其他。马上就到沧州境内了,可偏偏在今夜这一桩桩的事,那么巧合的发生在一起?让我不怀疑是蓝雨所为,都难!
我沉住气,一手扶住窗台,对青儿道:"你敢不敢同我一起跳下去,虽二楼不高,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也是悔恨终生的事情,残废比死亡更可怕。你敢不敢?"
青儿伸出手臂半环着我的身子,咬着牙开口:"小姐,有人想要害死你,奴婢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我未接她的话,只是无奈一笑:"我问你敢不敢跳下去?"
青儿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摇了摇头,"奴婢不敢,但是奴婢可以代替小姐您去死!这次不成,他们一定还会有下次,只有李将军的糟糠之妻死了,他们才会心安!"
我迅速消化着这段话的意思,青儿揽住我的手臂已经松开,她定定的看着我,嘴角勾起,露出满足的笑,手把玩着我常戴的发簪,熟练的将它插入鬓发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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