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言之繁俯视着我,脸上似笑非笑,他将赵臻从我怀里推下去,温柔的揽住我,对赵臻笑道:"玉儿早就死了,这个人是李妍。"
赵臻没有说话,或许,已经没了力气说话,他只是静静的悲哀的望着我,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那双带血的眼,成了我日后挥之不去的噩梦。
回玉颜宫的路上,言之繁突然稍稍俯身,脸离我不过咫尺距离,似在打量我,缓缓言道:"李妍,你今夜替我诛杀了叛党..."他的鼻息似乎已轻轻地扫过我的额头,我只觉额角的汗愈盛。未待我回答,他却立起身,继续说道:"我想好好赏你,却不知你喜欢什么。"
心下大轻:"奴才举手之劳,实在不敢承受陛下如此盛恩。陛下多日对李妍照抚有加,隆恩深重,李妍已是惭愧,无以回报。"
听到我文绉绉的这番话说出口,他轻轻笑了,似是无意的问:"奴才?你就不愿为后吗?你可知道,过几日,废皇后的旨意就要到了?!"
心仿佛在此刻凉了半截。"为后!"他是暗示,还是警告?心中杂乱纷呈,就算真的要有一人为后,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身份尴尬的我,将成家踢出局,成素儿自然无用,但李娉婷乃是他现在最倚重的李家之女,废后之后,李家的女儿不可能不做皇后。关于这一点,他心里比我更加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一惊,倒是静下来,"李妍何德何能,不敢蒙受陛下如此重恩。"
"这么说,你是不愿嫁我?"他似乎依旧在笑,言语中已有淡淡清冷味道。
我正了正神色,循礼跪下,娓娓言道:"李妍身份卑微,资质平平,实不敢有此妄想!"
他没有阻止我,双眼微眯,似又在打量我,只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话音里又加上了几分力道:"天下也有你不敢的事?杀人你都敢,怎么到了这会儿,倒是退缩了?"
心下一横,恭恭敬敬的道:"陛下圣明天下,百姓无不仰望恩德。陛下待李妍恩重,但入宫为后,就不仅仅要视陛下为君,更要视陛下如夫。而陛下的威仪,李妍只能仰望,视为天子,不敢有其他妄想。"
"哼!"淡淡一阵冷哼,空气也随着阴冷下来,让人心底寒意渐生。
既然已上绝路,便没有回头的道理,我反而愈加镇定:"若是蒙恩为后,李妍无法全心以伺夫之意待陛下,无异欺君,还望陛下恕罪!"说着,盈盈下拜,伏于地上。
"好!好!"一连两个好字,虽没有明显怒气,却徒带几分森冷。此时的话,却已是天子口吻,语意中的威严沉重地压下来,似在人的心头压上一块重石,只是逼得人喘不上气来:"寡人倒是没有看错你,你当真是聪明绝顶!对你太好,好得足以让人忘乎所以甚至狂妄!"
"陛下问奴才话,奴才只是俱实相告,不敢有欺。字字真言,句句肺腑。"依旧不卑不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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