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惊讶了: “我还以为你无聊才是常态呢。”
太宰瞥了眼男人,哼唧着: “还是小时候好,被欺负了也不会还嘴。”
景元: “你记性这么差吗,才几年不见就忘得一干二净。”
太宰一手抢过烤串,恶狠狠咬着,咬着咬着他发现烤串每个品种都有两份。
也不知道景元多久前就注意到他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景元慢悠悠道。
太宰看了眼景元的脸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有味觉,我能尝出这个是什么味!”
他说着,蹲在了路边,不管怎么劝他都不走。
景元没办法,只好陪在一旁看着道路中央的欢闹喧腾。
太宰啃完了手里的烤串,把竹签横过来向不远处的垃圾桶扔着,出乎意料的准头不错,次次红心。
“你不怕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眼前有什么可害怕的?怕这万家灯火通明?
不,太宰显然不是会关注这些的人。
他说的,是那天的战场。
景元低头看人,可能是为了给人几分面子,他说道: “在战场上碰见鬼,谁都会害怕。”
“你没有哦。”太宰将最后一个竹签扔进了垃圾桶,双手拍着站起身,嘴角还沾着油花。
景元没有说话,他恍惚想到他还真的没有怕过。
因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
哪怕在一片血腥中,在一片荒芜中,这个人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惊喜和温柔。
他好像在说,终于找到你了。
太宰显然认识他,可他却从来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疑问在心中蔓延着,景元手指勾着自己的腰牌,垂着眼没说话。
好在太宰没有追问的意思,他轻松地向前走了两步,蹦跳着,像是三岁的孩子。
“你不是说你还有事吗?走吧。”太宰带着干净的笑容。
没由来的,景元油然生出欣慰的心情。
“大半夜拎着烤串,你真的是去办事吗。”他双手向两侧平举着,脚下踩着砖石的缝隙,跟着它较劲。男人身上穿着的黑色西装大衣早就脱了下来,他嫌麻烦,露出了里面穿着白色衬衣,单看天真的表情和俊秀的面容,大概还以为是少年。
“是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景元故意卖关子,拉长了声音说。
“……朋友?”太宰歪歪头,笑着道。
“是,不过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快猜出来。”
“谁让你把答案写在脸上了。”太宰嘟囔着,看着景元面露委屈,知道他是装的也只好仰着头连忙道: “真拿你没办法”
景元笑着,余光一瞥周围风景停下了脚步,对着太宰说: “到了。”
跟欢闹的街市不同,工造司内少有喧哗,只有打铁的叮叮声不绝于耳。
景元看起来是常客,熟门熟路的绕过前厅往后面走,穿过一条条小道站在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热气带着铁腥味直扑鼻腔,太宰捂着鼻子往里看,一眼看见了一个男人。
男人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痕迹,跟周围有着年轻皮相的人完全不同,他坐在凳子上闭眼休息,额头还冒着汗。
没等太宰再看个清楚,那人就猛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门口,在视线定格在景元身上后脸上的肃穆一下子消融,缓缓浮现了无奈和疲惫。
“你又来了,镜流的小徒弟。”男人开口,这么说道。
“是啊应星哥,我又来了。”景元笑嘻嘻说着,他快步穿过人群走到人的身前,把手里的烤串递了过去: “趁热吃。”
在热气腾腾的房间里,名为应星的男人额头带着细密的汗珠盯着烤串,半响仰头看着景元: “你坐这儿,我看着你吃。”
景元收回了手,咳嗽一声: “这多不好意思。”
房间里热的快要融化,应星也懒得跟人僵持,他对人挥了挥手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景元就像个孩子,屁颠屁颠地跟着,临走前不忘拽着太宰一起。
他笑的得意又欢快。
太宰侧头默默看着他。
出了门,夜风一吹,应星脸上的汗都被吹干了,他打了一个抖,早有意料的把手伸进口袋里,刚想伸就看见景元的手递过来,掌心里用纸张包着两颗药。
“算你有良心。”应星接过来吃了,脸色好了不少。
景元握着太宰的手,用手指在人手心划拉着。
罗浮出品,谁用谁知道,还没副作用。
手心被划拉的痒,太宰忍不住蜷了蜷,等明白对方写的什么后,无声的张了张嘴,把罗浮这个词翻来覆去的念着。
应星拿过景元带的烤串,看了几眼哭笑不得道: “景元,你这是早就调查清楚我爱吃什么啊。”
“那是自然。”景元鼻子都要翘起来了。
“不务正业,等会我就告诉镜流。”应星笑的阴恻恻的。
景元一下子紧张了,做贼似的压低声音道: “别告诉师……
“不告诉我什么?”围墙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
景元浑身一僵,像是认命了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去,规规矩矩的问好: “师父。”
“诶呀呀,你们别吓唬他呀,他还小。”白珩双手压在围墙上, “嘿咻”一声跳了过来,以跳水的姿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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