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狂的犯人们很快便将于外部防守的狱卒赶尽杀绝,可练兵场入口,却始终攻不进去。
老邢手持一把阔刀冲过来时,立即引发了阵热烈的欢呼,只见他竟如战神般,直接突刺到狱卒用长枪层层防御的大门口,抬手一卷,便用蛮力连枪带人拽出来好几个,而后又像处理什么垃圾似的,把狱卒的身体直接怼在枪阵上,砸着盾牌冲入其内!
早就杀疯了的囚犯们追随其后,呐喊着逼着狱卒们频频后退,原本坚如磐石的防守顷刻发生逆转。
这阵势让沈吉完全看傻掉了。
梦傀也惊:“那真是玩家吗?什么武力值啊!”
吴弥尔却哼了声:“是他杀心太重!”
说着他故技重施,揪着沈吉横杀入人群,又巧妙地且战且退到练兵场的边缘,藏入阴影中伺机而动。
同样砍了几下人的沈吉气喘吁吁。
吴弥尔叹道:“真是废物。”
方才与他翻脸打架,已经错失了去找杨茉的机会,沈吉悔不当初,早决定不管这人说什么都不再理睬。更何况此刻情况危急,还是关注战况比较重要。
只见那老刑冲进演武场后,照旧如天降战神般横冲直撞,把被一群狱卒紧密保护的唐忠逼得节节后退。
原本的决斗之地严肃尽失。
简直变成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现场。
沈吉暗想:“要不要标记老刑?”
梦傀:“目前的状况是,就算你找到他和孙秀才的真实档案,也很难拿捏这两个人,要去里世界吗?”
沈吉苦笑:“先省省力气,这些个疯子无法沟通,不像之前副本的玩家,还在乎些爱恨情仇。”
梦傀:“干脆利用吴弥尔,他有能力跟他们对抗。”
沈吉走神的功夫,吴弥尔已经击杀了好几个冲过来的狱卒,他没好气道:“喂,你真当我是保镖吗?”
“我……”沈吉从墙边露出另外半边身子,那边不仅被扎出血窟窿的胳膊不成样子,腰背处又添了几处新伤,着实狼狈不堪,看样子实在是没法去战斗了。
吴弥尔连废物都懒得骂,白眼翻上天。
这么短暂的功夫,老刑已经带人把唐忠的精锐宰了个七七八八,他全身沐血,眼里有狱火在烧,拿着卷刃的大刀步步紧逼:“唐大人,你躲什么啊?”
唐忠的外强终于变成了中干,他手里的宝剑乃御赐之物,而今皇帝都死了,宝剑也成了笑话。
老邢笑得狂妄:“拿出气势来啊,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之前把我们当牛马的劲头呢?”
唐忠气得胡子乱抖:“刑晋,我可待你不薄!”
老邢哈哈笑:“你只不过把我当条狗,盼着我帮你看家护院罢了!不过啊,咱今天想做个人啦,来吧,我们比试比试,让我瞧瞧唐将军的威风!”
不知何时杀进来的孙秀才也在挤眉弄眼地笑:“怕是大周朝的利刃,在这冰天雪地中也锈了呢。”
而远远躲在两人后面的李腾飞,则面色难堪,沉默不语,显然已在尴尬中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唐忠怒吼:“腾飞!你竟与这等下作之徒——”
“唐忠!你够了!我本想着你念在旧日同僚的份上,收留我们些时日,可你逼着我把没用的难民都杀了,其他的呢?现在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李腾飞怨气十足地反驳。
唐忠吹胡子瞪眼:“我没给你们一口热饭吗?”
这话显然彻底激怒了李腾飞,他怒吼一声,持剑就朝唐忠冲去!两个大周朝旧日的将领,竟为了根本说不清原因的怒意杀作一团!
兵器相碰,火花四溅。他们彼此连斗数十回合,争斗无比激烈,终因李腾飞还算年富力强而占了上风,一剑捅穿了唐忠的喉咙!
沈吉于震惊中回神:“梦傀,标记!”
梦傀吐槽:“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说着,它便听话地工作了起来。
“梦傀触发玩家标记请求……”
“标记成功!”
“唐忠,52岁,蚕魂塔狱长。”
“大周朝将军,驻守北疆,一手遮天。”
“当前同化指数:65%”
没想这老头子还挺入戏,竟然这么高的同化指数了,等能出去,一定要让秦凯严查他到底在哪教书!
沈吉皱眉之时,唐忠已经被捅杀在地,囚犯们举着火把和刀剑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而那些最后仍效力唐忠的狱卒们则纷纷跪地求饶。
好现实的一幕
蚕魂塔,真的变天了。
老邢满脸笑意地拍了拍仍愣着的李腾飞,而后大步走向演武场边的将军坐榻,撩开自己血迹斑斑的囚衣,姿态从容得仿佛自始至终都是此地的主人。
沈吉见所有人都已下跪,忙拉住吴弥尔也跪在地上,低声说:“别在这种时候惹麻烦。”
吴弥尔没好气:“你打算怎么做?”
沈吉反问:“你呢?”
吴弥尔瞪向老邢的方向:“杀光他们。”
沈吉却道:“救孩子。”
“这就是沈家人的坚持?在恶心的副本里也要散播正义与爱?”吴弥尔很是不屑,就像他感觉不到作恶的快乐一样,他更不知做善事的满足感在何处。
沈吉并不多语,默默抿住嘴角。
幸好演武场的喧闹掩藏住了他们的交谈声,此时老邢已经和孙秀才密语过几句,抬手示意大家肃静。此番造反让老邢的声望达到了顶峰,众人自然听话,演武场内很快变得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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