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县吏身着官服站在刘府门前,看着烧成灰的府邸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四周的民众唏嘘不已,有说可悲可叹,有说死了活该。
“老天开眼了,把这整府的人全部带走,这一家没一个好东西,刘知县我呸,什么破知县,逼良为娼,苛政重税,他那狗儿子甚至当街强抢民女,连那狗管家也不是好东西,都该死,还真是该谢谢那放火的人。”一男子大喊道。
“就是,都该死,老天开眼了,死得好,这火烧得好极了。”
县吏转身露出慈祥的微笑:“大家就不要在这逗留了,官府还要办案,待真相查明,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有人家的女儿卖到了刘府为婢,如今惨死,家人在刘府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女儿啊,你走得好惨啊,你走得太惨了,我的女儿啊。”
闹事的不只一家,死了女儿儿子的都跑到刘府门口来闹,有些甚至趴在门口撒泼打滚。
县吏先是安抚这些人的情绪,场面却愈加控制不住。
“刘府的奴婢大都签得死契,他们能把自己的孩子卖到刘府的也绝非善人,整个城都知刘府是水深火热之地,他们却还是不管死活的把自己的血肉卖来,如今出事又来闹,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行为。”北逸道。
寒梓瑜:“那些佣人命不该绝,刘府所作所为和他们无关,祸不及他人,这场火带走了近百人的性命,就算报仇也不该这般。”
“说不定就是天灾,这可是知县家,谁有那个胆子敢放火。”身后一位村民道。
“就是,我觉得也是天灾,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呗,这一家杀千刀的,死得真好。”
没一会,天上下起了雨,余火也彻底灭了。
雨水冲刷下整个刘府被黑水淹没,木桩在暴雨冲刷下倒塌。
官吏身后的捕快在刘府搜寻了一圈,又牵出一匹尾巴被烧秃的马:“大人,后院还有匹马。”
“可还有活人?”
“没有。”
“找找柴房、祠堂,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是。”
刘府上上下下除了一匹马没有任何活物留下,此事惊动了上面,皇城特地派人彻查此事。
“师尊,师兄来信了。”北逸拿着信件递给寒梓瑜。
寒梓瑜看了一眼,眉头一皱,他施法将信件焚毁:“收拾行李,回望崖巅。”
“这么着急?”
“嗯。”
“二位公子走得这般着急,可有要事?”
北逸刚推开门就看见院中身穿官服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些捕快,昨日见过这男子是县吏的手下。
“给我搜。”
北逸横在寒梓瑜身前:“干什么?”
“听闻二位曾与刘文正结过仇,还有人曾目睹你们斗殴,二位与此案逃不了干系,还请二位随我等去一趟公堂。”
北逸愤愤不平:“无凭无据你叫我二人去公堂我们便要去吗?”
那人手一挥:“给我搜。”
几名捕快立马将师徒二人围住,寒梓瑜刚要动用灵力便被北逸摁住:“师尊,不可对凡人使用灵力,会反噬的,让他们搜便是,本就与你我无关。”
可当火石从北逸身上被搜出来的时候,他自己也愣了很久,这东西从何而来?
那人从捕快手中接过火石,缓缓道:“听闻二位会一些邪术,本就可疑,现下还有火石为证,如今二位只能随我去一趟公堂。”
寒梓瑜推开北逸的胳膊,他一脸不可耐烦:“这就是所谓的证据?有火石的人多了,你怎知这火是火石点燃,也许只是单纯走水呢。”
“哦?那还真是不巧,知县家中的起火点是柴房,引火的也并非火石,而是火折子,我们在柴房发现了火折子里的红薯藤条和火折子的竹筒盖,用红薯藤条做火折子的可是少有,您说是吧?”
捕快递上从北逸身上搜出来的火折子:“大人,这火折子正是红薯藤制作,价格高昂。”
火折子由竹筒装着,外面雕刻着繁琐花纹,制作精良。
寒梓瑜看向北逸,北逸摇了摇头,点火对修仙之人只需一点术法而已,哪还需要火折子:师尊,我不知此事。
北逸回想片刻,也没想起那小小的火石和火折子是从何而来,难道是那次教训刘文正时他身边的女娘塞到他身上的?
可那女子靠近他不可能毫无感觉的。
“师尊,你先回去,我随此人去一趟。”北逸安慰寒梓瑜道。
“这恐怕不行,你们二人都要去公堂。”
寒梓瑜与北逸并肩站着:“一同去吧。”
二人到了公堂,县吏坐在公堂上,阳光洒在桌前,拉长了县吏的身影,他的影子一直被拉到北逸身前。
“你可知罪?”县吏猛得一拍桌道。
“我何罪之有?”北逸被两个捕快摁住肩膀使劲往下压。
“此物便是你作案的证据,昨夜刘府的滔天大火便是你所为,还狡辩什么?来人,上刑具。”
北逸冷笑了两声:“狗官,证据不足还想严刑逼供?”
门外聚集的民众有好多是为北逸求情的。
北逸给了寒梓瑜一个慰藉的眼神,他的视线盯在寒梓瑜手上未显形的戒指,心里盘算着改天一定要试试师尊的戒指传音效果是不是不好,为何在锁妖塔与师尊传音他一次没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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