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岚眼神变得有些冷,“你有同伙?同伙找上了我的道侣?”
这是微生岚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黑袍人身形僵了僵,虽然这动作微不可查,但还是被一直关注着他的微生岚观察到了。
看来,他猜得八九不离十……那么眼前这位,也应该是为老熟人了。
微生岚并不太关心这位‘老熟人’究竟是谁,也不关心他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突破大乘期的,他现在只想和他打一架,然后拆了他的领域,回去找安九。
从他意识到,对方的目的是安九时,微生岚便觉得,这个游戏不是那么有趣了。
哪怕他嘴上不愿意承认,心里也反复强调自己是为了能酣畅淋漓的与人一战,但心浮气躁的情绪却又好像在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好像有什么,比打架更重要的东西,在心底叫嚣着,让他烦躁,让他心乱不已。
“你猜到了又如何,你现在也赶不过去。”虽然被拆穿真正目的,让黑袍人很是不爽,但他转念一想,又有些得意的开口。
微生岚冷冷哼笑一声,“你以为,安九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
黑袍人有恃无恐道,“我知道他恢复了修为,境界应该也有所提升,但他实力再强,心软也是他永远无法改变的一个毛病。”
微生岚脸色变了变。
……
微生岚和奚青渡登岛之后,安九也没彻底闲下来,他随着奚青渡的心腹,一起去给月见湾镇的建筑加强阵法去了。
阵法符纸是奚青渡率先画好的,后续工作,只需要把阵法复刻到建筑墙上就行了。
这个工作听起了挺简单的,但实际操作起来……其实也不复杂。
安九前去帮忙,也纯粹是为了加快进度,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他还是很不理解,这个被称为‘阿芙娜的诅咒’的现象,为什么能持续几百年之久?只是因为孟扶光的一滴血,竟然就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还是一滴被稀释过的血。
安九想要靠走街串巷贴阵法,再套套居民的话,毕竟他们更信任奚青渡的人一些,自己混在其中,或许能得到其他信息。
对于那副画像,安九始终耿耿于怀……
他不愿意怀疑孟扶光,可微生岚说画像是孟扶光,这件事确实在他心里埋下一根刺。
“或许,真的只是自己多想了。”孟扶光为自己付出了一切,自己却还在怀疑他为自己安排了别的退路……或许还另有所图。
月见湾小镇的人,对阿芙娜的仇恨还蛮深的,说到这个诅咒的事,全都主要咒骂阿芙娜,觉得她愚蠢又自私,对业火教的仇恨反倒屈居第二了。
但人就是这样的,对本就坏事做绝的反派,反而不敢过分苛责。
就像坏蛋对付无辜的人,正义的一方赶来救援,却慢了一步,害的无辜之人死于坏蛋之手……这样的情况下,会有很大一部分人,会将主要责任,怪罪到正义一方身上,对他们的怨气,往往会比对坏人的更大。
他们会怪正义的一方来的太晚,也不会去怪坏蛋太坏。
这其实也是一种欺软怕硬的心理,因为作恶的一方总是更强硬、强势一些,人们下意识的会避开与他们正面交锋,只有通过责怪更弱势的一方来发泄心中的情绪。
潜意识里,谁都明白,把怨气和愤怒,撒在什么人身上,才不会得到反噬自己的恶劣下场。
怨恨阿芙娜,却不是业火教,因为大家都知道,阿芙娜做错了事,虽然是受业火教的教唆,但她确实有错,又是弱势一番,所以理所当然的,她便成了背负更多怨恨的那个……但所有人都忘记了,阿芙娜一开始,也没有什么太贪心的想法。
“那业火教那人呢?都没人关注过,他后来怎么样了吗?”安九问了其中一个镇上居民。
那人道,“渔村的那群人更憎恨业火教吧……听说后来被奚大人捉住了,不过还没等到奚大人拷问他,他便点了牢房自焚在里面了。”
那人还说,后面苦苦追寻业火教余党的,除了奚青渡的心腹外,也就那个渔村的村民出力更多了。
毕竟他们都是一些小人物,也就比凡俗界的凡人能多活个几年而已,没什么大本事,掺和进什么业火教、妖灵城这些修真界的大势力里,也起不来什么作用。
倒是很朴素的普通苍生心态。
“那你们知道,渔民手里那副画,是从哪里来的吗?”安九本来是直接问那群渔民的,但那群人虽然相信了安九不是坏人,却也不肯把画卷的来历透露给安九,给安九的理由是,虽然安九说的是真话,也得到了海神大人和奚城主的承认,但那只能说明安九不知道其中内情,不能代表他的身份与画卷之人无关。
这倒是事实……
他们的担忧也是有理有据的,如果自己的身世和画卷之人有关,他们不杀自己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再给他更多的信息就不合适了,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坚持,他们的排外心还挺重的。
而那位小镇居民倒是没有那么重的防备心,只是他知道的,倒也确实不多。
“好像是,他们捉住的一群业火教余党随身携带的东西……那些人很重视画卷,还每日祭拜来着……不过我也没见过,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谁知道那群疯子在祭拜什么,他们信仰的什么‘业火真神’,根本没人听说过,哪像海神大人,这才是确确实实有神格的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封神,实在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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