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了。
何烯年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没抗住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本来就没睡熟,许骋进来站在他身前的时候就醒了。
许骋看他醒了朝他笑笑,“我送你回家?”
何烯年摇摇头拒绝,“太折腾了,从这儿去我家你再回来再快都要一个小时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这么晚了你也打不到车了。”说完许骋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大晚上的一个人回家。”
何烯年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个时间估计真的打不到车。
他犹豫片刻,开口:“那你要是不嫌弃的话。。。”
“我不嫌弃。”他话都没说完许骋就来了这么一句。
何烯年失笑,“我话都没说完,怎么就不嫌弃了。”
“不管是来我家还是一起睡我都不嫌弃。”许骋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何烯年笑着抬手推开许骋越靠越近的脑袋,“那你多少有点不要脸了,我是说你要是不嫌弃就送送我回家。”
许骋上前两步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往外走,边说:“走啊,回我家去。”
许骋家离画廊不远,开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两个人又累又困,到家就各自洗漱去了,何烯年洗完澡后穿着许骋稍大的家居服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安排自己。
没等多久许骋就穿着睡衣出来了,吹风机给何烯年用了,他自己的头发发梢还滴着水,脑袋顶着一条毛巾。
何烯年见他这样子连忙催他先去吹干头发,许骋边答应边往客厅的浴室,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跟何烯年说:“你要是困了先去睡觉。”
说完朝他身后指了指,“客房就在那里,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何烯年站了起来但是没去客房,反而在许骋的注视下走到他面前,说:“辛苦了骋哥,也谢谢你。”
许骋无所谓地笑了笑,“谢什么,我也不光是为了你们狮馆,你不知道今天我们公众号和微博涨了多少粉丝。”
何烯年没有反驳,许骋说得确实没错,这是双赢,对双方都有利的事。
但严格来说,何烯年他们还是占到了便宜,今天他看到那个先导片就知道了,许骋大可把视频的大头放在展厅或者展览筹备上,但是他没有,几乎整个先导片都是围绕丰年狮馆展开,这也就决定了这个小纪录片的基调,后面估计重点内容都会在狮馆或者他们。
何烯年也笑了,“总觉得占你便宜了。”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占一下便宜?”许骋边说边抬手撩了下何烯年的刘海。
何烯年眨眨眼,后退了一步,利落转身,留下一句“再说吧”就去了客房。
许骋举在半空中的手还没放下,无奈笑笑,跟何烯年道了晚安。
一夜无梦。
何烯年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了,他轻手轻脚起床洗漱,打算去晨跑顺便给许骋带个早餐,谁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许骋房间的门开了,许骋在门后睡眼惺忪看着他。
何烯年脚步顿了顿,脚尖转了个方向走去许骋那边。
许骋也不说话,等他到了自己面前才用刚起床还有点沙哑的声音问:“你要走了?”
“不走,我去晨跑,等下给你带早餐,想吃什么?”
许骋站着半闭着眼睛,一时半会儿没有回答,他看起来真的是困极了,何烯年觉得好笑又心痛。
他刚想让许骋上床继续睡的时候,许骋低下头,慢慢向何烯年倾斜上半身,直到头靠在何烯年的肩膀上,然后就这么靠着,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蹭了蹭,一只手也抓住了何烯年的手。
何烯年站得稳稳当当,下意识抬手扶着许骋的侧腰,总觉得许骋在向他撒娇。
不过这个词用在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身上好像非常不妥,用在许骋身上更加不妥。
但是许骋接下来说的话,让何烯年确定了他就是在撒娇。
许骋拖着声音说:“我不吃早餐了,你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何烯年觉得此时此刻的许骋只有三岁,可爱得有点太超过了,让他瞬间就放弃了晨跑的念头。
早训什么的晚点补上也不是不行,早餐吃少一顿也没事。
大冬天的,当然是抱着男朋友睡觉比较重要。
何烯年拍拍许骋的侧腰,小声说:“好,陪你睡觉,”
说完就着这个姿势往前走,许骋倒是非常配合地后退着,直到退到床边时,许骋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似的,直接往后倒下,倒下的时候还握着何烯年的手。
何烯年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拉着一起倒在了床上。
倒下的时候,何烯年着急忙慌地一手撑在床上才没有把许骋当作人肉垫子,不然他这么砸下去,能把人砸坏。
何烯年低头看紧闭着眼的许骋,哭笑不得,“你到底醒没醒?”
许骋闭着眼睛在他身下挣扎了一下,何烯年也没想着得到回答,只能艰难地用单手把他安置好、盖好被子。
等把许骋规规矩矩地“放好”,何烯年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而他的左手依旧被许骋抓着,并且丝毫没有松动的意思。
何烯年给自己扯了点被子盖着,躺到了许骋身边,自言自语道:“男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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