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又如何,只能徒增两人烦恼。
陈郁岁低垂着眉眼。
没吭声。
顾言之拽着他的行李箱, 拉扯他。
“问你话怎么不说?”
陈郁岁沉默了很久。
久到顾言之将要失去耐心了。
他说道:“我爸住院, 一时间没人照顾,只能由我去照看。”
顾言之听闻一顿。
“怎么没请护工?”
“家里没钱。”
顾言之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可仔细一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又问:“怎么了?”
陈郁岁说不出来,纠结半天只说了一句:“先让我静静。”
顾言之自然是不愿意。
他道:“既然你不愿意说, 我不逼问,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叔叔。”
提到陈父, 陈郁岁的心情又是一阵低落。
“我父亲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顾言之听出他话中的推辞,变了脸色。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陈郁岁情绪激动,“那出了这种事情你想让我怎么办?你说!”
顾言之火气逐渐下降。
他小声道:“我只是想让你多跟我说说,我知道你着急, 可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也拒绝我的探望,我也很不好受。”
陈郁岁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
他拉回自己的行李箱,推开对方,转身向外走。
顾言之赶紧跟上他。
两人意见产生分歧, 没人妥协,一路上陈郁岁拖着自己的行李箱, 无言。
快走出校门时。
顾言之突然说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
“前段时间我被人网上黑,查出来是谁做的了。”
陈郁岁迟疑了下,还是问了出声。
“是谁?”
“谢承珩。”
“?怎么是他?”
陈郁岁真的没想到。
“会不会弄错了?”
顾言之反问:“你觉得呢?”
陈郁岁忽然想到了谢承珩对顾言之的敌意。
一时间反驳不了。
“你准备怎么做?”
顾言之本就不是个善茬,这回被人欺负到头上了,必然要狠狠地报复回去。
不过为了在陈郁岁面前维持一下。
他道:“我只能跟他私下说一声,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
顿时,陈郁岁扭头看向他。
眼中满是心疼。
安慰他:“如果他再这样对你的话,我会找他。”
顾言之拉着他一只手,和他交握。
“不用,我去处理就好了。你只要带在我的身边,我就安心满足了。”
陈郁岁心中咕噜噜的冒泡,面上点点头。
陈郁岁拒绝顾言之送他去医院的提议。
并且告知对方,这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学校了。
顾言之表示会每天抽时间去医院附近找他。
陈郁岁同意了。
两人在校门口分开。
顾言之看着少年上了出租车。
医院内,陈郁岁拖着行李箱暂时把自己安排在一旁的陪护病床上。
同时把卡里为数不多的钱全部转给了妈妈。
自己只留下两百块钱吃饭的钱。
他把自己之前买的东西全都拍到网上挂卖。
尤其是之前买的奢饰品,衣服鞋子饰品全部急售。
陈郁岁坐在窄小的陪护病床上。
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消毒水味。
靠着墙壁仰头看洁白的天花板,脑中一片空洞。
他要时刻关注父亲吊瓶的情况。
晚上需要给他擦身子。
白天得给他喂些水。
因为他整日不醒,医院给他输流食。
母亲这两日没有出现。
顾言之和谢承珩倒是来过几次,两人没碰上,不同时间段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里面。
没打扰陈父。
陈郁岁最近身上没钱,变卖了的奢饰品的钱全数打给了母亲。
他每天去医院门口买个饼。
或者是在一楼大厅贩卖机里买盒泡面,接免费的热水。
惨淡到一连两日瘦了三四斤。
校内流传弹钢琴爆火的大一学弟陈郁岁退学。
沸沸扬扬。
伤了一众男女生的心。
不少有他联系方式的同学纷纷给他留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上学。
少年现在根本不敢打开手机。
看到那满是红点的消息,他望上一眼,便心悸。
许向知发消息问陈郁岁为什么不在寝室?
去哪了。
陈郁岁不知道怎么回,只是消息就感觉浑身无力。
便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导致许向知这两天完全联系不上陈郁岁的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陈氏集团被骗了这么多的钱,也不会一下子就倒闭。
还有很多正在跟进的项目未完成,钱款未到账。
若是完成还能有一小笔的收入。
可以填补这弥天的窟窿。
温女士近日是在跑这些项目,希望能尽早把这些结束,拿到些钱稍微解下燃眉之急。
关于陈氏集团这一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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