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正闭着眼睛酝酿睡意,闻言回答道:“这谁知道呢?”
“不过,去镇上的路就那么一条,她一个人也走不快,若是赵里正他们赶着车去追,兴许半路就能追上。”
但这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嗯。”叶安年点点头,伸手把被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最近天冷了,晚上尤其凉些,两人盖一床被子难免会有塞不严实的地方,被口进风,那半夜可是要被冻醒的。
叶安年用力将被子一扯,江竹那边的被子瞬间就少了大半,一股冻人的寒气瞬间钻了进来。
江竹露在外面的两条小腿互相搓了搓,抬手毫不客气的把被子又拉了回来。
这下,换叶安年这边没被子了,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你干嘛?”
他翻了个身,借着洒进来的熹微月光,隐约瞧见江竹双手紧紧抱着被子的样子,抿了下唇,突然两手死死抓住被子一角,跟江竹玩起拔河来。
两人你扯一边,我扯一边,谁也不肯让谁,折腾了半天,叶安年觉得自己都出汗了。
他猛地撒了手,被子也不要了,一把拽过枕头抱在怀里,就往炕头滚去。
“你自己睡吧,我不跟你睡了!”
这气呼呼的样子可爱的紧,跟只小猫用爪子挠在心尖上一样,痒酥酥的。
“生气啦?”江竹抱着被子,挪到叶安年身后,伸出一伸手指戳了戳他。
叶安年身子一扭,躲开他的手,江竹便继续用手指戳他,还专门往他腰间的软肉上戳。
叶安年被他弄的躲也躲不开,腰上被戳的痒痒,他想做出生气的样子,却又憋不住想笑,忍得十分辛苦。
“谁生气了,把你的破手拿开!”
江竹偏不,把手搭在他腰上捏了捏:“跟不跟我睡?”
“不跟!”叶安年回的十分硬气。
江竹轻笑一声,突然把被子全都盖到了他身上。
叶安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一怔,江竹却趁机手上一个发力,揽着叶安年的腰把他直接拖了过来。
“不闹了,”江竹把叶安年搂进怀里,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帮他顺气,“你明天要不要去找文老爷说说招人的事?”
“也行。”两人这一番折腾,叶安年这会儿还有些喘,闭着眼睛往江竹怀里蹭了蹭。
那么多的订单,反正早晚都要招人,不如早点把这事定下来,他也好看看这些木工要怎么安排。早点把东西做出来,若是有质量不行的,也有重做的时间。
这会儿两人也不抢被子了,偎在一起反倒暖和许多。
夜色渐深,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村里就传遍了关于季芳芳的消息。
季芳芳确实是往镇上去了,但因为她一个人摸黑赶路,又累又怕的,走到一半就走不动了,蹲在路边哭,被赵里正他们找到带了回去。
对于这消息,叶安年和江竹都不意外,毕竟季芳芳和叶安松是那样的关系。
好在是有惊无险,人找到了。
田花婶子竟然还破天荒的一大早就过来谢了两人,和之前那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可谓是天上地下。
这小插曲暂且不提,叶安年和江竹安顿好两个孩子,就赶着牛车去了镇上。
江竹照常去他的老地方摆摊,叶安年去铺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就去了文府,跟文老爷说了招人的事。
文老爷对他这提议也十分赞成,思索了片刻后道:“木工倒是好找,你打算招都少人?”
“先招七八个吧。”叶安年道,“木活儿差一点没事,人品必须要好。”
“那是自然。这手底下干活的伙计,必须得靠得住,才不至于砸了自己的招牌。”文老爷十分理解。
“这样吧,你后天过来,我挑一批人来给你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好,那就麻烦您老了。”叶安年道。
招人的事敲定,一整个下午叶安年都扎在铺子里做玉雕。
文恒这傻少爷也在,叶安松的事情之后,他是连书院也不去了,整天往光阴小铺跑,在这儿一待就是一天。
叶安年虽然还没给他安排什么活儿干,但他也是不吵不闹的,就在铺子里坐着喝茶,看余虎算账,或者看叶安年做玉雕。
总之,比跑出去鬼混的强。
文老爷觉得省心了不少,叶安年也就先由着他了,等到那几个木工招进来,初步考虑,可以叫文恒去当监工。
傍晚时候,江竹收了摊背着药箱回来。
叶安年交待了余虎一些铺子里的事,两人就准备回村去。
一出铺子,却见隔壁钱婆婆的铺子关了门,就连青娘的伞铺也关了。
两人手里提着篮子,似乎是要出门的样子。
两厢照面,自然要打招呼。
叶安年道:“婆婆,青娘,今天关门这么早啊。”
“嗯,今儿个是有点事要办。”钱婆婆朝叶安年笑笑,“你俩这就回去啦?”
叶安年点点头:“再晚点到家天就黑了。”
他看见,钱婆婆和青娘手上提着的竹篮子里装的都是黄纸和白花花的纸钱、香烛,看上去应该是去祭奠什么人的。
不过,钱婆婆和青娘都没有要说的意思,他也没有多问。
“也是,现在天黑的也早了。你俩路上小心点。”钱婆婆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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