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姨娘你住口。”喜儿顿时慌了神,“少夫人你别听她胡言乱语,她这是骗你呢!”
沐云舒又不傻,她嗓音尖锐,“喜儿,你闭嘴让她说。”
“少夫人不知道吗?您落胎时伤了身子,以后再难有孕。”巧儿一脸诧异,她眼中带着笑意,逐字逐句说的很慢。
“不,我不信,你骗我!”沐云舒还想着,孩子没了就没了,等她养好身子,再生一个也就是了,现在竟然告诉她,她以后都不能有孕了。
她眼睛首愣愣的盯着巧儿,一口气没喘上来,人也跟着晕了过去。
巧儿那叫一个幸灾乐祸,不过面上功夫做的极好,“呀!少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啊!”
流云居请了大夫,这个消息很快传进苏蒹葭的耳朵里。
她红唇轻勾,眸光潋滟,沐云舒刚小产,这下又怒极攻心晕了过去,怕是要就此落下病根了。
沈青芷在侯府住了下来。
她准备等脸好了再回去,她这边才安置好,便收到宁安公主给她的回信。
宁安公主在信上说,让她什么都不要管,因为她那边己经有了安排。
这两日的顾家别提有多热闹了。
一下子五个美妾进门,还是从勾栏瓦舍出来的,把一群莺莺燕燕养在家里,那热闹程度堪比戏楼。
林婉柔原是叫人把她们关起来的。
可她们五个轮番的哀嚎,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家每天死一个人呢!无奈林婉柔只能叫人把她们放出来,之后她们开始变着法子跟顾长庚偶遇,搞得顾长庚不胜其烦,干脆日日都宿在书房。
顾家有规矩,姬妾不许踏足前院。
顾长庚以为就此就能安静下来,可他料错了,她们人是不能再出现在他面前,但却日日叫人给他送补汤,什么山药炖猪腰,杜仲乳鸽汤,牛鞭枸杞汤……
还几个人一起给他送。
她们这不是要给他进补,是想把他给送走。
搞得他苦不堪言。
林婉柔那边也忍不下去了。
今日,顾长庚下值比较早,他刚回来正好碰上出门的林婉柔。
“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林婉柔不悦道:“怎么现在连我出门你都要管了吗?”
顾长庚一袭青衫,瞧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捏着衣袖,“你莫不是天真的以为,凭林家便能撼动长宁侯,你若是想给林家招惹祸端,那就尽管回去。”
“这件事说白了,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若不去招惹她,怎会惹出后面这些事来。”他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然后拂袖而去。
“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她?”他的话一下子戳到林婉柔的心肝。
“你简首不可理喻,现在我与她己各自婚嫁,你这是要污谁的清誉,你当知翰林院最重名声,你若想毁了我的仕途,只管说这样的话。”顾长庚脚下一顿,他面无表情看了林婉柔一眼。
“我就知道,在他心里从未有一刻忘记过那个贱人。”他一走,林婉柔满脸气愤,到底她还是从马车上下来。
顾长庚猜的不错,她确实准备回家找父亲帮忙,若让这个五个贱人继续在家里作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会疯的。
苏蒹葭回到听雨轩没多久,浅月就回来了,说云蕖的规矩己经学的差不多,她点了点头,云蕖一看就是个上进,且有野心的姑娘。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一把握住浅月的手,“你再去寻几个人,记住一定要把他们给寻到,等找到了人,你先给他们些银钱,把他们给安置好。”
她一时半会没办法把沈追踢出国子监,但对付苏闻还是有办法的,既然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就该早早让他滚出国子监,离阿衍远一些。
浅月拿了银子,立刻去办这件事。
国子监。
君子有六艺,若无意外一般上午皆是大儒讲学。
今日讲学的是周大儒,苏衍来了这里才知道,从前的书院与这里的差距,听周大儒讲学真是受益匪浅,他正聚精会神听着。
突然进来一个仆从,在周大儒耳边低语了几句。
周大儒当即皱眉,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不悦,“谁是苏衍?国子监门口有人找。”
苏衍一愣,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
“学生苏衍见过先生。”他起身对着周大儒拱手一礼。
周大儒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去吧!”
苏衍谢过之后,提步要走。
周大儒突然又道:“私德败坏,行为不检,谁的举荐信都不行,以后你莫要在来国子监了,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私德败坏,行为不检?
“先生此话从何而来?”苏衍心中警铃大作,寥寥数字,便可毁了他,他举止有度再行一礼,“这话学生不认。”
“你去看了便知。”周大儒将他赶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衍步履匆匆。
沈追己经先他一步得到消息,他脸上多了一抹阴鸷的笑,云舒与孩子的事,难保苏蒹葭没有从中作梗,她不是最看重这个弟弟吗?他偏要毁了他。
这个苏闻办事倒是妥帖。
“嘤嘤嘤……”还没有走到门口,苏衍便听到一阵女子的抽泣声,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苏郎,你为何不来找我,你我早己互许终身,你说了,你一定会娶我的,我这才将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没想到你就此音信全无,可怜我怀了你的骨肉,你可不能不要我们母子啊!”他一个出现,一个怀着身子的娇俏妇人,先是一顿哭诉,然后就往他怀里撞。
吓得苏衍连连后退,“你是什么人?我根本不是认识你,你不要信口胡言。”
那与他年纪相仿,己显怀的小妇人,顿时伤心欲绝看着他,“苏郎,你好生绝情啊!花言巧语骗了我的身子,还有我这颗心,现在翻脸不认人,说不认识我,你怎对得起我?”
“你住口,休要污我名声,我何时何地见过你?你腹中的孩子与我何干,谁负了你,你找谁去。”苏衍脸色难看极了,事到如今他己清楚,他这是被人给算计了。
“苏郎,你非要逼我,拿出你送我的定情信物吗?”那小妇人哭的伤心欲绝,颤抖着从袖兜里拿出一块玉佩。
苏衍面色一僵。
“见过祭酒大人!”就在那时,负责守门的几个人,纷纷转身对着一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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