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杜因·霜须，世界之脊上最强大的霜巨人。
据说他至少活了几万年，我非常支持这个观点。
毕竟上次我见到他的时候，高等精灵的米斯德伦还没毁。”
北区教团的驻地高墙上，站着一老一少。
这个配置，驻地里的德鲁伊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神叨叨爱晕倒的兽人少女和神经质有洁癖的老骷髅，这俩不知为何，突然就变得熟络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一个凡间的生物，寿命比我还要长。”
兽人少女卢娜望着远方的夕阳，给她脑子里的摩根女士扮演传声筒。
某个老骷髅看着林地间和莉安几人打闹的芙蕾·星歌，仿佛这样的场景让他十分愉悦。
“奥杜因是我见过最强大的霜巨人，如果单纯从力量上来说，一些弱等神灵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那为什么他不自己点燃神火，代替那个神经兮兮的欧吕尔……”
“小家伙，”老骷髅转过脸，眼眶中的灵魂之火穿越这个年轻兽人的灵魂，似乎可以直接照射在摩根脸上。
“你登上神位多久了？一千年？一万年？
如果你成神的时候不是在打瞌睡，应该非常清楚，神那些不可为之的事情是什么……”
卢娜仔细的聆听摩根女士的传音，但过了许久，脑海中的女神都没有回应。
“那您呢？您又是因为什么选择放弃神位？”
这是卢娜自己想要询问的问题，她憋红着脸，似乎觉得自己插进两位神灵的谈话有些唐突。
“哈哈哈哈，小不点，你距离探寻这种问题的时候，还太早了一点。”
……
世界之脊的地下甬道，艾文在一截歪斜的地方歇着脚。
从释放漂浮术到现在，至少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虽然法术效果还在持续，但艾文的脑袋被撞的实在难受。
照惯例，他召唤出了自己的【橡棍术】，这根绿油油的短棒子在黑暗中发出的光芒尤为醒目——
还有那嗡嗡的声音也是。
“不知道还要多久，最近的都要飘这么长时间，那教长他们不是比我要晚到的多……”
往自己脑门上来了个【治疗轻伤】，肆无忌惮的在漆黑甬道里嚎了几嗓子，艾文又给自己来上了【漂浮术】，东倒西歪的往前继续飘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艾文终于在前面发现了光亮。
他兴冲冲的往前急奔……但显然法术没那么给力，只是让他的速度从走提升到了跑。
享受了一连串的刮蹭和撞击，艾文终于从悬空的洞口飞了出来，一头撞进了一片冰凉凉滑溜溜的东西里面。
“嗷——”
这是艾文屁股着地发出的哀嚎。
“吼——”
这是几只被他撞到的生物发出的愤怒咆哮。
“我去，什么玩意这是？”
等艾文回过神，就立马一个原地挺身，反应贼快的伸手向前，准备来一手法术机关炮。
面前发出咆哮的，是几只身披白色鳞片、容貌狰狞、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龙……西方龙！
要是面前来个五爪金龙，艾文还会非常激动的上前问候几句。
毕竟说不准，那还真是从自己原来的地方过来的老熟人。
眼前这些个大爬虫，丑不拉几的淌口水，俩眼睛还不对称，一看就是些大聪明。
正当艾文勇士准备硬刚恶龙之时，一声让人心脏发颤的低语传来，打断了艾文的法术，同时也让这些个白卡卡的恶龙匍匐在地上，颤栗不已。
“fusrodah！”
被这个似乎在那听到过的声响给震得东倒西歪，艾文看见一个比白龙还要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现在眼前。
……
“现在整个霜须部落只剩下二十三人？”
波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他不太理解，是何种激烈的冲突会让霜巨人的数量削减成这样。
赫嘉没有回头，她向前方远眺了一会，似乎在判断接下来的方向。
“我以为你在山下已经看惯了生死，我的混血弟弟。”
确定好方向之后，赫嘉再次迈动自己的修长双腿，身后的波尔小跑了好几步，才勉强跟了上来。
“现在你算明白，为什么我会说的像是霜须氏族要灭绝了一样……
因为真实情况本来就如此。”
“我还以为只是……”
“只是什么？”
赫嘉突然转身蹲下，巨大的脑袋凑近波尔的额头，把这个几十年前跑下山的半巨人给吓了一跳。
“如果只是简单的冲突，祖父犯得着特地让我下山去找你？
如果不是已经到了没有办法的时候，你觉得我会这么听话？
耐着性子陪着你玩挖冰洞的游戏？”
似乎这个高大的霜巨人女战士，憋了几十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波尔，我不管你现在姓什么，但是别忘了……
是基米尔欺负你没错，害你独自跑进冬狼群的包围圈；
也是基米尔到处掀帐篷，最后带着一大堆人把你给救了回来！
霜须不是只有欺负你的时候，还有保护你的时候！
真搞不懂，祖父为什么一定要我把你这个一走了之的家伙给找回来……”
波尔一时间静止住了，直到赫嘉走了老远，他都没有动弹的意思。
按照混生种的时间来算，波尔已经不是什么刚成年的小年轻。
几十年的德鲁伊生涯，让他能看明白、想明白很多事情。
但唯独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他不愿意回忆起。
不是这些回忆有多么不堪，而是其中有些故事，恐怕自己现在都不想去面对。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如同大地轰鸣的号角，低沉的音波甚至都引发了积雪的共振。
“这是……”
虽然几十年没有回世界之脊，但是波尔还是一点一点回忆起来，这声号角意味着什么。
“赫嘉！”
波尔发出巨大的叫喊，但是赫嘉明显比他还要清楚号角传递的信息。
那个霜巨人战士早就拔出自己的巨斧，向着霜须氏族的方向冲了过去。
低沉的号角再次响了起来，这声音彻底让波尔想起了它的意义：
敌人已至聚落之内，让幼年霜巨人先行撤退！
波尔扔掉自己手里的半截木杖，开始一颗一颗解开斗篷的扣子。
如果是从前，自己这个矮个子混血，注定帮不上什么忙。
但是现在可不一定了。
“混账小子，如果这次我没事，一定先把你这个臭小子给找出来……”
随手把斗篷扔在雪地上，波尔快速念诵了一个音节，背后的肌肉开始膨胀、隆起，长出一块块坚硬的鳞片。
之后，两张巨大的翅膀向天空伸展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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