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某不魔法的亡灵小姐

    “这是哪？”
    芙蕾·星歌迷迷糊糊的直起身，战战兢兢的环顾四周。
    传送域的魔法震荡让她的灵魂之火有点不舒服。
    这是亡灵小姐最害怕的环境：黑暗、空旷、孤独。
    曾经自己一个人躲在灰霾森林的墓穴里，就是这种可怕的地方。
    要不是每天都会和导师通信，可能自己真的会就那样疯掉吧。
    那个不正经的老头太可恶了，明明知道自己会害怕，还要蒙克娜姐姐经常跑来吓自己。
    甩开脑子里这些琐碎的回忆，芙蕾掏出一颗精致的白珠子，比了几个手势，开始念诵一段简短的咒语。
    “【光亮术】，嘿哈！”
    这个零环奥术作为法师的入门法术，帮助芙蕾照亮了这片黑暗无光的空间。
    “这是哪？”
    亡灵小姐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法术光芒的照射下，芙蕾发现自己站在一处空旷的建筑内部，头上是弧形的穹顶，因为距离太远，她只能看见一些像是树木一样的壁画。
    四周空荡荡的，似乎有一些从未见过的雕塑，零零散散的摆在墙边。
    正中央，有一棵掉光了枝叶的树干，光秃秃的，但是却很高大，最高的地方都抵在了穹顶上面。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精灵庭院还有这样的地方？”
    “多少……年……没有……生命……踏足这里……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远处的黑暗角落飘来，在四周的墙面上往返回荡，吓得这个胆小的亡灵姑娘不自觉缩着肩膀。
    “谁、谁在哪？”
    远处泛起的白色光晕，慢慢的勾勒成一个人型，像是蓝星上的呼吸灯，忽明忽暗的一闪一闪。
    “谁、谁……你们不要出来……呜呜……这肯定是一个怨灵……”
    “怨灵？哦不……我的内心没有怨恨……我记得之前的朝拜者……叫我圣灵……”
    “圣灵？”
    并没有听过这个词的亡灵小姐，疑惑的歪着脑袋。
    圣灵，有人说是被神只洗去了罪恶，帮助祂在地上留守的英勇灵魂；
    也有人说是无法升入神国的虔信者，在死后留在神殿，继续自己的工作。
    当然无论是哪种，都改变不了一个共识——圣灵也是亡灵的一种。
    和现在不同，当下的各个神殿中大多只会有神灵本身的雕像，最多加一些无意义的雕塑作为装饰；
    在中古时期的神殿里，非常流行为一些杰出的神官或者信徒保留雕像，因为可能在他们亡故之后，会化成圣灵附身在自己的雕塑里。
    但是，自从神灵混战，中古时期那宗教文化磅礴而璀璨的纪元结束，圣灵就再也没有诞生过了。
    只有一些深埋地底的神殿遗址，可能还会有几位不愿离去的圣灵，在空旷的神殿中徘徊。
    亡灵小姐芙蕾，现在就在一处还没有被月精灵挖掘出来的神殿遗址。
    “走近些……小姑娘……我……声音……没法……太远……”
    似乎感觉那束光芒上传递出来的亲近感，芙蕾没有拒绝这个信号不太好的声音，往一闪一闪的雕像那走去。
    “很好，这样我就能看得清楚……你是亡灵？
    不对，不会有这样的亡灵，这并不符合魔法规则……”
    察觉到对方指的是什么，芙蕾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这个说来话长，有一个神奇的人类，对我施展了一个奇怪的法术，我就变成这样了。
    本来长得好可怕的说……”
    “噢——”
    已经近在咫尺的圣灵拖长了自己的音调。
    “小姑娘，圣灵不能通过眼睛来看这个世界，而是通过灵魂……
    虽然你的身体有点像一只尸鬼，但是你的灵魂里—唔——有我主的味道。”
    “我主？啊不、我是指您所信奉的神灵？那是谁？”
    “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还有没有人会信仰祂，但是在米斯德伦，祂是仅次于柯瑞隆的强大神只。
    我们精灵一族的自然之神，森林之主瑞里芬。”
    瑞里芬？这可不是亡灵小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或者说，她对这个名字非常熟悉。
    精灵庭院里有一座废弃掉的自然神殿，不久前自己还和救援小队在那待过一会；
    那个老头手上还有瑞里芬的神格碎片，就是那个小气老头看得死死的宝贝东西。
    “小姑娘，你体内的生机早已消失，但是我主的力量让你保存了自我的意志。
    你的确不是亡灵。”
    “我不知道……”
    芙蕾开始回忆起好多事情，那次失败的实验、肆虐的法术风暴、再次清醒之后的导师、还有老头第一次看见自己的那副惊讶表情。
    “幸运的小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拥有一副完好的外貌，
    但的确能感受到，你的灵魂里被人埋下了瑞里芬的神性种子。
    “神性种子？那又是什么？”
    “哦……时间的流逝，已经让精灵们对于神学一无所知了吗？”
    芙蕾尴尬的捏了捏衣摆，她还自认为对神灵很了解来着，毕竟在实验室待了那么多次。
    没有理会芙蕾德尴尬，圣灵继续用自己自带混响的声音说道。
    “神只会在世上留下一些神性种子，来挑选契合自己神职领域的代行人。
    拥有神性种子的生命，在神术的造诣上会变得无比聪慧……”
    “可是我尝试学习神术好久了，到现在都还没学会……”
    亡灵小姐懊恼的低下头，无论是在高塔时期，跟着导师一同参加神秘学者的实验，
    还是在转生之后，自己躲在墓穴下面偷偷学习，都没能让自己学会释放哪怕是最简单的零环神术。
    “唔……你有呼唤过我主的名字吗……”
    “瑞里芬的名字？”
    “嗯，森林之主、精灵永恒的自然之神、瑞里芬·若拉希尔（rillifanerallathil）。”
    纯正的精灵语，典型的精灵名字。
    某不魔法的亡灵小姐哎心里默默的念叨了起来。
    ……
    精灵庭院的某处白色长廊中，一个矮少女正生拉硬拽的拖着一个老骷髅，不紧不慢的往前赶路。
    “快一点呀，骷髅老头！”
    矮个少女很是熟练的给这位白袍骷髅怪起了新外号。
    “我们再闲逛下去，姐姐可能就危险了！
    还有教长！还有芙蕾姐姐！还有断牙大个子和小贝拉！
    哦，还有那个人类变态！”
    突然，老骷髅停下脚步，顿在了原地。
    “怎么了，骷髅老头？”
    “没事。
    有个小不点朋友在叫我呢！”
    白袍骷髅扭过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
    终于发现了吗，芙蕾·星歌。